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剑郡内的哭声震撼人心,万名百姓在军队刀剑的逼迫下,逃到四周的高地。想到为之付出一生的家园,就要淹没于大水之下,不由得泪如雨下。顿时,整个卧剑郡哀声阵阵。
“开闸。”景天帝令下,御泉湖水汹涌而至。久旱无雨,卧剑郡的村民终于盼来了御泉湖水。可是水量却超出想像,不仅淹没房屋良田,也淹没了他们的一切。
“天下剑,重千钧,但遇水则浮。”面对涛涛洪水,士童异常紧张。他将手按在胸口,焦急而兴奋的张望。
绝峰之顶的官员,眼见偌大的一个城池淹没于浑浊的洪水之下,虽反对却无语。因为景天帝为的是天下。
突然,一声脆响,宗帝腰间的宝剑从中而断。“它来了!”士童回头淡淡一笑,顿时全军震憾,极目注视浑浊的水面。
“皇上。您看……”一个人突然手指着远方洪水之中,兴奋的叫着。
景天帝起身上前,但见前方洪水翻涌,仿佛煮沸的鼎。沸腾的气泡渐渐变多,越来越大,突然一柄乳白色的剑浮出水面。剑身白如脂,在混黄的水面格外显眼。顿时,群臣跪拜,高呼皇上万岁,景天万岁。
“禀皇上,剑依然纹丝不动。”士兵划着木板到达湖心,将绳索系在剑上。岸上百人却拉不动浮在水面的剑。
景天帝听得此言开始后悔。当年大戟的将军也是拿不动此剑,才移山将剑深埋于谷中。为此事还远征雪国,最后全军覆没,做了亡国奴。不想,今日自己却重蹈覆辙,丢弃了一郡,得到了一把根本拿不动的剑和十万难民。
“得此剑者得天下。”是这句流传千年的传说在蛊惑,还是自己内心的权欲的驱使。景天帝面对茫茫的洪水,突然有所醒悟。他们目光转向了自称士童的雪国少年,所有罪恶的根源。
“拿下此人。”景天帝大怒,急声下令。
士童镇定自若,回头一笑,“若不是这御泉湖水,士童拿不到王剑。多谢了!”说完,急步向前投身于滔滔的洪水之中,没了踪影。带刀的士兵望着洪水面面相觑。片刻,士童浮出水面,向着中央的天下剑游去。景天士兵的箭如暴雨射过。士童头也不回,划过水面的动作优美而迅速。
可是箭,比他更快,更准。一箭射在肩上,一箭射在腿上。士童忍痛游向前,终于看到了遗失千年的王剑。肩头鲜血涌出,兴奋与惊喜却让他忘了疼痛。
“雪贼身中两箭,逃不了多远。”
景天帝又羞又怒,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受如此大辱。于是命令停止射箭,他要看看,看雪国人如何拿动这把重达千钧的王剑,揭开流传千年的秘密。
士童伸手拔出身上的箭矢,是乎也猜到了敌人想法。他回头一笑,在水中跃起,站在了剑上。
这把千钧王剑,万人之力都无法动之分毫,却能浮于水面,却能载起一个成人。岸上的人惊奇不已。景天帝一见此景,心中豁然开朗,“这剑就是雪族人的。”想到此心中又生嫉恨,于是再令放箭。可是剑上的士童却极速向前,恰似踏上了飞出的利箭,劈波斩浪,向着洪水奔流的方向逃去。
涛涛洪水急过,绿树白堤,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河边,驾车人望着无端暴涨的河水发愁。不远的堤上,一对年轻的夫妇坐于树下,聊聊我我,丝毫不理会这河水。
他二人的神情,让驾车人不由一声长叹。
“十二,一个人在车上无聊,不妨也过来坐坐。”堤上的女人显然听到车夫的叹息,起身唤他过去。
车夫摇头一笑,“离你们这么远都肉麻的受不了,我才不过来。你们聊,我遛马去。”女人低头一笑,复又坐下与男子说笑,果然不在理会车夫。
十二无奈一笑,跳下车,牵着马沿着河堤漫步。渐渐走远,突然声声马蹄入耳,抬头一瞧前方一队人马正奔过来。十二张眼看定,不由得全身一颤,瞳孔张大,迅速扭转马头朝马一拍,任它奔走。然后缓缓解开长衫,腰间露出一把短刀来。他将长衫往地上一铺,随即躺在路中间,怀中抱刀闭目睡去。
那队人马逼近,果然在这里停下,有人厉声质问,“地上何人,胆敢拦路?”
十二睁眼,佯装睡了很久,揉揉眼打个哈久,然后慢慢起身,抓起长衫一抖,扬起马上众人一脸黄土。
马上众人个个愤怒。
“剌史大人,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