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回京都

“我知道了,多谢。”

“公子无需这般客气,原本唤你去帮忙修屋顶也不过是个幌子,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对苏姑娘罢了,如今该问的都问了,我也安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南宫钰颔首,“嗯。”

踏着一地积雪回了院落,苏浅手里正捧着一杯温茶发呆,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了脸,“阿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钰沉默着走至她身旁,伸手将人紧紧拥入了怀中,“我去时院子已经修的差不多了。”

“这样啊,银子给柳婶了么?”

“给了,她起初不肯收,我说是你给的,她便收下了。”

苏浅笑了笑,“柳婶就是这样的性子,你方才走时我考虑了一下,咱们在此处再住个三五天,准备启程吧。”

南宫钰诧异的看着她,“怎么突然……”

“朝堂局势这样动荡,我怎么能一直耽搁着你。”

“这算不上耽搁,是我心甘情愿。”

“我明白,你我之间经历的难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互相折腾,早点回去,我也好见到浣珠。”

“嗯,都依你。”这几日,京都城确实已经送来了好几封书信,皆是催促他早些回去的,毕竟他难得不在京中,南宫野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扩展自己的势力。

苏浅喝了口茶,忽然道:“你查出是谁给了陈歌蛊虫么?”

“还没有。”那个神秘人一直隐藏在暗处,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根本无从查起。

“陈歌呢?就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九夜去审问过,她说只知道是一个黑衣男人,每次见面时候都会蒙着面,所以不能确认是谁。”

苏浅冷笑,“我竟不知自己惹了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他这样算计我,若我继续坐以待毙,那可就太窝囊了。”

“你打算怎么做?”

“只有要足够的鱼饵,再狡猾的鱼也会上钩,等回了京都城,我会好好谋划一番。”

“嗯,外面冷,先回去吧。”

两人一同回了里屋,苏浅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根笛子,放在了南宫钰手中,“前些日子我不小心将它摔在了地上,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坏了?”

南宫钰垂眸看了眼,温言道:“确实有两条裂纹,明日我替你做一个新的。”

“这笛子还是先前你送我的,不过现在天冷,竹子不适合做成笛,还是去集市上买个吧。”

“这镇子上倒是没瞧见卖乐器的商贩,恐怕得去前面几个镇子瞧瞧,明日一早我便动身前去。”

“不用这么麻烦,左右过两日也得走了,等回了京都城,我得换个玉笛,这样就不会摔坏了。”

南宫钰笑着在苏浅眉心亲了一口,“从前我早说过要送你一支玉笛,可你偏偏不要。”

“所以现在不是后悔了嘛,你去帮我收拾好行礼吧,我懒得动。”

“好。”

虽然回京都城之事有些着急,但苏浅现在毕竟身子虚弱,若骑着马难免会受寒,所以他只得买下了一辆马车,也好抵御风寒。

两人走的那日,柳婶与镇子上一大半人都前来相送,苏浅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也瞧不见这些人了,鼻翼微微有些发酸。

“婶婶,几位叔,我先走了,往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柳婶抹了把眼泪,“好孩子,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去吧,路上可得小心点。”

“好。”

被南宫钰抱上了马车,苏浅掀开车帘,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吹拂在面颊之上,许久才收回手。

“阿钰,等京中一切安稳,咱们还是回这里住着吧。”

“只要你喜欢,都好。”

苏浅颓然依靠在车厢,想着阔别半年的那些人,心里难免有些忐忑,“我们的婚事……”

南宫钰眸色一沉,一把握住了苏浅的手,“我们的婚事还没有退,你仍是我的皇子妃,唯一的皇子妃。”

“没想到这桩婚事拖来拖去,竟弄到了这步田地,早知道从楼兰回来就跟你成亲算了。”

“没事,现在也不算晚。”南宫钰将苏浅抱到了自己腿上,这车内垫着厚厚一层毛绒毯,车厢也被蜂蜡密封了起来,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冷么?”

苏浅摇头,“不冷,我身子哪有那么娇弱。”

“总归是要小心些的,柳婶说,你落胎那些时日,没有好好养着,留下了病根。”

“也算不得是病根,就是下雨膝盖会有些疼。”

“等回去了,我会寻大夫来替你好好治治。”

“说起大夫,魏然和琳儿如何了?”南宫钰失忆那段时日,她听说魏夫人的身子已经不大行了。

南宫钰叹息,“魏夫人已经去了,但她临去之前突然变了性子,催促着魏然与苏琳将婚事定下了,所以无需守孝。”

“琳儿那丫头喜欢了魏然数年,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确实如此,他们二人如今感情不错,等你回去了,苏琳定会很高兴。”

此处小镇离京都城算不得太远,马车摇晃了六七日便抵达了五皇子府,影门那群人听说苏浅回来了,个个欣喜不已的在门口等候着。

“小姐!”

率先扑上去的还是九夜,她搂着苏浅腰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你这一走就是半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送回来,属下简直快担心死了。”

苏浅手指摸索着抚上了她的脸,安抚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快别哭了。”

九夜抽抽噎噎抬起头,瞧见苏浅覆着白绫的双眸时,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小姐,您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嗯。”

“都怪陈歌那个贱人,小姐您放心,属下一定把她的眼睛挖出给给你!”

“她那双眼我倒有些嫌脏,若是可以,我还是想继续用自己的。”

这里是古代,根本没有麻药这一说,清醒着被人挖出眼珠,再换一双新的,那痛楚自是不必多说。

“若不是没法子了,属下也不想让那女人的眼玷污了小姐您,但如今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