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灵和风翳的目光马上转向拍卖场,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手上掌着一个精美的托盘,盘子上正是以水晶瓶盛装的参源玉露。
戚三娘笑意盈盈的走上台来,纤细的手指取过水晶瓶,将瓶塞揭开一点,顿时满室飘香,浓郁的灵气令人精神一震。
“这是圣殿圣主恩赐给我神族的礼物,它的功效就不需要奴家给诸位介绍了,相信修炼之人都知道它的神效。现在起拍,底价黄金十万两,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两黄金。”身材妖娆的戚三娘干脆利落的报了底价。
“我出十一万!”
“我呸,十一万两黄金就想拍到参源玉露?我出十五万两。”
“二十万两。”
“…”
竞拍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价格也从十万两攀升到一百万两。
因为价格太高,后面喊话的人渐渐少了,只剩下贵宾间的几位神秘人物还在争抢。
风翳和阮汐灵迟迟没有开口竞价,而是静观其变。
“一百三十万两!”正对着两人的雅阁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线。
阮汐灵微讶,偏头看向风翳笑道:“看不出来,刑家的家底如此殷实。”
一百三十万两啊,那是黄金,不是白银,足够供应一座小城的所有百姓生活一年了。
风翳星眸微眯,轻笑道:“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若非刑夜被逼急了,他断不会在此时冒险暴露自己的家底。”
乾元的国库几乎成了刑家的私人银库,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动摇乾元的国本,他也懒的拔除这颗毒瘤。
“我去,当官就是好啊,钱来的真快。”阮汐灵感叹道,“哎,你钱够不够啊?不行的话等他们拍完了,咱打劫吧。”
要是让她花这么多金子去买,她是绝对舍不得的,特别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风翳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掐着她纤腰的大掌微微用力,咬牙切齿的问:“本王很穷?”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毫无威信可言?一会怀疑他实力不如人,一会怀疑他财力微弱,他就那么不堪?
阮汐灵浑然未觉他已经气急败坏,小手松了松他的紧箍,理直气壮的道:“反正没他们有钱。”
冕王府的府库她进去瞄了一圈,也就十几万两的银子,金元宝她连个屑都没看见。
躲在外面的葬月刚刚听到主子大笑没摔,这次是真摔了,脚底一打滑,险些来个倒栽葱。
屋梁处传来轻微的响动,马上引来琼林雅筑打手的注意,厉喝了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阮汐灵也听到了异响,只是她不明白,好好的,葬月怎么就没站稳,听到问话,忙斥道:“慌什么?那是本姑娘的侍卫。都躲远点,小心他发狂了溅你们一身血。”
能坐在贵宾雅间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打手听到这一声喝斥马上应了声“是”,识相的躲远了。
葬月嘴角狂抽,无语望天,暗道我的王妃,属下有那么暴力吗?还发狂,他又不是刑昭霆。
迟迟没有出声的风翳此刻心底郁卒不已,原来在她的印象中,他就这么穷。
眼光转向窗外低唤:“葬月,将参源玉露拍下来。”
葬月身形如鬼魅一般从后窗口翻进来,抱腕施礼道:“是,属下遵命。”
说着,他把视线转向阮汐灵,眼光中流露出一抹古怪。
参源玉露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八十万两,刑夜似乎也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再加价。
冷不防,一直未出声的一个雅间之内传来一声清润的嗓音,“本君出价三百万两。”
是温清澜!阮汐灵马上张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为了阮家的嫡小姐?
参源玉露固然是好东西,可还不至于让他动心到志在必得的地步吧?他一个点香炼丹师,有无数种办法炼制出与参源玉露功效相同的丹药来。
价格几乎翻了一倍,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而且那人的自称是本君,毋庸置疑,那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刑家所在的包间马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好久都没平息。
戚三娘柔媚的脸庞笑成了一朵牡丹花,神色慵懒的道:“参源玉露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诸位还有要加价的吗?”
场内一片寂静,就在此时,葬月说话了,“四百万两。”
阮汐灵阻拦不及,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乱叫什么价?一会付不出金子把你卖了抵吗?”
葬月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道,小王妃,你再这样属下可不敢保证回去之后主子会不会真把你给活吃了。
风翳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深邃的星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丝毫没有感应的少女,郁念更深了。
见葬月不说话,阮汐灵总算大发慈悲的把目光转向了风翳,一见他堪比包公的黑脸,诧异的问:“谁把你惹着了?这脸都快拧成麻花了。”
说完,她又自以为是的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葬月乱叫价,你也觉得他膨胀了是不是?”
接下来她就自顾自的开始碎碎念,“你也别怪他了,他不也是给你撑面子吗?回去我帮你好好批评他,做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装大尾巴狼,会遭雷劈的…”
风翳让她给气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阮汐灵终于感觉到不对了,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眨巴着灵动的大眼茫然的看着他。
葬月继续做木头人,紧盯着场外的竞拍,对背后的两个人视而不见。
风翳修长的大手缓缓爬到少女纤细的脖颈,微一收拢,森然一笑,“既然本王这么穷,不如掐死了你换点银钱,也算物尽其用,你觉得怎么样?”
话说的狠戾,手底下却是一点都不舍得用力,也就堪堪卡住而已,丝毫不影响她的呼吸。
阮汐灵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当着一个极度狂妄自大的人,她竟然一口一个很穷,这不是摆明了掉他的面子吗?
两只小手握住他的手腕,马上换上讨好的灿烂笑容,狗腿的道:“哪能啊,谁穷你都不穷!你掐死我顶多分斤论秤,就这么一点肉,也卖不上价钱,不如留着我,还能帮你赚钱,我的经商天赋,那就一个字,赞!”
呜呜呜,她倒不担心他真会掐死她,顶多也就吓吓她而已,可她是真怕他咬啊,那酸爽,这辈子不想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