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表面上声称去了金銮殿商讨大计。
实际上,他命令九门提督提前在御花园等候。
二人见面,皇上悄悄的命令提督,“朕怀疑皇后腹中的胎儿,并非朕的骨肉,今日这件事交给你,封锁整个凤仪宫,连一只虫子都不要放走。”
提督一听,震惊之余,拱了拱手,“是!臣遵命。”
皇上又折返回凤仪宫,他提前告诉总管太监,一切静悄悄的,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凤仪宫的掌事姑姑正在庭院里候着,当她看到皇上出现,刚要跪下行礼,一双大手点了她的穴位。
只见九门提督动作极快,领着几名侍卫,将守在正殿的宫人们两下子制服了。
宫女太监或者被点穴不能动弹,或者被打晕跌倒在地。
一转眼的功夫,庭院里只剩下皇上的人。
提督朝着皇上使个眼色,悄悄的推开房门。
皇上领着几名侍卫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极轻,穿过正厅,来到内阁。
只听见屏风后的床榻上,传来了一阵阵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除了苏皖茹的娇声软语,还伴随着一名男子的甜言蜜语。
皇上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股股愤怒的火焰充斥在他的胸口,快要焚烧掉他的五脏六腑。
侍卫们更是脸色尴尬,不敢吭声,只能默默的前进,生怕打草惊蛇。
九门提督第一个绕过屏风,他一手紧握剑柄,朝着床榻缓缓移动。
“谁?!”
欧阳侯猛然从香软玉体中惊醒。
他好歹是练过武功的高手,若不是刚刚沉浸在了苏皖茹的温柔乡中,早就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
如今,他警惕的怒吼一声,翻个身下来披上衣服,还不忘记顺手拽个被子,遮挡住苏皖茹一丝不挂的身姿。
“你个贼人!”九门提督大吼一声,拔出长剑,朝着欧阳侯劈过去。
几名侍卫见状,立刻拿起兵器,参与到抓捕欧阳侯的战斗中。
欧阳侯手中没有武器,又衣衫不整,几个回合的对战落入下风。
“放肆!”
皇上实在忍耐不住,站在房内,高声怒斥道:“来人!快来人!把这对女干夫银妇给朕抓起来!立刻!马上!”
总管太监听令,立即带着外面的宫人涌入房门。
欧阳侯一时慌了神。
他刚刚对战的时候,就心中狐疑,他与九门提督无冤无仇,为何会找到苏皖茹的寝宫?
如今,欧阳侯看到皇上出现的一刻,顿时幡然醒悟。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苏皖茹,一个念头猛然迸发在脑海中。
既然被抓了现形,他注定是逃不掉了,那么,至少保全苏皖茹的性命。
欧阳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皇上磕个响头,“皇上赎罪!都是臣的错!怪臣一时鬼迷心窍,对苏皇后动了歹心,趁人不备,臣非礼了皇后!”
“住口!”皇上嘶吼一声,胸腔内愤怒的淤血猛然堆积在喉咙。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贼人,不是侍卫,不是江湖浪荡公子,而是他器重的、信任的朝廷重臣:欧阳侯!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皇上的身体重重前倾,直接摔倒在地。
“皇上!皇上!”总管太监吓得搀扶住不省人事的皇上,扬声喊着,“宣太医!快!太医何在!马上移驾金銮殿!”
整个凤仪宫乱成一团。
……
摄政王府。
密探很快将消息送给宁天冥。
“芸儿,不好了,皇上恐怕早就知道苏皖茹的孩子,并非皇嗣,所以故意设计,来个瓮中捉鳖,欧阳侯出事了!”
楚芸岚一听,赶忙把手里的药粉扔进医药箱里,拧起弯眉,“我还在研究治疗虚幻散的解药,不曾想东窗事发的这么快。”
宁天冥招呼婢女进来,替他更换官服,“芸儿,本王先进宫看一看形势,这件事情恐怕会牵连到你我二人。”
“苏家万一鱼死网破,将咱们供出去,皇上正好找到理由制裁摄政王府。你不要单独行动,万事小心。”
楚芸岚忧心忡忡,双手紧张的攥成一团,“天冥,你别逞强,遇事先保全自己,苏家和苏皖茹是自作自受,你要放弃助人情怀。”
宁天冥点点头,匆匆忙忙叫了马车,赶往皇宫。
半柱香的功夫。
宁天冥顺利抵达金銮殿。
九门提督带领御林军守着,远远看到宁天冥的出现,拱手作揖,“参见摄政王。”
“皇上怎么样了?”宁天冥板着脸,担忧的问。
提督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摄政王的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皇上出事了?”
宁天冥阴冷的眸子瞥过去一眼,眸瞳深处夹杂着一丝不满。
“赵提督,本王与你素来没有恩怨,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非是打算和本王结仇?”
“摄政王这是哪里的话,臣前阵子奉了皇上的圣旨,赶回京城,贴身护驾,苦心效忠于皇上,难道尽忠,就会让摄政王不满意吗?”
赵提督冷着脸质问道,他胡子拉碴的面孔雕刻着强烈的不满,铜铃般圆圆的眼睛里瞪着怒意。
宁天冥眯了眯危险的冷眸。
“本王要见一见皇兄,赵提督没有阻拦的意思吧?”
宁天冥不曾料到,从洛城调回来的九门提督,竟然是这么强势又难缠的主儿。
赵提督双臂抱在胸前,态度强硬,一板一眼的模样,漠然的摇摇头。
“摄政王,皇上传令你,你才能觐见。如果皇上没有找你,还请你在殿外候着。”
宁天冥冷冷的凝视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温度骤然寒冷几分。
明明是深秋,却因为两个人势均力敌,四周盘旋的低气压,有一种提前进入寒冬的错觉。
就连看守的总管太监,都忍不住捏一把冷汗,要知道宁天冥驰骋天下多年,何时有人敢这样嚣张的对待他?
“提督大人……您看看……”总管太监主动打圆场,陪着笑脸卑躬屈膝道,“摄政王毕竟是皇上的弟弟,先帝还有遗诏在,总不好为难他啊。”
赵提督怒目一瞪,“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只听皇上的命令!谁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