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厌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那些士兵如果想做点什么事情,那可真的是太容易了,比如,她在电视剧里总是能够看见的剧情——有人为了陷害,特意弄出一些监守自盗的事情,然后将这些脏水泼在山贼身上。
虽然她不想以恶意去揣度他人,只是这种心里是一定存在的,那些士兵们跟随父亲多年,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上官瑶一是不希望自己会伤害到他们,二是不希望他们与自己带着的这帮人发冲突。
所以,这就需要一件事情,让这些人从一开始的出现就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
这件事该如何谋划,上官瑶还没有想好,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上官瑶必须将这些人的脾性调的很好,让他们不会做出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人往往也不是多么坏的人,只是他们生活太过凄苦,所以才会为人所用,甘愿作为山贼,可是他们这里有很多人都是不坏的,所以上官瑶打算试一试这群人。
姚军医将人医治好之后,就来找上官瑶了。
上官瑶虽然面上不显对人的关心,但是其实内心还是有所关心的,毕竟这些人不能死,更加不能出事,而且她也没想真的伤害到对方的性命。
姚军医看出来这一点了,对上官瑶微微鞠躬,恭敬道“上官副将尽管放心,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个人胳膊断了,一个人鼻梁断了。”
上官瑶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你是想让本将夸夸你用词押韵?”
“属下不敢,只是还请上官副将下回下手轻点。”
虽然他们只是骨头断了,但是接骨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上官瑶的手法很是特别,接骨也费劲,鼻梁那个还好,胳膊那个就为了接骨都耗费了他很多力气。
上官瑶轻笑道“怎么姚军医是觉得本将请不动你?”
“自然不是,属下不敢。”他说着不敢,可是语气中没有半点紧张,满满的自在。
上官瑶心中微叹,这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每次都是,自己只要一和颜悦色了点,他们就觉得自己好欺负,可以随意调侃。
罢了,也没有想多为难对方,上官瑶摆摆手“下个月你没有工钱了。”
“下官不赚工钱。”姚军医知道上官瑶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刀子脸豆腐心,面上说的很严肃,其实真正不见得能做到惩罚谁。
也正是看中了上官瑶的这一点,现在的他比较肆无忌惮,而且无论上官瑶有多么的冷脸,他都不会再害怕了。
这也正是他真正认可上官瑶的原因,与她的父亲一样一样的,别人看着吓人,其实内心软的要命。
还真不愧是亲生的。
之前他是见过那个上官云锦的,将军家的大小姐,大小姐脾气摆的可是很足,但是空有架子,无论是武学上还是气度上,都是空洞的可怜。
武学之上他是看不懂,但是他看得懂人体的架构,对方的十分不协调,走路的时候还有小毛病,对自身骨骼十分不好,而且有些驼背,没有气质。
更别提有武功了。
她那样的骨架结构,就算是有武功,也定然不会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除了那一张脸还算是能看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可看的了。
至于秉性,那更是不用说,整个就是一个母老虎。
虽然她表面上根本就没有显露出什么,到那时他私下里见过这上官云锦的模样,摔东西,耍脾气,趁着将军不在就欺负自己的妹妹。
也就是眼前的这位上官副将,逸王妃。
那时候他觉得这些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将军的家事,他根本就管不了,只是现在与上官遥相熟之后再想当初那些事情,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妥。
于是他问出了一个自己内心很久的疑问。
“逸王妃您为何当年非要装疯卖傻不可呢?”
上官瑶半眯着的眼睛突然一顿,然后缓缓睁开。
她搜索自己的记忆,发现其实原主是见过这姚军医的。
当时她被骗,姚军医看见了,却并没有插手。
难道是因为愧疚了?上官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将自己的手臂伸出来,递给姚军医“姚军医要不要给本将把脉?”
脉象是最能说明她过去的存在。
看到上官瑶那眼眸深处的冰冷之色,姚军医感觉自己身后凉飕飕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方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加上他也是真的很好奇,于是伸出手来,开始把脉……
“这……”
姚军医把完脉,眼中的震惊之色藏不住“这怎么可能呢!”
上官瑶将自己的手收了起来,轻笑“你觉得有什么不可能?”
“您的脉象如此之乱,似颠若狂,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脉象!”
上官瑶知道自己的脉象,更加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而是淡淡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平淡道“那你以为,那些都是本将装出来的?”
“那些,不是装的?”
“呵,呵呵……”上官瑶突然笑了,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笑意“你知道么,曾经,本将也希望有个人来救救本将。”
她眼中是少有的脆弱,这份脆弱属于上官云瑶。
这些事情,她不会和父亲说,不会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姐姐说,不会和上官家那些巴不得自己死的人说,更加不会和冷奕泽那个小傻子说。
她们都不懂,不懂上官云瑶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可是这个姚军医却是知道的。
“本将什么也不懂啊,不懂是非善恶,不懂人心叵测,只知道不能让父亲为我操心,不能因为我,让父亲丢人。”
“被排挤,被利用,人生总是这么的可笑,一个善良的人总是不被珍惜,就因为她傻,她笨,可是当她强大的时候,就会有人来跪着求饶,姚军医,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