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这几日也是没少去王谨家门前看热闹,所以对道士的必经之路也是了若指掌,他算准了时间,在道士做完法之后,拦住了道士。
“这位小兄弟找我,可是家中也是做法事?”老道士以为又有生意找上了门,笑的是见眉不见眼。
麻三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蔑视的看着老道士说:“你一个江湖骗子也是值得我请?再者说了,我行端坐正,就算你真是有本事,我也是用不上。”
老道士听罢脸色便是冷了下来:“那你找贫道作甚?毛都没长齐呢,想学别人管闲事了是吗?”
哼,这是为王谨打抱不平?
麻三白了老道士一眼说:“我与你为难作甚?你这老头也真是的,这么大把年纪了竟是这般沉不住气,我找你不过就是想问问,王谨的钱可是好挣?好挣的话,我也去凑个热闹。”
“好挣个屁!忙活了这么多天,老子一文钱也是没拿着。”老道士有些泄气:“我也想明白了,明天我也不去了,百搭了几天功夫我也是认了!”
“别啊,忙活了这么多天一分钱不拿这多亏啊,再说了,这几天每天去看热闹的人不少,你不给王谨弄好了,以后谁还请你啊!”麻三说劝道。
老道士一脸的一言难尽:“我接这个活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小兄弟,你说我若是能把他弄好我能不弄吗?这王谨病的邪性,我看也不是鬼上身,也不是有什么恶疾,就是天要收他。”
“老头,我有个法子你用不用?”麻三神神秘秘的说:“我可是和高人请教过了,知道怎么治王谨的病。”
“真的?你说来听听,你要是能帮上我的忙,怎么都好说……钱到手了我分你一半。”老道士兴奋的说。
麻三把装着牛屎的坛子递给老道士说:“这种缺德的人就应该吃屎,你拿去给他吃了,他一吃就好,但这屎你不能乱给他吃,等他再犯病你再找我,这屎得吃的规律。”
“这,这能行吗?”老道士一脸质疑:“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我啊?我和你有什么仇怨?再者说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王谨能听?”
“你这老头防备心太重,我要不是前天手痒赌输了钱,也犯不上拦着你了,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指望你分钱给我呢,你就听我的吧,这个是真的管用!要是不管用,我弄这东西干嘛,我不嫌恶心?”
老道士仔细打量着麻三的脸色,没看出一点说谎的痕迹,相反还看出了几分真诚,便是有点相信了。
“小兄弟,我信你没用啊,你说我告诉王谨,说吃屎就能好,他会不会打我?他连八十多的老太太都打,能饶的了我?”老道士有些害怕的说。
麻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这老头这些年是没什么生意吧?你怎这般老实呢?你非说这是屎,你可以说这是泥,是香灰,你说是什么不行?”
“也是……”老道士迟疑了片刻:“那我就信小兄弟一回,这屎若是真的有用,那我得了钱也是定亏待不了你去。”
第二天,老道士在王谨家里上蹿下跳,念念有词了好半天,然后将牛屎舀了出来,压下心头的恶心说:“这是我用供奉了许久的神泥和香灰掺在一处制成的药,你吃了身子就会好了。”
“这东西怎这么臭?”王谨质疑的看着老道士:“你莫不是在耍什么花样吧?”
“哼,既然你不信贫道,那就不吃也罢,只贫道把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不吃,就好不起来!明日起,贫道也不来了。”老道士心里虚的很,可面上却是一脸理直气壮。
王谨娘见状马上说劝王谨:“儿子,你就听听劝吧,你这脸色是一天比一天不好,已经看着愈发灰白了……”
老道士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瞎编:“我这神泥本是要用来做神像的,我见你身上的厉鬼怨气太重,连坐几天法事也是不见他有半分离开之意,这才舍了神泥帮你驱鬼,结果你却是怀疑……罢了罢了,你不信我,我就也不管你了,你还有十天的寿命,你自己掂对!”
王谨可是惜命的很,听了这话,哪能不吃,捏着鼻子一勺一勺的吃,边干呕边吃,直到把牛屎吃了个干净才停下来。
“儿子,你可是觉得身子好些了,你脸色好像没之前那么难看了!”王谨娘惊喜的说。
王谨确实觉得身上的寒意散开了,呼吸顺畅了不少,用力的吸了口起,心口也是没了疼痛之感,动了动身子骨头缝也是不疼了,这舒服的感觉许久没有,所以他便是满脸的喜色。
老道士看出了门道,马上邀功:“怎么样?我就说我这神泥有用吧!”
“是是是,是好用!”王谨娘附和说。
“那钱是不是得给我了?我告诉你,给多少你看着办,神仙们也都是看着呢!”老道士沉声说。
王谨抠门之事,他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就不说他要钱,说神仙要,这样王谨就不敢不给,也不敢给少。
王谨刚刚有了死里逃生的感觉,自然是心存敬畏的,所以就给了老道士五十两银票。
老道士笑眯眯的把银票揣在了怀里,一脸正色的说:“若以后身子再有异样,便是得马上去寻我,你体虚爱招惹这些个脏东西。”
这钱挣的痛快!
拿了钱自热是不想再多待了,老道士大摇大摆的出了钱进的家门,脸上的喜气还没等着收敛,就被泼了一身酸臭的水,然后烂菜帮子就飞了过来。
“不要脸的臭神棍,什么钱都挣,这种人你救他作甚?就应该让他死了!”
“就是,那被他打的老太太也不知好了没有,你这种人都救,你也是要遭报应的!”
老道士支吾了半天也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也没想救王谨,只是他最近是真缺银子……
麻三混在人群中见这老道士也是有些个可怜,就嚷了一声:“有本事冲进王谨家打王谨啊,对无辜之人下手算什么本事,这老道士也是到了花甲之年的,你们这么做与殴打老太太的王谨有何区别,自己胆小怕事,就拿老头泄愤,要不要脸?”
这话一出,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人也都慢慢的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