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归途 第17章 安定码头 1

萝摩族人走了,可玉椿腿伤未愈,不得不暂且留在深山养伤。

这一天,玉椿拖着伤腿猎回一只野兔,宰杀干净。吉娃娃在地窖找出一些佐料、干菇木耳,还有两坛果酒。

鼎中煮肉,二人对饮,临风观月。

果酒香淳,入口甘甜,特别顺口,不知不觉喝得两坛底朝天。稍过片刻,酒劲才上来。玉椿不胜酒力,便觉得月光朦胧,醉眼迷离。吉娃娃是醉非醉,倒在他怀中,莺莺呓语。

玉椿搂着她柔软细腰,香气如兰,全身发热,极度口渴。吉娃娃仰起头,闭了眼,香唇滑润,娇媚无限,风情万种。

玉椿恍恍乎乎,呼吸急促,伸手拉开了她的腰带,入她怀中一片温软。吉娃娃细声呻吟,抱紧他的双肩,将身体紧紧贴上去。

“啊……”哪料,玉椿突然发出一声痛苦惊叫,一把将她推开。吉娃娃惊道:“你,这是怎么啦!”

“我的腿……你压到了我的腿……”

吉娃娃一听,连忙退开身子,上前摸抚他的伤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很痛吗?”瞧他一脸痛苦之相,恰似一瓢凉水劈头盖脸,兴致全无。“真是的,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有这么痛吗?”

“哪里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整个身体都压……”玉椿还在争辩,但这一痛教他完全清醒。话没说完,想到刚才情不自禁,不由一脸窘迫,羞愧住口。二人沉默良久,玉椿干咳几声,“酒……还有吗?”

吉娃娃轻声细语,是怒非怒,“怎么?还要喝。”

玉椿慌道:“不,不是的。这酒后劲很大,以后还是,还是少喝为妙……”原本心照不喧的事,让他弄得极为尴尬。

“木头。”吉娃娃暗暗骂了一句,嗔道:“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罢起身回屋,闭了门。却只是轻轻掩着,不曾闩上,脱了衣服,钻进被里望着那道门缝。曾经在多少男人当中,投怀送抱。而今夜,真正遇到心爱的男子时,却拿不出一点勇气。

玉椿全然不懂,还道是刚才自己醉后无理惹怒了她。傻傻呆坐,心中百转千回。独坐一夜,直到天明。

清晨,吉娃娃出屋,双眼红肿。玉椿越发肯定,昨夜的无礼伤了她的自尊。他一下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景天兵蹂躏她的身子,为何自己也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心中愧疚,都不敢再正眼直视她。

吉娃娃也变得寡言少语,以为玉椿嫌弃自己,很是自卑。二人各自猜想,却不道明。如此,两月有余,二人相敬如宾,未越雷池半步。

玉椿腿伤大好,行动自如。景天兵退去多时,不知哑口关近况如何。希望他们也一并撤去,这样便可尽快到雪国同母亲相会。想到不日便能见到母亲,心情顿时好转。吉娃娃见他开心,也跟着话多了起来,幽幽问道:“腿伤已好,这便回雪国吗?”

玉椿笑答:“那是自然,母亲一人在雪国皇宫,孤身一人,困难重重,总得先救出母亲吧!”

玉椿心急,也无行李物件,只背了一张弓说走便走,直奔哑口关。

吉娃娃哪能跟上他的脚步,没跑多远便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停住休息。看着玉椿越走越远,大声叫道:“慢些走,等等我……小心伤口!”

玉椿边跳边叫,“快点,到了雪国就可见到母亲了!”

吉娃娃撇撇嘴,“又不是我的母亲,我着急干什么?”本来无心一句,待说出口方才觉得似乎不妥,顿时羞得满面霞霏。

玉椿退回来,怔了半响,“不然……不然你也叫‘娘‘好了!”想她父母双亡,说出那话必是心中伤痛。

“屁话。你……”吉娃娃脸更红,骂了半句将头扭到一边,低声道:“你的母亲,我怎可随便叫娘。”

“这有何妨,认你做干女儿嘛!”

话没说完,吉娃娃又气又怒,“干女儿,我才没那福分。”丢下一句气冲冲掉头就走。

玉椿宛如呆瓜,全然不明她为何生气,边追边道:“怎么会?小时候,娘就说我淘气,没有女娃儿乖巧。你要愿意,她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吉娃娃越听越怒,一路生着闷气,不理不采。

走了一日,便到了哑口关,粮草大营化为平地,就连河边房舍也都人去楼空。可是峡谷隘口,依旧飘着景天兵大旗。看来想从哑口通往,已经无望,只能往东走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