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م司马柔有她的出众之处,先说容貌,遗传其生母宠妃风韵,鬓发如云,玉搔头掠青拖碧,乍回雪色依依,不语春山脉脉。再加上仔细打扮,光是梳头化妆制衣的宫人便有二三十,皮肉越发靓丽。
曹君见她一面,便作诗一首“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一时间广为流传,公主的美貌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争相传颂。
就连鲤鱼都忍不住问:“二姐,公主真的有那么美吗?”
董池鱼危险地看着他:“你猜呢?”
鲤鱼挠了挠头:“我看见街上有卖仿制她的衣物,那裙子有白褶之多,像一朵盛开的花,连衣服都这么美,人肯定更美吧。”
故渊眼看着这个傻孩子眼看就要闯祸,立刻上前捂住鲤鱼的嘴,对董池鱼认认真真地说:“衣物出自秀娘之手,容貌出自父母给予,惠帝形容一般,智力痴傻,子女自然缺少颜色,不如你这般不点铅华,淡烟素月来的美丽。”
董池鱼嘶了一声:“故渊,你什么时候变成狗腿子了?”
故渊心平气和地说:“这是一种交际手段。”
董池鱼围着他左看右看:“从前怎么不见你用?”
故渊简短的回答:“会,但不用。”
南边世家第一公子并不仅仅是个名头,他长袖善舞的手段远胜于常人,只是,不想那么活了。
董池鱼嘟囔:“曹君把娘哄的开心时,你是怎么做到一言不发,任由他抢你风头的,明明你也能把风头抢回来。”
故渊淡淡道:“没用的,他再能言善辩,不及我好看,娘还是更喜欢我。”
董池鱼寻思,原来你都明白。
罗氏心底总是偏向故渊的,除了逆境时相扶相持,便是这货生的真好看。
他便持靓行凶,任由你曹君上蹿下跳,我俨然不动。
“原来你还是个心机boy。”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故渊是真的不明白,但他这么一说有点绿茶的味道。
董池鱼把哒亲了他一口,说:“是茶味的。”
鲤鱼在旁边傻愣愣的看着,仿佛间明白了狗粮是什么味道。
话题扯远了,还是要说回司马柔,她不仅仅是漂亮,接人待物还很温和。
她接待商观致,就曾说:“见阛繁盛,人民富庶,熙来攘往甚是热闹,可见商将军治理有功,新城百姓能够在将军的治理下繁荣昌盛,是他们三生有幸。”
商观致和她接触一番,便感叹起了公主的气度。
他虽算做谋反那一类,却并未真的攻击朝廷,本质上还是有些传统,只是世道逼迫他不得不站起来。
曹君打趣:“如今咱们也算是后起之秀,要不然借着机会,求娶南国公主,说不定能成。”
商观致一时竟然沉默了。他不喜欢可以直接反对,他有好感才会沉默。
董池鱼当时脸就绿了:“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她?她哪里比我好!你到底是谁那边的人?”
商观致斟酌了一下:“不是喜欢,她跟我妻子有点像。”
董池鱼“哦”了一声:“那我懂了,菀菀类卿。”
曹君没听过这个词:“又是你瞎编的?”
董池鱼耸了耸肩膀:“这是有典故的,但是你不学无术,肯定不知道。”
曹君气极反笑:“我不学无术?我可是曹君。”
董池鱼想着去接青鱼离学校时,夫子在台上讲的话,摇头晃脑地说:“不可以一时之得意,而自夸其能。”
曹君面无表情:“下一句是什么?”
董池鱼卡住了,她没听见过下一句是什么。
商观致接话:“亦不可以一时之失意,而自坠其志。虽然你可能不如那位公主高贵美丽典雅大方,但千万不要因此而自暴自弃。”
董池鱼捂住额头,“如果这是曹君说的,我就认为他在嘲讽我,如果是商将军说的话,那大概就是实话了。”
曹君非常不服气:“凭什么呀,凭什么你对他这么宽容,对我这么苛刻?”
董池鱼问:“那你想说实话还是想嘲讽我?”
曹君说:“我想用实话来嘲讽你。”
董池鱼冲他比了个国际手势。
曹君看不懂那个国际手势,但从董池鱼的神态当中捕捉到挑衅。他果断大开火力:“你怎么办?故渊虽然好,未婚妻也好。”
商观致说:“不能让这个公主多呆,想办法让她走。”
曹君道:“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我今天晚上回去拟个三十条,明日再商讨。”
董池鱼忽然有些感动,这帮朋友虽然见色忘义都说人家公主好,但维护的还是她。
“不用啦,司马柔再好,也好不过我的。”
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眼睛里写着: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董池鱼气的想锤他们,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赌气说道:“故渊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三心二意。”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曹君:“有点道理,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王家公子,但是……王家的芝兰玉树又能差到哪儿去,肯定在人品方面有保障。”
商观致:“故渊是人中龙凤,既然他肯娶你,那便是真心喜欢了。”
董池鱼觉得得快点走了,不然友谊在今天会被她撕碎。
话题又扯远了,还是要说回司马柔,司马柔最厉害的一点在于博学多才,和董池鱼形成鲜明对比。
她在公主府内宴请诸位才子佳人,珠帘高卷,银烛辉煌,她高座上首,以一首桃花诗句开头艳惊四座。
“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吹落娇红,飞入闲窗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众人纷纷称赞,甚至有人抹眼泪。
董池鱼傻不愣登的还听不懂,就跟大家都在谈八卦,但说的是英语她听不懂一样。她拽着故渊的衣袖问:“什么意思呀?”
故渊犹豫片刻,说:“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飘零殆尽。然而,艳丽娇柔、多情婉转的桃花无法接受无情的死,多情的花总要有某种多情的死法。”
董池鱼一向不懂文艺青年这套,“就因为这个大家都感动哭了?”
曹君冷笑:“当然不是了,是因为在以花喻人,故渊,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清楚的解释,用不用我帮你解释一下?”
故渊盯着他威胁:别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