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态度,就能猜中燕王的往事,这个燕王妃果然不简单。
“我在老地方给你留个后门,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可以回去了。”
刘晚廷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风凭意的声音:“这就赶人走了啊,不念在我父亲与你的交情上,请我喝杯酒?”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在此纠缠,别怪我叫侍卫来了。”
“唉,真是无情。”风凭意叹气,收好折扇,对刘晚廷说,“刘大人,过度揣测可不是个好习惯,别到时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宫里人情凉薄,可没人会帮你收尸。”
儒雅的男子却说出了严酷的事实,刘晚廷头也不回地离去,风凭意叹了口气,潇洒地离开了皇宫。
奉命过来接他的,是刘晚廷的部下,小伙子看到他之后,身体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风大人!”
风凭意摆摆手说:“别这么喊了,我已经不在朝廷做官了。”
身后的宏伟大殿,已经不是他的职责所在,现在他只是桂香楼的一个小小的掌柜,过着他想过的生活,如此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何沉烟按照惯例早起训练,不小心记错了步数,一头撞到了旗杆上,脑袋肿了好大一个包。
“娘娘,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您看看,好大一个包!”小桃心疼得紧,忍不住埋怨起来。
“最近睡觉的时间太少了,我想趁着跑步的时候补补眠,一时疏忽了……啊疼疼疼!”
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何沉烟龇牙咧嘴,小桃赶紧帮她吹了吹,凉凉的感觉驱散了一些疼痛。
“都出血了,要不还是让李大夫来帮您看看吧?”
沾了碘酒的手帕斑驳不堪,上面沾了零零星星的血迹,小桃看得心都紧了。
何沉烟却拒绝说:“小伤而已,不用担心,明天大概就好了。”
其实她就是嫌麻烦而已,明明她自己就是医生,却在这种时候耍起了小性子。
楚骁从外面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整个人特别耀眼。
然后他看到何沉烟额头上的伤口时,阳光在一瞬间被乌云遮住了。
“怎么搞的?”楚骁拧着眉头,凑过来看。
“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伤口而已。”何沉烟赶紧搪塞道,殊不知那发紫的伤口已经闯入了楚骁的视线。
楚骁接过小桃手里的工具,对小桃说:“我来吧,你先去忙你的。”
“是,王爷。”小桃最后又担心地看了一眼何沉烟的伤口,心想着有王爷在,娘娘肯定会高兴,却忽略了楚骁手里的动作。
关上房门还没走出去几步,小桃还在幻想着王爷帮娘娘处理伤口的甜蜜画面,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楚骁左手拿着碘酒,右手举着手帕,严肃地看着眼前想捂伤口又不敢捂的何沉烟。
“现在知道痛了,以后还敢不敢了?”
何沉烟痛得五官扭曲,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整个人又痛苦又滑稽,看着就好惨。
“我知道了……唔,不要那么用力,好痛啊……”
“没睡好就直说,锻炼身体也不能急于一时,你身为大夫,首先就是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面对楚骁义正言辞的责难,何沉烟只能委屈地接受。
这样的何沉烟,楚骁也不忍心再生气。收敛了动作之后,他帮着仔细清理了伤口,上完药,最后把何沉烟额前的头发全都梳到了后面去,露出了光洁到反光的脑门。
“还好我天生丽质,就算是这样的发型也完全没有问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何沉烟没有怪楚骁的手艺差,反而夸耀起了自己的长相。
楚骁坐在一旁,静静地喝茶,已经习惯了何沉烟与众不同的心理活动。
“这几天就先别去训练了,你先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要出一趟门。”
“去审问楚秋城吗?”何沉烟好奇问道。
“不是,靖王的事情被延后了,现在必须等到他身体恢复,才能继续。”
楚骁其实也很遗憾,明明已经快结束了,现在事情又被反转了,而且越来越复杂,实在是闹心。
“那吴启浩和何显贵呢,就凭那一纸状书,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楚秋城头上了?”何沉烟从来没有过问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楚骁告诉她的,但是仔细一想,那就太便宜吴启浩他们了!
“吴启浩可以这么果断地出卖靖王,说明他背后的关系肯定不止靖王这一条线,还有宋夏的来历,为什么要帮吴启浩,现在都是未解之谜。至于何显贵……”楚骁看了一眼何沉烟,问她,“他是你的生父,你就这么希望他有事?”
“呵呵,这个生父已经取走了我的一条命,我现在的命是我自己的,况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可以用这种毒伤了你,明天他们就会用这种毒去谋害皇上,说到底,他们选你当目标,还不是因为你稳固了大羲国的根基?”
何沉烟言辞果决,一点没给何显贵留情面,楚骁垂眸,欣慰道:“看来国师果然没有说错,父皇也看到了这一点。”
前日,国师将请柬交到楚骁手中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国师算到的劫难。
“殿下,王妃娘娘能力非比寻常,能够将大羲国从劫难当中拯救,请您务必要护她周全。”
当时楚骁听到这话觉得刺耳:“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要护的,何须你来提醒?”
虽然言辞狠厉,但是他却将国师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早就知道何沉烟的医术甚是奇特,除开私心,他也会护得周全。但是现在,何沉烟又提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
吴启浩他们选了远在边疆的自己作为目标,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大羲国的将军吗?
胆大心细,他的王妃果然厉害。
至于何显贵……楚骁的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
既然他的女儿已经死了,那接下来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两天过后,何沉烟坐上了前往红叶山庄的马车。
“肖百明的父母不是说要登门感谢吗,怎么突然变成在红叶山庄举办宴会?”何沉烟不理解,计划怎么突然变了。
楚骁倒是看透了这一切,解释说:“肖家的人喜欢热闹,这次去参加的人里面,有许多皇亲国戚,他们可能是想借着感谢的由头,和别的人攀上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