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疯狂追杀

一排的侍卫,突然有一人发难,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那锋利的刀砍断了董池鱼的发,发丝从肩膀滑落,与之落下来的还有冷汗,背后湿一片。

她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在脖子上,太好了。

故渊半个身子扛在侍卫身上,侧卧着匕首,透过盔甲插心,一击致命。匕首拔出来的时候,溅出来一些血洒在董池鱼的脸上,是滚烫的。

高大的侍卫轰然倒地,董池鱼怔怔地看着,忽然生出了“不值得”这三个字。

人活一辈子,短短数十载成了别人的刀,这辈子活的都不值得。

其他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刺杀的侍卫团团围住。

故渊护着董池鱼步步后退,远离人群,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或者说整个南国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皇宫的侍卫也会变成私人的刺客吗?”

“会。这是个私有的国家?”

故渊抿了抿唇,唇边的弧度锋利,“你要做好准备,接下来刺杀你的人更多,你破坏了不成文的规定,属于异类,要被除掉,每个人都想浑水摸鱼。”

董池鱼笑了:“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摸我,我好害羞呀。”

故渊皱眉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他以前做表情是风流潇洒,现在做表情是奇奇怪怪。

董池鱼嗤笑一声,故渊忍了,拉着她出宫门上马。

宫里不安全,被渗透的跟个筛子似的,眼下能让他觉得安全的只有王家别院,他驾马飞驰,风都被抛在了耳后,只有董池鱼牢牢地腻在他怀里。

行至拐角处,突然一辆马车猛地窜了出来,狠狠的撞向他们的马,马儿发出一阵悲鸣,故渊眼看着躲避不及,一把捞起董池鱼,一个翻身打滚落马而逃,藏在了摊位下。

重重摔下来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肋骨断了,脑袋空白的一瞬,只听见四周惨叫连连,董池鱼小声可怜地问“你还好吗?”他立刻回答:“我没事?”

街道上瞬间人仰马翻,百姓们不断惨叫连连,有的人险些被马伤着,有些人被横冲直撞飞了出去。

那木质的摊位被战马的铁蹄踏碎,木板猛然碎裂,故渊裹着董池鱼翻滚躲开,破碎的木叉四飞刮破了脸,鲜血喷溅出。

故渊理都不理,继续狂奔,肾腺激素分泌过剩,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眼看着拐进了小巷子,马车上的人们一拥而下,只能跳进来追杀,地方变得狭小,不方便躲,于是就成了董池鱼的天下。

她其实没打过枪,但是练过弓,准头瞄的很好,三枪至少有两枪命中,就算不打到要害,也能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砰砰砰——”只要露面就会被她的枪击中。

她就像个无声的死神,连死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就炸开了花,脑浆撒的遍地都是。

就是这样,也没有阻止一批又一批的杀手。

那一天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剧烈的响声一直回荡在金陵,尸体比往常更多。

前来杀她的人就像是蝗虫一样,密密麻麻,一把枪根本不够用,她随身携带的小型火雷杀伤力广,于是对故渊说:“我们必须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减少波及。”

故渊带着她走街串巷,提刀杀人,二人抢了一辆马车,一路狂奔,待到城外,火雷终于能发挥作用了。

就在杀手们认为地广人稀,可以拉弓搭箭射杀她时,一个黑色的暗器向他们砸来,有人下意识的提刀去砍。

砰的一声,五米之内,没有活口,铁制的碎片更是喷溅的四处都是,十米开外,扎进人的肉里,抠都抠不出来。

一个又一个的火雷,将人炸得尸骨无存。

这些人终于知道怕了,活着的人拼命的跑。

故渊一把掷出自己的匕首,那把匕首穿过层层烟雾,直中人的后背,瞬间应声倒地。

董池鱼握着手里最后一个火雷,苦笑一声,“一共随身带了五个,还嫌沉,早知道多带点好了,差点就没够用。”

故渊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血说,说:“我收集了很多制作火雷的材料,就藏在王幼的别院里,你可以回去制作。”

董池鱼将剩下的一个揣回了牛皮袋里,检查他的身体,故渊一直牢牢的护着她,自己直面危险,手臂身上多处伤,肋骨骨折了两根,急需静养,董池鱼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他们两个在四下无人之地休息了一会,回一回血。

董池鱼突然笑了一声,有几分苍凉自嘲的味道,说:“难怪南国的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不一样的人都被抹杀了,我要是没武器早就死了。”

有千千万万个故渊的母亲死了,有男有女,身份有高有低,当他们不被主流所容就会被抹杀。

故渊说:“王家还没出手。”

王家那个庞然之物还没出手,就已经让他们陷入困苦。

董池鱼有点没底气:“我今天是不是太莽撞了?”

故渊问:“你是指你救人,还是伤司马柔?”

董池鱼:“两样都有。”

司马柔设了个连环计,先是以毒蜂杀她,杀她不成,诱她给人治病,造成她利用自己的医术才能做坏事再当好人的假象。

人心多疑,不被信任的人做好事就是做坏事。

仔细想想,司马柔有控制毒蜂的能力,本不至于殿内宫女太监重伤身亡,连着她自己也被毒蜂蛰咬,就是在做局呀。

可董池鱼就是太来气了,司马柔把哪儿都算到了,甚至提前算走了王幼,就是没爱惜故渊。

这位公主殿下觉得故渊能力出众不会死,被咬两下也无妨,董池鱼和她想的不一样,董池鱼看着故渊被咬肿的眼角,心痛死了。

所以她冲动了,也克制了,克制点在于没打死司马柔。

“不莽撞,救人才是董池鱼,心疼我也才是董池鱼。”故渊像个小孩子一样,用额头蹭着董池鱼的肩窝,眼神忽然泛暗:“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迟早的,只要王家没有接纳你,你就一直是危险的。”

董池鱼啧了一声:“我的确很危险,而且要把危险带给广大群众。”

故渊闷声问:“你要干什么?”

董池鱼:“咱们回家搞炸药去,给他们送温暖,刚才追杀我的这些人里,谁家追杀的最狠?”

故渊想了想,“我不清楚,但追杀你的人里一定有萧家。他家一直想把女儿给我做贵妾。”

“那我们去他家查水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