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箬的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了一下,她赶忙抬头掀起自己袖袍盯着自己手腕处那条绿色丝带,是素绿色的,没有任何花纹。
而那个算命老人给自己的那一条,在丝带摆尾出绣了一条格桑花,若是自己没记错,那印记和自己脸上形成的那诡异图案一模一样。
梨箬被自己这个认知惊得愣在原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可以来为她解答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为什么穿越过来之后,她不是安安分分的成为一个普通平凡的人。而是和皇室有了牵连,中了蛊毒之后,她脸上的印记才被引发出来。
她的血液是月见的载体,她的灵魂来自异界,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一切却又紧紧牵连着她。
她突然有些后怕,她发现自己就好像一个怪物。一个奇特诡异的怪物,究竟她为何会梦回千年,来到这个四次元以外的时空,进入了布什王朝的世界。
“卿晟,我突然也分不清我是人还是物了。这一切诡异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被扯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我只能任由那漩涡中心的风暴被我顷刻间全部吞没。我脸上的印记,原本该是在暖逸丝上的才对,我是因为它才穿越过来的。可是那时候我身旁的暖逸丝,它的尾端处有我脸庞那朵格桑花。”梨箬自卿晟怀里探出头,伸手解下一直系在自己手腕处的绿色丝带,仔细的端倪着,妄想从中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
只可惜,她手上的暖逸丝不过就是一条别的国家进贡的贡品,并没有任何格桑花的影子。
卿晟凝眸盯着梨箬手掌心那条素绿色的丝带,它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华。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把这世间万物都收入囊中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箬儿,或许有一个人可以解决我们的疑惑。”温润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坚定,卿晟素手覆上梨箬发凉的手心,微微一笑,低声开口。
“是谁?”梨箬下意识的发问,能解决他们的疑惑?那该是多神通广大的人?!
“玄机子。”卿晟淡淡开口,肃冷的眸子亦是泛起了点点敬意。
“玄机子?那是谁?是得道高人吗?”听名字倒是挺像那些寺庙中知尽天下事的得道老人。
“箬儿,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在景幸寺相遇的那一次么?”
“就是上次你在寺庙大堂内带我走出混乱人群那一次?景幸寺?”梨箬眸光骤然间亮了一瞬,似乎知道玄机子是谁了!当初她误打误撞进了一间厢房,里面就有一位老者。
自己也曾让他算过命数,只不过他的那一番话确实让她心有余悸。那位老者赠予自己一句话,说红颜祸水,如若好便可以助王得天下,若是坏哉断送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命运。弹指间,就在她的一念之间。其中的因果还需要她自行衡量罢了,可是即使到了现在,她亦是不清楚那得道高人口中的意思。
“那时候我就是去景幸寺见玄机子,让他告诉本皇关于你的下落,是生是死。当时他只回了本皇一句祸福相依,命不该绝后,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他既然知道你还没死,又说命不该绝,定是知晓这些事情其中的蹊跷之处。”
“这样想来,或许我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玄机子了。”梨箬颦眉思虑,越发觉得玄机子不简单。当初自己并没有怎么去留意他言语里的意思,可是现在想起来,一个寺庙道长怎么会知道当初自己会与身为皇室的人有接触?而且那番话还和皇位息息相关。
“箬儿,你见过玄机子?”一般来讲,玄机子是不会见客,纵使对方的身份再怎么显赫,他亦是不会破坏了自己定下的半分规则。他只见他想见的人,只会回答他能回答的问题。
“或许我碰见的那位老者就是你口中的玄机子。”梨箬清澈的眸子闪过些许迷茫,随后又似确定了什么般恢复了清亮。
“当初我在景幸寺的时候,曾经误打误撞进了一个道长的厢房里面。那个人看上去已经六十好几,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他见我进来便开口要我伸出手掌心,说是要为我算命。那时候的我认为这些不过是道士骗人的无稽之谈,完全不可信。可是他竟然开口问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可曾恐慌过!”
“所以,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卿晟笃定的开口,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发出夺目耀眼的光华,仿佛拨开云雾见到光芒般,他不再那么彷徨无措了。
若是一切都和玄机子有关,那么当初他进宫让父皇将自己送到琥珀川的意思,也就是和梨箬有关了?!
“他说,十八年前天显异象。一道红光冲撞了几颗帝王星,那时他心觉怪异,一时之间还不明白。那日我的到来,便解开了他的疑惑。卿晟,玄机子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肯告诉我们的怕是很少。”得道高人往往不能泄露天机,如果泄露那便是触犯了他们之间的那些个禁忌。就算玄机子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也不一定肯对他们全盘托出。
“不管如何,有了一丝线索我们就不该放弃。”卿晟微微勾唇,脸上淡漠的神情被他最近微扬的弧度吹散了些许。
他垂眸,目光落在梨箬身上。他们之间的故事,一走便晃动了十几年的年华。一步一脚印,即使彼此错过了五年的光阴,却还有过一起携手的八年年月。他们不急,以后只需要握紧彼此的双手,去面对未来更多的风风雨雨。
纵使梨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定也有要留下来的缘由。即刻起,他会紧紧的抓牢她,不管是谁,什么东西都不能带走她,除非他死!
“卿晟。”梨箬低喃的抬眸看着正抬头望着自己的男子,笑意温和动人。她伸手覆上卿晟半边脸,轻声开口道,“谢谢你,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嫌弃我。”
梨箬闷着声音痴痴的笑出声,这是哪门子的逻辑,不过听着怎么让她那么暖心,高兴呢?
而她现在也不再介意脸上那朵格桑花一样的印记了,或许是希澈的话起了效果,或许是它证明了卿晟的不离不弃。
也许是这印记让她在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探清了一些杂乱的思绪,她脸上的印记是当初天桥底下那算命老先生给自己那条暖逸丝上的花案,而如今她身上的这一条没有,那花案反而出现在了自己脸颊处。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归期近了?还是这印记一旦消失或者漫延便证明了自己在这个王朝的时日不多了?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到,梨箬一时间竟是呆愣着无话可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惊讶于梨箬难得的主动,卿晟俊朗的眉眼轻轻一挑,随即便放纵的伸手搂住梨箬的腰身,让她整个人随意的趴在自己身上。
男子的气力本就比女子的大,卿晟一个轻轻的翻身,便将梨箬禁锢在怀里。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里布满迷惘和不安,他低头鼻翼轻轻磨着她的鼻尖,低声问道,“怎么了?是否又在暗自不安怀疑些什么?”
“没有。”梨箬扬起抹淡如清风的笑魇,她出神的看着卿晟。还好,现在他还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没有变。她多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梦醒了全部都会消散不见。
她在这里十八年的回忆,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她的朋友,全部是自己构造出来的梦境。可是现在的感觉过于真实,真实的连她自己也迷茫探不清。为什么人总会不知觉的顾虑太多呢?
那温柔而真实的触感,让她的心微微的溢满了柔情,身为人妻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