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刚被他扯进密道,便也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精分受了内伤,还这般敏锐,那么他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司空净尘握着她的手腕,借着她手中夜明珠的光亮,搜寻着暗道内的机关开关。
白芊芊心领神会,美眸也快速地搜寻着。
此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前,她甚至听见了来人布料摩挲抬手的声音。
吱呀——
从外面推门的声音。
白芊芊的小心脏眼看着要跳出嗓子眼时,司空净尘终于在电光火石间找到了开关。
博古架终于在门即将打开的一刻合上了。
白芊芊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司空净尘垂眸落在了她紧靠着自己胸膛的后背,仅隔着一层布料,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体温。
俩人距离近得连呼吸都是交缠的,溢满了她身上独有的桃花香。
白芊芊感受到身后的胸膛,逐渐坚硬如烫人的铁,才发现俩人暧昧的气氛。
她本能地向后退,却被司空净尘一把攥住了纤细的腰身。
司空净尘迎上她美眸微恼的星火,低沉的嗓音微哑:“你身后是博古架。”
白芊芊错身向下,借着夜明珠的光向密道深处走去。
司空净尘湛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懊恼。
幸好密道足够幽暗,恰当好处地掩盖了他身下的尴尬。
他抬腿刚想追向前面的白芊芊,便听见了屋外传来了杨思礼与侯夫人的对话。
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长臂一伸,便将人又圈了回来。
白芊芊刚想发火,便听见博古架外传来了杨思礼的声音。
“母亲,你怎么能对祖母下这么狠的手?”
侯夫人一副被逼无奈的语气:“你以为母亲愿意?若不是母亲,你现在就被那老太婆送去你父亲的军营了!”
杨思礼温润的嗓音,透着森森寒意:“那母亲也不该瞒着儿子,让祖母如此遭罪。”
祖母从不因为他是侯府里唯一嫡长子,所以便对他要求苛刻,若说他心头哪里还是柔软的,便是祖母和长姐杨霜雪了。
房间里静默片刻,侯夫人语气里揉杂着几分委屈:“母亲都是为谁?”
杨思礼悠悠开口:“那儿子变成如今这模样,又是因为谁?”
即使隔着一个博古架,白芊芊都能感受到,那种从地底渗出的阴冷。
他虽然不知情,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最后选择包庇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母子二人说开了,怕是候老夫人会有危险,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担忧。
司空净尘垂眸,看着白芊芊脸上的愤怒,漆黑的眸底若有所思地出神。
这时,侯夫人忽然开口提醒:“思礼,不要想着招惹豫王妃。”
她清楚地感觉到,豫王对豫王妃的在意,若是惹了他,哪怕是皇后也没办法护住他了。
杨思礼如和煦的春风,一字一句道:“这次不一样,儿子要她。”
肆无忌惮地侵略性,即使隔着博古架,白芊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像是一条锁定了猎物的毒蛇,一旦盯上便绝不会松口。
偏……用毒比不过,身手又在她之上,而且祖父中的毒,似乎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包裹住了她不知何时轻颤冰凉的小手。
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了几分,耳边却传来了司空净尘的低语:“你也知道怕!”
这个女人知道怕,还敢深夜来冒险,难道就不能对他第一次头,服一次软吗?
白芊芊五指收拢,再次张开时,指甲不客气地深深地陷入他的手背。
她另一只手报复性地滑向他胸口,之前被她刺伤的位置。
她尖锐的指甲不客气地加大了力气。
她精致的小脸,一双美眸,像极了一只野性难驯的猫儿。
“我当然会怕,而且还很记仇呢。”
司空净尘冷冽的轮廓绷紧了几分,那一处的剑伤,因为他接连两个月为医圣取心头之血,根本就没有机会愈合。
所以白芊芊指甲稍稍用力,殷红的血便立即染红了她的指甲,美眸惊诧至极。
以他的愈合能力,胸口的剑伤早就该好了呀!
此时?博古架外,杨世子鼻间微动,眸色微变:“母亲,改日再聊。”
话落,一身不容人置疑的阴冷之气,便让侯夫人乖乖地离去。
他随即走近博古架,摸向了青铜小鼎。
密道内?司空净尘耳朵微动,搂紧了白芊芊的腰身,轻功向密道深处飞掠。
这样世子还真是敏锐,这么一丁点儿的血腥味,竟然都能引起他的警觉。
白芊芊看着他眸底的凝重,紧绷的神色,立即心领神会,没有挣扎。
虽然她也有轻功,却远不及精分的内力深厚,只有他出神入化的内力,才能悄无声息,让人不易察觉。
司空净尘剑眉轻触,这杨世子的身手,分明可以入九州天榜前五,但是京城里却没人知道他会武,竟然藏得比自己还深。
吱呀——
二人身后,传来了博古架打开的声音。
司空净尘立即加快了脚步,二人越是往里走,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浓烈的药草味。
二人的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但密室内的景象,即使是医学院毕业的白芊芊,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密室内陈列虽然井然有序,但是墙上陈列的竟是一张张妙龄少女的脸皮,而地上巨大的缸里浓稠的血液中是数不清的漂亮的玉足、玉手!
二人身后,是杨思礼渐渐逼近衣袍在空中烈烈作响的声音。
白芊芊立即合上了手上的匣子,唯恐这点光亮,暴露了二人的位置。
司空净尘墨眸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个空着的缸里,伸手盖上了盖子。
这缸看着巨大,若是只有白芊芊倒是绰绰有余,但是多了司空净尘这将近一米九,身材又精壮的男人。
缸里的空间便瞬间被占满了,俩人密不透风地紧挨着,甚至二人不得不鼻尖微微错开,四目尴尬地相对着!
白芊芊美眸里划过一抹不满。
她刚想将他赶出去,俩人分开躲藏,杨思礼的脚步声已经在密室门口停下。
她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有半点动作。
只是俩人的姿势太过亲密,以至于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似在一点点地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