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之前楚骁让她送出去的维生素吗,为什么放在这里?
“父皇,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身体哪里不太对劲?”何沉烟突然开口问道,没有注意到刘晚廷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楚朝晖被看得心里发虚,说:“朕最近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这么问?”
何沉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小瓶,楚朝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又问:“这不是你之前送朕的吗,怎么,难道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楚骁为什么要走了这瓶维生素,但是看着楚朝晖心虚的神态,何沉烟认为自己大概猜到了原因。
“父皇,上次儿臣来去都太匆忙,忘记和您说了,这个瓶子里装的其实是药。”
“药?”楚朝晖心里咯噔一声,另一边的刘晚廷还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是啊父皇,这药是王爷特意让儿臣放进去的,属于保养身体的药物,您可以每天吃一两颗,身体好了,晚上睡觉才能睡得香,由此开始良性循环。”
经过何沉烟的解释,楚朝晖才明白过来,刘晚廷抢先一步向何沉烟道谢:“有劳殿下和王妃娘娘费心了,微臣会在一旁督促皇上按时服药的。”
“啊?其实不用这么严肃……”何沉烟没看懂这两人的意思,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闭嘴。
出来之后,何沉烟才问起刚才的情况:“不过是吃个维生素而已,怎么搞得那么严肃?”
此时楚骁还拿着令牌,是何沉烟嫌麻烦让他帮忙拿着的。
“刘晚廷会担心也很正常,在我的印象里,父皇一直都挺挑食,身体虽然健康,但是如今年事已高,身体的短板就开始显现,时不时需要苏太医帮他调理。”
何沉烟哑口无言,果然挑食这种东西,不分年龄。
其余的人都走了之后,刘晚廷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微臣还不知道,娘娘竟然还猜中了皇上您身体欠佳,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边说着,边打开了何沉烟送过来的小瓶。
里面的维生素软糖还装得满满当当,楚朝晖看见它们就跟看到毒药似的,但是最后还是在刘晚廷的软磨硬泡之下,拿起一颗放在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逐渐在嘴里蔓延开来,刚才还一脸愁容的楚朝晖惊喜地发现,这药竟然跟糖似的。
“还挺好吃的。”
刘晚廷以为皇上犯糊涂了,半信半疑地问:“皇上,您别拿微臣开玩笑了,既然是药,怎么可能会是甜的?”
“可是真的是甜的,不信你可以尝尝,反正还挺多的。”楚朝晖把软糖团在嘴里,轻松的模样让刘晚廷很是疑惑。
禁不住内心的好奇,他还是自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结果竟然真的如同皇上所言,这药是甜的。
等到皇上睡下之后,刘晚廷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夜幕下的皇宫比白天少了一分喧闹,多了一分神秘。
刘晚廷穿过各个宫殿,最终停在了太医死去,侍卫重伤的那片竹林。
“我来了,出来吧。”刘晚廷说。
话音刚落,一名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的男子,从竹林中走了出来,正是桂香楼的掌柜——风凭意。
“刘大人,自从上次一别,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风凭意姿态从容,手中的折扇并未打开,而是放在手里随便比划了两下。
刘晚廷对他那斯文风流的打扮毫不在意,只是问道:“今晚皇上他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风凭意笑了笑,他一笑,眼睛就弯弯的:“草民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老板,自然是皇上吩咐什么,草民就做什么,今晚你们的对话,我可是一句都没听见。”
显然,他的话在刘晚廷的眼里没有一点可信度。
“你我的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可不是来听你讲笑话的。”刘晚廷的语气变得危险,他对风凭意说,“我知道你与燕王殿下向来交好,但是你不要忘了,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儿女私情。”
晚间的凉风吹得这片竹林“沙沙”作响,风凭意打开折扇挡在面前,故作娇弱道:“哎呀,刘大人你好生吓人,难道你大晚上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无所谓的问题吗?”
刘晚廷冷哼一声,风凭意见好就收,只是嘴角还是挂着一抹笑容,他问刘晚廷:“燕王殿下可是大羲国的大功臣,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大羲国今日的安定,刘大人,你这样处处介怀,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刘晚廷不屑地说,“在这深宫之中,不管如何揣测别人都不过分,人人都想身居高位,如果不是权利的诱惑,靖王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那按照你的意思,如今的燕王殿下,还需要依靠小手段来争夺权利吗?”
风凭意一语中的,刘晚廷眉头紧蹙,提醒他:“不要转移话题,我今天是来问你,王妃娘娘所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她自己一个人分析出来的,还是有别人告诉她的?”
酒楼本就是消息集中的地方,风凭意是桂香楼的掌柜,楚骁又时常带着何沉烟去他那吃饭,他肯定知道一些实情。
“刘大人真是抬举草民了,我虽然知道燕王殿下当时调查的那些事,但是他们回到府上说了什么,这要我从何知晓呢?”
风凭意的声音中尽是笑意,刘晚廷真的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要不是念在我与你父亲曾经的交情的份上,你今晚恐怕是走不出这里。”
恶狠狠的威胁对风凭意没有任何作用,他还是笑,笑得刘晚廷杀意四起。
“不要那么着急,开个玩笑而已,刘大人不会这么不知风趣吧?”风凭意的声音很欠打,在刘晚廷快要控制不住之前,他才说,“虽然我确实知道地不太多,但是我曾经听萧稚说过,王妃娘娘之前仅凭燕王殿下的态度,就猜到了燕王和他奶娘之间的关系。”
刘晚廷顿了一下,又向风凭意求证:“萧稚真的是这么说的?”
风凭意笑了两声,说:“千真万确,而且他还着重强调,王妃娘娘当时甚至都不知道燕王殿下的名讳,更不知道殿下在宫中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