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你这算是在威胁朕吗?”
轩辕鸣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眸光冰冷的打量着顾震霆,其中威严不言而喻。
到底是被皇权浸染多年,顾震霆被盯的压力巨大,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皇上误会了,修身齐家治国,臣自身无能,导致家宅不宁,这是臣之过,臣觉得再没资格在皇上身边与皇上谈论治国之道了,所以请皇上恩准臣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
“离开?”轩辕鸣哼笑一声:“你想的倒是轻巧,你把你女儿带走了,朕皇弟回来朕要怎么和他交代?”
顾震霆闻言一脸为难之色,他蹙眉半响沉吟说:“墨王许也就是会和皇上别扭一阵子罢了,时日久了,他忘却了就无碍了。”
轩辕鸣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周身的凌厉之气尽收,有了和煦之感:“顾丞相,你想的也真是简单,你辞官了朕不但要让阿墨恨朕,朕还失去了左膀右臂,你忍心?唉……罢了,朕这皇弟妹目前看着是个好的,朕就不再纠结此事了。”
目前的几次出手都是对他有利的,他觉得若顾念真的没有二心能全心全意的为他所用,那绝对是有利无害,凡事都有两面,机会与危险并存,他决定赌一把,把顾念牢牢的拉拢在他这边,毕竟他和轩辕宁不论是谁都需要这样的人。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拉拢人心,而不是把人往外推。
顾震霆马上就通透了,方才轩辕鸣给他冷脸不过就是在提醒他,暗示他,让他拢住自己女儿,不是真的想与他为难,所以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多谢皇上信任,臣用性命担保,臣的阿念和臣定然是同一立场。”顾震霆保证说。
轩辕鸣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和顾震霆说起了如何遏制轩辕宁的事,方才的提醒和暗示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夜半,顾念和冷月凉月三人正在做手雷,这不是她们居安思危而是这些日子没黑天没白天的睡让她们失了眠,反正睡不着,那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砰砰砰
三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窗户被敲了三下,紧接着拓跋临贱兮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女人,你这几天闹的动静不小,可还好吧?”
凉月马上来了火气,拔出匕首,咬牙切齿的说:“你个登徒子,赶紧给我滚,若是再骚扰我家王妃,我定然是要你好看。”
“啧啧啧,真是多事!”拓跋临把窗户打开跳进室内:“我方才看见你们府上马姨娘鬼鬼祟祟的去了顾大小姐的院子,你们觉得她是去干什么的?”
“这个我还真是不好奇,你一个大男人天天窥探他人后院之事,简直……”凉月眼睛瞪的溜圆:“还有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你不就是个肤浅的淫贼吗?顾大小姐模样也是不错的,要不你去她那转转?”
“呸,你才肤浅呢!”拓跋临有些粗鲁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视他如空气的顾念:“女人,你上次踢坏了我的命根子,现在我青楼都不爱去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顾念哼笑一声,看着拓跋临,目光让人心里发毛:“你现在无处可去,从大掌门成了一闲散人,这当中确实有我的责任,我得补偿,你现在不能人道是因为我踢了你,我也得负责……”
“王妃,别理他,他这就是讹人呢!”凉月揪着眉头说。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有你什么事?”拓跋临不耐的瞪了凉月一眼,然后眯着眼睛看向顾念:“女人,没想到你还挺通情理的,说吧,你要怎么负责。”
“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反正你某处也不能用了,不如就别要了,我让凉月和凉月帮你割掉,然后送你进宫当个太监,这样你就有事做了,你又好色,宫中娘娘多,你还能过个眼瘾。”
拓跋临震惊的看着顾念,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咂舌:“女人,你是不是太狠了点?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能不能避讳一点,真,真是粗俗。”
“觉得粗俗就对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你看清了就也不用惦记了。”顾念将一个手雷递给拓跋临:“这个就当作临别之礼吧。”
拓跋临阴沉着脸并没接顾念手里的东西,他冷眼看着顾念:“你以为这个就能打发我了?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你得记着我,得对我愧疚着。”
说罢拓跋临就从敞开的窗子离开了。
“神神叨叨的,谁欠他什么啊!”凉月快速把窗户关上:“凭本事拿的土毒参,一个大男人没看住东西,竟然好意思拿此事挟恩。”
“不,我确实欠他的。”顾念说话间眉心多出一丝惆怅:“只是他想要的我给不了,但这份情我早晚要还。”
凉月一听这话,满脸疑惑:“王妃,奴婢一直没问,土毒参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是刚才那淫贼给你的?”
顾念眉头轻蹙,淡淡的说:“别问了,我不想说。”
人世间有很多让人感到无力的事,对于顾念而言最致命的就是对一个人的亏欠。
当日拓跋临为她挡箭,虽是表现出精神奕奕,可她知道当时拓跋临受的是致命之伤,其实能再见到拓跋临,能见到活蹦乱跳的他,她心里是高兴的,但心间的负担却是有些沉重。
若是不能偿还的话,她会永远记着有一个人为了他身负重伤、浑身是血,为了她失去掌门之位被驱逐出自己的国家,背井离乡……
凉月和冷月见顾念这般表现就知道当日之事并不是她们所想那般轻松,二人心里也是有些沉重。
“也不知王爷几时能归。”凉月小声嘟囔。
她们王妃嘴毒心善,说着无情之言却行有情之举,她家王爷若是再不回来,那贱兮兮的拓跋临可能就有机可乘了。
“是啊,也不知他何时能归,现在如何。”顾念垂下眼眸有些感伤。
拓跋临从丞相府出来之后就郁郁寡欢,圆圆的月像是在讽刺他的孤单,他漫无目的的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上行走,身形落寞,笑容苍凉。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玩味的调侃:“我们掌门这是怎么了?我这才离开几天啊,就这么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