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无敌是也!

“弹吧,爷知道你技术不错。”

夏统天瞪大眼睛,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自己就像个苦逼小丫鬟,而楚鸣就是个豪气大老爷,如帝王般居高临下的对自己说:“跪下,取悦我。”

被自己无厘头的想象逗笑了,轻吁一口气,这样想来,她还真的从未弹过琴给楚鸣听,就当是可怜他,勉为其难弹一次好了。

“铮--”一声琴音响起,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铮铮琴音之中。

此刻江风的风带着凉意,吹进船舫,抚起她两边散落的发丝,偶尔陪着船一起飘过的花灯,有的被水浪覆灭在江底,有的则是顺着水波飘向不知名的远方,铮铮琴音在夜色的静谧下得以传远,让岸边的人都屏息静听,只觉得世间所有的琐碎和凡尘被净化了一般。

听着这琴音,楚鸣的眸色愈发的柔和,好似下一刻就要睡着一般。

“叮--”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曲毕,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才睁开眼睛,就见楚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

“很美。”他轻声道。

是很美,她所弹的曲子让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象出画面,那种美好的想一辈子停留的画面。

一点烛火,两页书香,三丛夜来香,四扇格子窗,银月光,清风过,竹影婆娑。

五瓣红梅,六菱雪花,七彩琉璃盏,八角走马灯,夜未央,细雪落,对花对酒。

竹也罢,梅也罢,九重轻纱帐,十里彤云海,朝阳升,流霞散,惘惘不过梦一场。

不管未来的山水万重,烟雨千声,就算要隔着岁月的风尘,遥遥地相望,那种许一人天长地久,尽一世浮世繁华的情怀却永不灭。

想到这幅画面和从中酝酿出来的心情,楚鸣低沉沉的笑出声来,“阿天,你这是在对爷表白吗?”

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专情?

夏统天淡然一笑,用曾经楚鸣对她说过的话回答:“你说是便是。”

就如卦不敢算尽,因为畏天道无常,所以情不敢至深,就恐大梦一场。但是感情这东西,很多时候就是爱便爱了,悄无声息间生了根发了芽,再回首便没有退路,也不想退路。

楚鸣眸色一深,他觉得自己完了,他要爱死她了,从软榻上起身,他要是不给她一个拥抱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冲动。

“喂喂喂哥们,能否给在下的搭个船啊?”气氛正甜蜜间,突然一道爽朗声音传来,楚鸣刚刚起身的动作一僵,神色莫名的朝来人望去。

夏统天也偏头望去,就见一尊大佛在冲自己笑,只觉得眼前晃眼!

说是大佛,不过是比喻,出声的人是一位挺拔俊逸的年轻男子,身着一件非常华贵耀眼的淡金色广绣长袍,长袍上也不知用银线绣的什么图案,在船头灯笼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随着江边清风的浮动,浑身像是笼罩在光晕之下,广绣飘飘,就差盘腿而坐,眉心一颗红心痣,手拈莲花了!

见到此人, 夏统天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这来人可是熟人啊,原主的死党,大夏的战神苏老将军的宝贝苏无敌!

苏无敌的爹在他三岁在边境守卫,结果遭遇敌人的突袭,不幸身陨至此,他的娘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一方面是爱人的逝世,一方面是幼儿的抚养,让她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将苏无敌托付给他祖父,他娘则是一人独身去了边关为他爹守灵,至今都未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娘一定是去殉情了,但是他却还一直相信他娘还活着,一直在思索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边关看看娘。

楚鸣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十分的不满,正好的气氛被打断,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此刻又见目光炯炯盯着那人的夏统天,更是觉得胸口憋了一股气,刚刚才对他表白,转眼间就盯着别的男人一动不动,他恨不得将那男人一脚踢下水!

“船要靠岸了,只怕是不适合。”楚鸣想也没想便拒绝,为了今晚的浪漫,他连手下的几只鬼都没带,会让一个陌生人上船?打扰了氛围待会儿再酝酿便是,要是让这男子上了船,今晚他就别想有好心情。

哪知听到楚鸣所言,苏无敌一拍大腿,兴奋道:“那正好,没想到咱们如此有缘啊,我正准备上岸呢,这下咱们可是顺路了!”说着,也不管楚鸣是何种表情,便屁癫屁颠的上了船,坐在小木桌一侧,对两人感激抱拳,“我的小船突然漏水不能继续行驶下去,这才冒昧打扰两位,不过我刚才听见有琴音从这里传来,那叫一个好听的啊,差点让我掉下水都不自知了,可是出自这位少年郎之手,曲调新颖,倒是之前从未听过。”

苏无敌开始拍马屁了,夏统天对于苏无敌的性子可是熟的透,一张嘴跟她一样损的很,要是哪天拍了谁的马屁,定是有不怀好意的事儿,好在脸上有人皮面具,倒也不至于被他认出。

“你要是想要这曲子,我便写着给你,总归不是什么机密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苏无敌拍腿大喜,余光瞥向楚鸣,“呃,这位可是你的大哥,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呢,莫不是有些晕船?正好我这里有上好的晕船药,服下立刻见效,兄台要不要来一颗?”

“不是不是。”夏统天赶紧的阻止他准备从口袋掏药的举动,楚鸣这明显是对苏无敌不满,哪是什么晕船啊!“家兄体弱,面色一直都不太好,没事的,你不必担忧。”

“哦,这样啊。”苏无敌点点头,表示理解,看着夏统天清秀的小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生出了一股子亲近之意,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好像是相识了好多年的老友一般,尤其是看到他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总觉得熟悉的很。

“小兄弟你的眼睛和我一好哥们长的特像,要是单看眼睛,我铁定将你认作他。”想想他那苦逼的好哥们,好生活过的多爽啊,非得跑去他国做质子,这都三年了,也不知他怎么样,唉,轻叹一声,眸色有些哀伤,还有些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