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停靠着一艘大商船,成捆的货物正忙着搬运上船。上船一打听,商船不带生客。吉娃娃软磨硬泡,那人眯着一对色眼,终于答应。两百两银子一人,途中安全自负,而且还要等到三天之后。
玉椿看着那人,恨得直咬牙。一听要四百两,硬是准备不搭商船。吉娃娃笑着道谢,趁早将他拉开。
玉椿愤愤,“你拉我干什么?你看他那双色眼,我非要打得他满嘴找牙。”吉娃娃听到心中暖暖地,极力劝他,“好了,好了,别生气!打得他满地找牙,你是痛快了。可还要不要找娘亲了。”
提到母亲,玉椿顿时心软,“四百两!你说的没错,他们真正才是强盗。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银子去。”
吉娃娃一笑,“别急,且先住下来再说。万万没有银子,不然……不然偷偷摸上船去。”玉椿一听,也对。急也无用,万不得已偷摸上船去。
二人边走边说,迎面过来三人。
海滩难行,沙上木板铺路,才三尺来宽。吉娃娃回头与玉椿说着话,正好与那人撞上。要不是玉椿扶着,吉娃娃险些被倒。还未发怒,便听到一声娇喝,“哪个走路没带眼睛的?”
玉椿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黄衣少女横眉竖眼,捂着肩叫道。身后紧随绿衣贵夫人。那少女想必也正同贵夫人说话,不曾留意才撞到。
玉椿当下来气,谁家的刁蛮丫头,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带没带眼睛,问你自己了。”
贵夫人略皱眉头,却没开口,轻轻揉着少女的肩,倍是关切。
“玲儿,休得无理。撞了人家,还不赔礼。”
忽听身后从中年男子,冷喝一声。少女鼓着腮,一脸委屈,向贵夫人撒娇,“娘,分明是她撞的我嘛!”绿衣贵夫人陪笑,“玲儿,听话。听爹爹的,向人赔个礼。”
少女自知父亲脾气,上前微微欠身施礼,也不开口说话。咬着嘴唇蹙着眉,一百个不愿意,哪像是赔礼道欠。
贵夫人微微对着玉椿一笑,将少女拉到身旁,稍稍站立一旁,让开条道,一脸谦色,“二位先行!”
虽然不曾撞疼,但见少女赔礼脸色,吉娃娃更气愤,还要说什么。却玉椿拉着,快步离开。更可气的是,从少女身前经过之时,还看见她偷偷吐舌头。
“你拉我干什么?那臭丫头太霸道。”吉娃娃一脸不服气,只怪玉椿拉她。
“你看。”玉椿也不多说,只是噜噜嘴。吉娃娃扭头一看,顿时无语。但见刚才说话的男子,双臂齐肩尽断,两袖空空。空荡荡的袖子飘动,让人望而生畏。
吉娃娃吞吞口水,却见玉椿还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那位姑娘生得好标志,是吧!”
“啊……”玉椿回神唾道:“说啥呢?只是觉得那夫人像我母亲。”
“谁知道是真是假。”吉娃娃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码头人来人往,不是腰缠万贯的商人,便是满脸凶相的刀客。找遍码头三家客栈,都已经客满。来到最后的“如家”客栈也只剩下最后两间客房。掌柜的问是要一间还是两间。玉椿心疼银子,声称只要一间就够了,他是男子随便一个地儿一夜就可打发。
“咱要两间。”吉娃娃突然开口,并且爽快的掏了银子,掌柜的高兴的收下。玉椿还在纳闷,却见门内进来三人。正是刚才码头所见的一家三口。
“掌柜,两间上好客房。”断臂男子与绿衫贵妇径直坐到桌旁休息,少女瞟了一眼玉椿二人,似乎在说“真是冤家路窄啊!”然后跳到柜台前丢下一绽银子。
掌柜一见银子连忙伸手。才想起客房已满,又不得不轻轻一推,宛如割下一块肉一样,赔着笑脸,“实在对不住了,这位小姐。本店客房已满。”
少女皱眉,“什么?又客满。”
掌柜的道:“实在对不住。您迟来了一步,这最后两间,刚刚让这两位客官住下了。”说着把玉椿二人一指,似在说,“房子已经是这二位了,您要商量的来,叫他们让出一间。”
“娘,所有客栈都住满了。”少女虽气,却无办法,只好求助母亲。别说吉娃娃不会同意,就算没有码头一事。玉椿二人一男一女,总不能为让出一间客房来,让男女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