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灵起身在偌大的方桌上闲庭信步,轻摇着头道:“忌不忌我不清楚!不过此时你舍不得杀我却是不争的事实。”
刑昭霆现在就是她的保命符,毒一日不解,他就不会动杀机。
日行一善提醒那个愣头青侍卫,也不过是想先打好人际关系,毕竟她现在还要仰人鼻息。
冕王很想问问她是哪来的自信,真以为有了刑昭霆,他就投鼠忌器不敢拿她如何了?
即便他不会杀她,可若惹了嫌弃,也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虚眯的清眸凉凉转向兀自闲适的女子,“我若是你,就不会惹主人不快!”
用她自己的话回敬了不逊的少女,他便收回了目光,冷声吩咐:“孤云,将刑水梦安置在惊月院!”
要调教不听话的宠物,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一个刑水梦足够她受教了。
门外传来疾行的脚步声,得到答复的孤云飞一般出了主院。
阮汐灵一脸的莫名奇妙,她怎么觉得冕王的眼神如此阴险呢?
微蹙了下眉头,她若有所思的咬了咬唇,没回话。
敌不动,我不动,这种时候,谁先开口,就是输家。
冕王意味深长的抿唇淡笑:“你的条件本王满足了,具体的方法呢?”
他可没忘了今天的宗旨是什么。
翘着二郎腿的阮汐灵笑眯眯的道:“伟大的主人又何必着急?左右现在药材也不齐,知道了方法也不得其门而入。”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要是全无保留的把底牌给亮出去,日后她拿什么做资本?
冕王淡定的表情寸寸龟裂,邪冷的横向她,冷哼道:“你最好祈祷没骗本王!”
言罢,他已经甩袖出了门,偌大的花厅只剩下阮汐灵一个人左右张望,丝毫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反正迟早都是要得罪的主,早与晚并无多大差别,爷爷说过,利益的牵扯才是根本。
正潜心研究着地形,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男男女女细数下来足有十几人,由远及近,吆喝声和说话声渐渐清晰。
“小姐,冕王府好气派啊!”一道稍显稚嫩的嗓音带着十足的艳羡。
“那是自然,天朝第一贵胄,除了皇上,还有谁能越得过冕王殿下去!”另一道骄奢的声音自得的飘来。
阮汐灵身姿轻灵的跃上窗台,隐在水晶窗台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
偌大的庭院此刻大门洞开,为首站着一个娉婷美少女,看起来颇为眼熟。
仔细一回想,方才忆起,这不是在五煞林站在山羊胡旁边幸灾乐祸的美人吗?
哦,原来如此!
她就说怎么冕王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如此阴险,原来在这等着她呢,这是打算以夷制夷?
嘻嘻,想得倒是挺美的,可她不是那种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粉裳少女脸上带着稍许得色,对婢女的话极为受用。
眼神瞟向面无表情的一干侍卫,掩下眸底的算计,柔柔一笑道:“你们两个且少说两句,这里不比府上,一言一行皆要得体,万不可张扬!”
女人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媚气酥软,惹得内间的阮汐灵一阵恶寒。
尼玛,这是个什么怪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声音嗲中带媚,她是女人骨头都要酥了,更何况定力不足的男人们?
眼珠滴溜一转,看向四周的侍卫,果然个个眼睛发直,垂涎三尺的紧盯着传说中的刑三小姐,口水都要把衣襟给滴湿了。
先前稚嫩的女声再次开腔,语气中染上一缕不屑,“小姐,您就是太谨慎了!单凭二少爷和冕王的关系,您在这冕王府可不就是半个主子吗?”
她一顶高帽戴得刑水梦如沐春风,声音越发酥软:“婷儿!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切莫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