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澜不怕,况且有玟雨在倚枫楼接应。”嘴角带着淡笑,芍澜摇了摇头。
“那便好,你们呆在陌曦宫也快十年了吧?”
“是啊,一晃十年就那么过去了。”似是感慨,芍澜眼里也有了些许情绪。
“还是探不到师父的消息么?”
“还是查不到半点音讯。”芍澜随着梨箬的目光望向一片祥静的夜空里,轻声回答,仿佛是不想惊扰那片宁静。
“回去吧,若是让玟雨等久了,下次定是要埋怨我了。”扯了扯嘴角,梨箬回过身。
将木窗关上,芍澜跟在梨箬身后笑了笑,清秀的脸上此刻是柔和的表情。
“宫主若是有事,记得用冥鸽传话。”
“好。”外界虽知道冥鸽是“滅”的灵物,却不知自从祁洛认识了自己后,就将冥鸽也带到了陌曦宫,用密语传消息。
“芍澜告辞。”拱了拱手,芍澜见梨箬颔首,踮了掂脚尖,略施轻功离开了。
打了个哈欠,梨箬垂了垂眼眸,有些许困意。便会床上睡觉了,侯了芸盈半夜,实在是乏了。
三天后的响午。
风烟阁一片忙碌的景象,小厮丫环全都匆忙的跑动着,一会儿搬来桌椅一会儿又被唤去办置东西,安韵在一旁指点着小厮做些粗重的活,自己拿着手帕挥了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快快快,嫣儿将那彩色丝带拿过来这边让小霖子挂上。”初影站在舞台边上,叫嫣儿将一旁的丝绸拿来递给阁内的男丁。
“还有那边的绸布记得让明叔挂好看些,这次百花会可是姑娘们的重头日啊。”初影扭头对站在身侧的言我吩咐着,指了指舞台上方。
“阁主,你真是聪明。竟想出这法子装饰舞台,看上去别有新意,到时肯定吸引人。”一身月牙白袍的言我闲情雅致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出言夸奖。
“言我,你嘴怎么就跟抹了蜜似的,竟捡些好听的说。”梨箬挑了挑眉,环胸正视言我。这小子一副正人君子翩翩然的样子,小嘴却总是如黄鹂鸟般光说好听的。一年前自己进阁不久后一个月时间,他便来风烟阁了。也不知道这烟花之地哪里吸引他了,竟留下来当个小管事的。闲来无事,就尽干些打发喝酒闹事的客人。其余的闲时就是跟各位姑娘嬉笑取乐,看来他就是因为这烟花之地才进来的吧!真是浪费了这副风流儒雅的皮囊。
“阁主大人,平时你大门不出一刻。我这蜜长的嘴怎么有机会用在你身上呢?况且言我讲得本是实话。”咂咂舌,言我悠然的摇了摇自己的折扇,在屋檐下一脸惬意。
“啧啧啧,你看小霖子,倩儿,明叔还有安妈妈他们那么忙,你也不去帮一下,你面上挂得住么?”扫了他一眼,梨箬优雅的落座于紫暗木椅上。
“比起面上挂不挂得住,我更担心我那美丽的芊芊玉手在阳光的暴晒下会受到伤害。若是帮忙擦东西,那我的手浸泡在水里,啧啧啧,才真是毁了。”言我一副我见犹怜的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拒绝。
他的一席话惹得梨箬全身净起了鸡皮疙瘩,这么自恋的无已修复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况且阁主大人,人家姑娘家都是个个我见犹怜,护着自己的皮肤。一会儿瞧瞧脸蛋一会儿看看衣服,哪有像你这般。。”言我遗憾的摇了摇头,扫视了一眼坐在阳光底下监工的梨箬,小嘴一撇。
梨箬凤眸一瞪,言我识相的闭上了嘴。就这一点小小的阳光至于么?她白梨箬怎么跟别的女子不一样了,不就是不爱化妆不爱穿那些华丽锦服了么?这个臭言我,根本就是变相讽刺自己。
“人家男子的手可都是干大事的,怎么着?你的手还得养尊处优的护着?”梨箬勾了勾嘴角,戏谑。
“阁主大人,言我的手必定是干大事的,珍贵得很呢!”言我挑了挑眉,离开了屋檐的庇护,跑到了梨箬身旁扬了扬自己的手。那副风雅的面容是君子般谦和的笑意,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快得让人捉摸不透。
“看你的手,怕是连拿团棉花都费劲了吧。得了,我看他们还是靠自己,丰衣足食。”
“我们阁主大人还真是可爱呢。”言我扯了扯眼角,凑近梨箬,“若是阁主有想要的东西,可以找言我交换呢。”说后,呵呵一笑,整了整身子负着手飘到别处去了。
望着言我离去的背影。梨箬玩味的的敛了敛嘴角。这家伙轻功了得,每次那些人要吃霸王餐,吃完就溜走饭钱倒是不给,这还得靠他去追回来呢。一想到他当初第一次被自己叫去做这事的那副幽怨的媳妇样,她便可以笑上很久。
那时他双眸一横,咋呼着扑过来,“阁主大人,你让我这等好功夫去要债!你缺不缺德啊!”
梨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优雅的晃了晃手指,“言我,这叫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我是在训练你。”被自己美曰其名的话语击倒,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起脚步就追了上去,讨回了钱。后来倒好,成了习惯。只要自己一个眼神,他便可以立马施展轻功上前追债去,现在倒是少了很多吃霸王餐的,倒多了许多在门口观望的女子。
“嫣儿,走。咱们去看看姑娘们的排练。”梨箬起身,唤来嫣儿。
是,小姐。”欣然点头,嫣儿跟在梨箬身侧向偏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