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干的?”聂老爷子怒气滔天地问。
许静书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聂老爷子的保温杯递过去,让他喝口水消消火。
聂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那气势正经挺吓人,“我问你话,你听不到?”
“我告诉您老是谁干的,您老就不发脾气了吗?”许静书语气很平静,她把保温杯的盖子打开,往保温杯的杯盖里倒一些水,递给他边说,“您老还想往下听吗?”
“继续说,我倒要听听看,还有多少这种事?”聂老爷子接过水,一口喝了,然后看着她。
许静书把保温杯盖好,看着他说,“爷爷,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聂老爷子怒火还没消,语气中还带着一股怒意。
“这些事,爷爷您会管吗?”许静书问完,不待他回答,继续往下说,“刚才我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做过的恶,比我说的更多更残忍。受害人和他们的家属,受到的伤害也远比我说的更深更痛。”
聂老爷子瞪她一眼,“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把我找来,跟我说这些,不就是吃准了我的脾气见不得这些肮脏东西吗?现在你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演戏呢?”
被毫不留情戳穿用意的许静书摸了摸鼻子,但她脸皮厚,也没多不好意思。
没事人似的说,“爷爷您老真是睿智无双,当真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老爷子了。”
“别拍马屁,说正事。”聂老爷子嘴上这么说,但脸色确实比之刚才好了些。
许静书又跟聂老爷子说了严甜甜的遭遇。
然后,才道,“其实我最开始真的只是觉得严高明跟李秋月走这么近,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接近严高明,也是想让李秋月知道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我了解李秋月,她是个很多疑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我想借着接近严高明刺激她,让她露出马脚。遇到严甜甜是意外,找到严甜甜的日记更是意外。也是因为严甜甜的事情发生后,我们才开始怀疑会不会还有其他受害者?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没几天就查到了这些人的遭遇。”
“严高明,这个人我知道。”聂老爷子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许静书看向他,等着他往下说。
就听聂老爷子道,“他老丈人我认识,当初他们结婚,我还去吃过酒。”
“那爷爷想必也知道,严高明此人的名声很好,所有人都夸他重情重义,是个好男人。”许静书说到重情重义,好男人这两个词的时候,语气中满是轻蔑和讥讽。
“他自己搞不出这么多事来,他后头,还有人。”聂老爷子都不用许静书说,自己就得出了结论。
许静书点头啊点头,心说,不愧是聂家的定海神针,真睿智。
“你跟小霍最近闹这么厉害,也是因为这个?”聂老爷子又问。
“额,不全是。先前有人盯上了我,想要我的命来着。然后又换了法子,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我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索性将计就计跟霍青岩演一场戏,试试看能不能把对方给引出来。另一方面,也是我想把火力引到我这边,让霍青岩那边能好好去查一些东西。”
许静书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那些,都是他趁乱查到的。”
聂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你们两口子倒是会为对方打算。”
听出老爷子这是不高兴,许静书立马说,“那是,不然怎么能是两口子呢?爷爷,有人对你孙女儿掏心掏肺的好,你还不满意啊?”
“哼!”聂老爷子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许静书接着对他说,“爷爷,严高明和他背后的人还得您老出马。我这细胳臂细腿,要是乱来没准哪天小命都被人给收了。”
“知道危险还什么事都敢沾?”聂老爷子还挺生气,这种事是她一个学生该操心的事吗?
小孩子家家遇到这种事不第一时间回家找大人,竟然胆大包天自己去查。
也是他们运气好,没打草惊蛇,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现在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都经历两回丢命警告了,还拖到现在才来找他。
这妮子不仅是长得像他小妹,这性子都很像。
一样的胆大包天,一样无法无天,没回都要把事情弄到实在扛不住了才来找他善后。
想到英年早逝的妹妹,聂老爷子对这丫头就气不起来。
“严高明和他背后的人我会去查,你不要乱来,保护好你自己的小命,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聂老爷子凶巴巴地警告她。
许静书连连点头,心里却道:我真要出什么意外,你饶不了我又能怎么样?老爷子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我还要傲娇。
聂老爷子回到家时,聂老太太正架着画板坐在一楼落地窗前画外面的画。
见到他回来,还一身压抑地怒火,聂老太太就放下手中的画笔,给老爷子泡了一杯茶过去。
等聂老爷子喝了茶,脸色好些,才问,“不是跟静静出去吃饭了吗?怎么还生气了?是谁惹着你了?”
聂老爷子不说话,脸色还阴沉着。
聂老太太自顾自地问,“静静和小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清楚了吗?好好地两人为什么要离婚?我听人说,静静最近跟严高明走得很近,不会是被人诓骗了才会闹着要跟小霍离婚吧?”
听到严高明的名字,聂老爷子微微蹙眉,问她,“你听谁说的?”
“就大院里的人说起,我听了一耳朵。”聂老太太回答道。
“要真是你孙女儿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抛弃了小霍,你打算怎么办?”聂老爷子突然问聂老太太。
聂老太太先是满脸诧异,片刻后一脸无奈地摇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静静带回来打一顿吧?”
言下之意,就是没办法了。
聂老爷子哼了一声说,“你倒是疼她。”
“你这话说得,对着那张跟小妹一样的脸,你下得去手掐打她?”聂老太太白了他一眼问。
聂老爷子语塞,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小妹,当初她会死也是为了他,对着许静书那张脸他别说打,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仿佛看穿聂老爷子心里想法似的,聂老太太继续说,“你今儿个到底为什么生气?你好些年没生这么大的气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去书房练会儿字。”聂老爷子嘴上说没事,转身就把忙得跟什么一样的大儿子聂爱国同志给喊回来,父子俩在书房不知道聊了什么,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父子俩的脸色都非常凝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