广安良讥诮地瞥了一眼梅侧妃。
跳梁小丑一个!
王爷但凡布局,定然会摸清每一个棋子。
因为王爷最喜欢,推波助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白芊芊听懂了精分和广安良的话外音。
她再次走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小福子,还不说实话么?”
小福子刚要开口,却被梅侧妃打断了。
她嫣然一笑:“豫王,祖父好端端的怎么会送你个普通的小厮?”
狗剩可是她花了好大功夫,从穷乡僻壤骗进了府。
就算豫王也知道了,祖父绝对不会,轻易动她院子里的人。
这句话成功让小福子再次闭紧了嘴。
白芊芊似笑非笑:“对于梅府未来姑爷可不一定了。”
梅侧妃一噎,眼底终于闪过了一抹慌乱。
隆泰帝的赐婚,以及近来豫王和长姐的传闻,她忽然不确定了。
见梅侧妃的反应,白芊芊更加笃定了。
她没急着逼供,而是走向了司空净尘,美眸微弯。
“皇兄,可舍得将狗剩赏给皇妹?”
司空净尘鼻间的桃花香忽然浓郁了几分,唇角微不可寻地勾了勾。
“皇兄的……全都是皇妹的。”
嗓音依旧沉冷,但“皇兄的”三个字说得格外低哑。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豫王。
不是说豫王移情别恋,这霸道宠溺的话是怎么回事?
白芊芊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谢谢。”
她秒懂了这带颜色的话,更听懂了他的威胁。
她若是要狗剩,就要承受他的一切。
至于承受什么?
除了他那天赋异禀,发泄不完的旺盛精力,夜夜烙饼还能有什么?
见坏女人似扎了猫的猫,他勾了勾嘴角。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哑一笑:“咱们……之间不客气。”
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
而她再次该死地听懂了,“之间”的虎狼之意。
白芊芊脊背紧绷,她真是被精分给污了。
见她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好看的飞霞。
知道她又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没愉悦的扬起,喉头间再次溢出只有二人能听见的低笑。
寒冬腊月,白芊芊却觉得她有些热。
俩人虽然离得极近,还隔着厚厚的衣服,却仍被她灼得敏感的后脊爬起了一丝汗意。
她立即逃离精分所笼罩的范围,再次走向小福子。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咚!咚!咚……
小福子大力地磕着头。
梅侧妃见他要招认,正要再次打断。
白芊芊抬手,一枚银针刺入了她的哑穴。
梅侧妃焦急地:“啊!啊……”
一向好脾气的越王皱紧了眉头,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耐。
梅侧妃泪眼婆娑,控诉地指着白芊芊。
她必须想法子阻止小福子招出自己。
白芊芊美眸清湛,似看穿了她拙劣的演技。
“梅侧妃为何这般激动?本公主可不信三皇兄会宠妾灭妻。”
闻言,梅侧妃脸上的泪立即止了,只剩下被冤枉的委屈和隐忍。
但没人看她的表演。
小福子见梅侧妃都吃了亏,赶紧招认。
“是夏儿利用了小福子的弟弟狗剩,威胁他的除了王妃的命。”
闻言,越王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梅侧妃。
梅侧妃杏眸再次簌簌落泪,梨花带雨,委屈地摇着头。
越王目光最后落在了夏儿身上,抬手一个耳光。
“你一个贱婢,竟敢害本王的王妃?”
扑通!
夏儿跪下,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奴婢无意间发现了小福子和狗剩是亲兄弟,利用狗剩威胁小福子除了越王妃。”
闻言,梅侧妃微不可寻地松了口气。
她故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在问她为什么?
越王看见主仆二人的互动,暗暗地松了口气。
豫王妃见越王信了,眼底的失望越积越多。
白芊芊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扫过精分。
如此是非不分,她也曾经历过,幸亏她并不爱精分。
若是真的动了情,该是怎样的锥心之痛啊!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瞥了一眼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墨眸嫌恶地瞥了一眼梅侧妃:“恶狗之后必有恶主。”
快被他遗忘的愧疚,还有对白翩翩厚颜欺骗的嫌恶一同再次涌上心头。
梅侧妃被这一眼,看得身子不住地颤抖,小鸟依人地躲在了越王身后。
越王眼底只是迟疑了一瞬:“皇兄,梅儿不是这样的人。”
越王妃似彻底失望了,凄凉一笑。
“王爷,那这件事你想如何解决?”
越王愧疚地握住了越王妃的手:“是本王疏忽了,将这两个狗奴才杖毙!”
话落,立即有小厮上前,压着夏儿和小福子便要杖刑。
梅侧妃闻言,立即哀求地攥紧了越王的袖摆。
越王抽出胳膊,维护的语气里染了几分怒气。
“梅儿,这歹毒的贱婢要谋害的是本王的王妃!”
梅侧妃的身子一冷,杏眸噙着泪,转身“扑通”地跪在了越王妃身前。
原本是十分演戏,现在是六分委屈,四分害怕。
若是夏儿死了,她去哪寻这么忠心趁手的奴婢?
她作势便要磕头,被身后夏儿哭泣着的话阻止了。
“小姐,不要求这个毒妇,夏儿只恨没有杀死这个毒妇,从此没人保护小姐了。”
她是梅家家生子,只求她一命能换来小姐能厚待她的父母。
想起翠儿对梅儿一再刁难,越王心软地扶起了梅儿。
“不管翠儿如何,也不是你一个贱婢可以伤害的,不过本王以后会护住梅儿的。”
越王妃讥诮笑出声:“呵……”
越王眉头微皱。
越王妃一步步走向侧妃,眸光冰凉一片。
“本王妃想问梅侧妃,自你加入越王府,吃穿用度本王妃何时苛刻过你?”
梅侧妃揪着越王的衣袖,缩在他的身后,怯怯地摇着头。
被杖责的夏儿,一副人之将死,什么也不怕的模样。
“越王妃你是吃准了,小姐善良,不愿因为她让越王妃与越王嫌隙,你才如此咄咄逼人吗?”
越王妃冷笑着转身,身上温婉的气质冷了几分。
此前越王不信她,因为骄傲,所以她不屑解释,现在她不能再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