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有去无回

念头方起,却见那剑鞘上灵光一炸,竟然化成一条青龙,迎风暴长,张牙舞爪,迎着祝彪就扑了上去。

“原来是宝物。”吴不赊狂喜,他爱的就是宝物啊,眼睛瞪得溜圆,到要看这宝贝有什么法力,祝彪又怎么应付。

青龙当面,祝彪不慌不忙,头一晃,猛力一甩,头盔甩了出来,一般武将,头盔都是尖的,祝虎头盔却是圆的,吴不赊眼尖,冷眼看得清楚,他头盔上乃是铸了一只白虎,头盔甩出,灵光一炸,现出一只虎来,仰天一声怒吼,直扑青龙。

“青龙对白虎,对得好啊?”吴不赊大赞一个,直看得兴高采烈。

空中青龙白虎恶斗,下面祝彪与白衣汉子也斗在了一起,恰是棋逢对手,左绝刃等死士和天羽卫也是捉对儿厮杀,有一出手就祭出法宝的,也有就用手中武器的,左绝刃就一直没用法宝,手中刀飘忽不定,有如鬼魁,数招之间,竟给他杀了一名天羽卫,但这会儿吴不赊留意到了,原来左绝刃的刀本身就有鬼,竟然有一个虚影,虚实不定,对手格挡,往往格着个虚影,也就着了他道。

“怪不得黄勇功力并不比他差,却给他削萝卜一样削成了人干,颠倒原因在这里。”吴不赊暗暗点头。

左绝刃等死士拦住了祝彪等人,后面的人便冲不动,与追风军混战成一团,冲出来的天龙卫少,但有了阳存义做核心,却是浴血死战,半点不落下风。

攻势受阻,祝彪急了,口中霍地一声异啸,身子猛地一长,瞬间仿佛长高了一个头,大刀高举,浑不顾白衣汉子剑招,当胸猛劈,拿出了拼命的势子,白衣汉子看似后退,其实脚踩八卦,要消了祝彪猛劲,再行反击,吴不赊看得真切,道:“这人是谁啊,剑法不错。”

南释权道:“宫秋水,外号剑横秋水,是王子身边第一高手。”

“他比那左绝丸要强。”吴不赊点头。

祝彪拼命,他放出的白虎也猛然作啸,身子忽地一长,这时青龙一爪抓到,白虎不闪不避,只是头一扭,避开头部,青龙一爪抓到虎腰,白虎双爪齐出,猛一下抓住青龙身子,嘴一张,一口咬在了青龙胁下。

青龙吃痛,发出一声痛嚎,也回嘴咬住了白虎的左胁,一龙一虎互相咬着,都是死不松嘴,嘴不松,爪却动,拼命在对方身上又抓又挠,这两个都是恶物,爪牙锋利之极,刹时皮开肉绽,天空中血花飞溅,血雨飘扬,缠斗一会,失血过多,两个恶物都吃不住,跌落下来,却仍不肯松口,翻翻滚滚的缠斗,滚出数百丈一块空地。

眼见白虎咬住了青龙,祝彪大笑,宫秋水一剑疾刺,祝虎身子略略一斜,竟然迎着剑尖撞了上去,长剑入体,从左胸一穿而过,祝彪借势直扑入宫秋水怀中,刀到外门,无法回转,他左手一伸,五爪成虎爪之形,一下扣住了宫秋水肩膀,右手扔了刀,捏拳兜胸便打。

宫秋水想不到他如此疯狂,先残己身,以命搏命,闪躲不及,肩膀给扣住,剑又插在祝彪体内,眼见醋钵大一个拳头到了面前,心下着慌,以手急拨,虽把祝彪拳头拨斜,肩头仍中了一下。

祝彪拳重,这一下痛彻骨髓,偏生左肩给扣住了,怎么也挣不开,祝彪第二拳却又打了过来,宫秋水再拨,连拨三拳,第四拳再拨不开,给祝彪一拳轰在面上,顿时便如打翻了一个染料辅,红光满面,祝彪一拳得手,次拳再轰。

宫秋水眼见不是个路,他到也巧,头一低,身子前扑,反钻进祝彪怀里去,把头往祝彪腋下藏,这一钻,祝彪打不到他头了,左手一松,反手挟住他身子,双腿略略一蹲,骑马蹲档,一声怒喝,右肘使一招“金刚捣臼”,狠狠一肘捣在宫秋水腰眼上。

这一肘重,但闻卡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宫秋水一个身子软软的便垂了下去,腰骨断了。

吴不赊看得真切,咧嘴吸气,痛啊,他都替宫秋水痛。

论功力,论武功,宫秋水都不比祝彪差,仅看剑法的精妙,甚至还强于祝彪,他输,输在气势,做为十七王子的死士,决死之心,却反不如祝彪。

一个是死士,一个却是忠臣,死士用钱可以培养,忠烈之气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到。

在祝彪一拳打断宫秋水腰骨的同时,左绝刃诡异的刀法再次建功,又斩了一名天卫羽高手,一眼瞟到宫秋水送命,他扭身斜扑,手中刀划过一道奇诡的弧线,轻飘飘,如风,如羽,竟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一下便削到了祝彪脑后。

祝彪一是负了伤,宫秋水透胸那一剑,也不是那么好挨的,二是一拳打死宫秋水,心中高兴,耳目有些失聪,竟没有察觉到左绝刃这一刀,他刚扔了宫秋水尸首,再要拨了身上的剑往前冲呢,刀已到,血光起,一个脑袋直飞上天。

祝彪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这种结果,头飞上天,两眼蓦然瞪大,一脸惊讶,还夹杂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

没了头的尸身往前冲,一直冲了七八步,停了下来,竟是不倒,踉踉跄跄的,好象是想要回过身来,那情形,便如两人相约同行,突然发现同伴没跟上来,回头等待,不过终是没有等到个结果,又往前跄了一步,扑通栽倒,手中刀指向前方,人已亡,刀不甘,雄魂逆天。

阳存义虽是配合祝彪等人来刺杀十七王子,却一直留心这面,左绝刃偷袭祝彪,阳存义一眼看到,招呼不及,手中刀忽地脱手飞出,射向对敌的死士,那死士没想到他会脱手飞刀,急闪身退避。

同时手中兵器急舞,连手中刀都飞了,这是要拼命啊,这死士能不慌神?可惜他料错了,阳存义刀出手,再不看他,却是飞身而起,右手前指,食指金光灿灿,整个人,便如一枝疾飞的利箭,金手指便是箭头,其势凌厉无伦,离弦之箭,有去无回。

左绝刃堪堪回刀,阳存义已到,金手指正戳在他后脑勺上,“哧”的一声,透脑而过,一截指尖从前额透出来,金手指沾着了血,在午后的阳光下发着一种赤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