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志?你这是……在孤儿院做义工?”
严高明带着好心人士捐献的物资来到孤儿院,就看到了戴着义工袖章的许静书正在哄一个被抽血吓哭的小孩。
许静书见到严高明也很诧异,就把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简单说了一遍。
当即,严高明对她又是一番夸赞。
然后更是卷起袖子加入了义工的行列,帮忙哄起那些哭闹的孩子来。
一天忙碌下来,严高明跟许静书也成了朋友。
没过几日,许静书又见到了严高明。
这回,是严高明专程来找许静书帮忙。
“你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许静书没想到,严高明这次来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求医。
短短几日,严高明精气神差了许多,眉眼间满是疲倦,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非常明显。
听到许静书的拒绝,他苦笑着说,“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实在没办法了。甜甜还躺在医院,医生说四十八小时内醒不过来,她就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甜甜才十四岁,我怎么忍心让她年纪轻轻就……”说到最后,严高明就哽咽起来,双眼通红。
“甜甜的遭遇我也很痛心,但我老师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至今他还无法站立行走。那场病对我老师的影响非常大,他的手无法施针,也无法再为人治病。”许静书跟严高明交谈间往往是说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唯独刚才这一番话,句句属实。
老师体内的毒只是被压制,并没有完全清除。
他如今还能清醒地活着,都是上天保佑。
让他给人治病,是根本不可能。
严高明听了许静书这番话后,沉默了许久。
许久后,他才再次开口,“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
“甜甜为什么会自杀?上次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许静书只见过严高明的女儿一次,但她觉得那个姑娘并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严高明摇头苦笑,“是我不好,之前她学校的老师就跟我说过她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好,我太忙了没往心里去。都怪我,我要是多关心她,或许她就不会想不开了。”
看着严高明那副痛苦难受的模样,许静书也不好再问。
这日,霍明堂领了两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同学回家。
许静书原本在房间看书,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争吵声。
不会打起来吧?
许静书有些担心,就起身打算过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少年人的争吵声。
“你疯了?我不就说了严甜甜句坏话,你竟然想跟我动手?”
“打的就是你,谁敢说甜甜坏话老子就揍死他。”
“也就你这个傻子把严甜甜当个宝,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听不到,活该你被骗。”
“甜甜没骗我,甜甜说过她会努力读书考上大学,然后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骗你的,她都自杀了,只有你这个傻子信她的鬼话。”
“你闭嘴!再说甜甜坏话我们兄弟没得做。”
“你他妈长出息了,为了个骗子威胁我。”
……
眼看他们越吵越厉害,随时要打起来。
许静书却站在门外,没推门进去。
甜甜,自杀?
她觉得这番内容,似曾相识。
就在此时,许静书听到霍明堂说,“你们还是小学生吗?吵架能解决问题的话,你们继续吵。”
一句话,让两个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少年人瞬间安静。
许静书心道:小狼崽子还是有点本事嘛!
她打算继续听下去,就见眼前的房门被打开。
四双眼睛对上,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咳咳,那什么我过来看看你们饿……”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明堂打断,“这是我小婶婶,你们所求的事,她或许能帮上忙。”
许静书:大侄子,你卖我?
霍明堂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行吧,信他一回。
两个少年盯着许静书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少年指着许静书说,“是你,我见过你。”
“嗯?”许静书疑惑看他。
少年立马道,“前些天,在家属院,你被我们的篮球砸到,我们还带你去甜甜家擦药。”
这么一说许静书也想起来了,难怪她会觉得霍明堂带回来这两个少年有点眼熟。
原来是前些天打过照面。
“我想起来了,是你们啊。”
然后许静书奇怪地问这两个少年,“你们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吗?”
“就是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们见到甜甜?”刚才认出许静书的少年说。
许静书一脸疑惑,“严甜甜应该还在医院吧?你们要见她不是应该去医院吗?”
见他们沉默,许静书又道,“况且,严甜甜如今还昏迷不醒,你们见到她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的,甜甜没出事,她还好好的,她在等着我们去救她。”那个少年很激动地说。
“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许静书皱眉问这个少年。
少年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许静书也不催促。
还是另一个少年气冲冲地说,“他非说看到严甜甜跟他做的什么鬼暗号了,就疯了似的说严甜甜没出事,她正在等着他去救她。我怀疑他是童话故事看多了,以为严甜甜是长发公主,他自己是拿着宝剑拯救公主的骑士。”
“事实上,他只是个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廖东,你闭嘴。”霍明堂开口阻止了这个叫廖东的少年继续刺激另一个少年。
然后,对许静书说,“薛炎凯不是会撒谎的性格,他说的暗号我也见过。”
言下之意,他相信这个叫薛炎凯的少年说的话。
闻言,许静书眉头皱得更深。
她略微沉默后才问薛炎凯,“你确定那个暗号是严甜甜本人留下的?会不会是其他人知道你们的暗号,假装是她给你留下的暗号?”
“不可能,那个暗号只有我和甜甜两个人知道。”薛炎凯斩钉截铁地说。
“可严甜甜的父亲严高明,亲口跟我说,严甜甜自杀未遂,现如今昏迷不醒。”许静书还把严高明希望通过自己找钟老给严甜甜治疗的事告诉了眼前这三个少年。
薛炎凯和廖东听她说完,反应竟然出奇地一致:“不可能。”
“什么意思?”许静书不明白他们口中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严高明不可能为了救甜甜去求人,他对甜甜一点都不好。甜甜妈妈去世后,甜甜身上就经常出现各种伤。虽然甜甜没明说,但他们家只有严高明和她两人,不是严高明虐待她,还能是谁?”薛炎凯立马道。
廖东却说,“我亲眼看到过严高明打严甜甜,然后严甜甜被一个老头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