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祝寿 中
“好好好,多谢盛情款待。”朱容藩笑呵呵的坐在了首位,一边忍受着裤裆里的湿冷,一边应付着李定国和孙可望,刚落座不久,陈氏就是出来,四将军勉强拜了拜,请了陈氏坐下。
朱容藩见是陈氏坐在身边,心中一乐,这少妇风情早已让他心痒难耐,如今得坐佳人之畔,更是欣喜,可原本以为能嗅到佳人身上的馨香,但细细一闻,尿骚之味源于裤裆,朱容藩大为窘迫,心想自己闻到说不定陈氏也能闻到,更是担心,手遮掩着裆部,局促不安了。
“巡抚大人,您怎么了,是身体欠安么?”陈氏观察到了朱容藩的局促,小声问道。
朱容藩摇摇头,随口应付却是用上了应付家中妻妾的话,许也是习惯,竟然鬼使神差的说道:“佳人在侧,难免心猿意马,坐立难安呀。”
陈氏听了这调戏的话,脸登时红了,掩嘴一笑,扭头到了一边。而朱容藩见她羞赧,更添风姿,心中不由的一荡,胆子也大起来,又连连凑趣说话,举杯祝酒。
汪兆龄早已没了宰相的地位,只能坐在四将军之后,这也是因为平虏侯赵铭道的重视,除了他一人,其余大西政权的文官都是连入席的资格都没有,见朱容藩与陈氏在那里说笑,很是亲昵汪兆龄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在孙可望耳边低声说道:“孙将军,巡抚大人是不是与夫人交往过密了。”
孙可望端着酒杯,听了这话,差点一杯酒泼在汪兆龄脸上,怒道:“你个狗东西,又是不安分了,在这里挑拨离间,再敢胡言乱语,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汪兆龄吓的不敢说话,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而孙可望抬头去看朱容藩却见他老脸精神,春色浮面的模样,心里不由的想起汪兆龄的话,正思索着,李定国却到了桌案前,手里捧着一杯酒,说道:“大哥,我们一起敬老大人一杯吧,咱们受琼州镇那么多好处,不知老大人说了多少好话呢,都是他的照拂。”
“是是是,应该应该,你是寿星,你来带头。”孙可望说道。
李定国摇摇头:“长兄如父,还是大哥带头,今日是老大人来吃宴,若是老大人不来,这首位当是大哥坐的,小弟怎敢带头。”
“兄弟之间不分这个,来,能奇、文秀,一起去敬老大人一杯。”
四兄弟到了桌案前,孙可望说道:“老大人,我等兄弟受您照拂,今日是二弟寿宴,您是屈尊降贵来贺,我们实在是脸上有光呀,敬您一杯,莫要推辞。”
“好,四将军这般热情,老夫怎能推辞呢。”朱容藩见四人到来,才是把看向陈氏的脸扭转过来,想要端酒,却发现杯中无酒,方才敬陈氏了。
“我给老大人斟酒。”孙可望放下酒杯,上前一步,拿起酒壶斟酒,却是看到朱容藩双手捂着裆部,有些怪异,一愣神竟然是斟满了。
朱容藩端起酒杯与四个人对饮一杯,四人才是回去坐下,艾能奇见孙可望有些心不在焉,说道:“大哥你咋了,怎么刚才倒满了还往里倒,撒了不少好酒。”
“没什么没什么。”孙可望尴尬一笑,落在原来的座位,抬头一看,朱容藩倒了酒,又和陈氏对饮起来,再想起刚才朱容藩捂住裆部的模样,孙可望心生怒意。
朱容藩哪里知道,他刚才捂住裆部是怕孙可望发现他尿了裤子,不曾想这个动作到了孙可望眼里就成了调整蛋道的扶弟魔了,这一想歪,孙可望的心里就多了许多心思。
“汪兆龄,我听闻巡抚大人在请我西营之人入幕,他可邀请你了?”孙可望忽然扭头,问向侧后的汪兆龄。
“提过一次,但小人拒绝了。”
“拒绝什么,你以为招抚之后,朝廷能给你什么安排,你且去就是了,替我好好照看巡抚大人,懂了吗?”孙可望加重了照看二字的语气,问道。
汪兆龄连连点头:“懂了,懂了,小人一定看住了老大人,绝不让他做出格的事。”
“援剿琼州镇总兵,大明平虏侯赵将军到.........。”门口赞礼官忽然高声唱到。
院内众人全都起身相迎,赵铭道一身山纹铠甲,大红披风,龙行虎步,踏步而来,抱拳说道:“定国将军,恭喜恭喜!”
李定国迎了上去,说道:“多谢侯爷,卑职小宴亲朋,也只是过贱寿,何喜之有呢?”
“定国将军杀父之仇得报,难道不喜么?”赵铭道问。
李定国呵呵一笑,让出身位,退后一步,把孙可望摆在前面,说道:“侯爷说的是,侯爷送来刘进忠那叛逆,我亲手杀了,报了血仇,大哥和我们弟兄都极为欢喜,在此谢侯爷。”
“定国所言极是,来,侯爷,请入席,我兄弟四人可是久候多时了。”孙可望握住赵铭道的手,牵引向宾客席首位。
“不敢不敢呀,这宾客首位当是巡抚朱大人的。”赵铭道早就看到朱容藩坐在正中央,故意说。
“无妨,朱大人已经入席了。朱大人待我四个如子侄,我们也该以叔伯之礼待之,请了朱大人坐了首位。”孙可望指向了正座上的朱容藩,介绍道。
赵铭道呵呵一笑:“那是真好呀,四位将军如此敬重巡抚朱大人,我这做下属的也该放心了。”
“多谢平虏侯挂念,平虏侯送来逆贼刘进忠,让四将军报了杀父之仇,才是大大的恩遇,想来四将军也会好生招待平虏侯的。”朱容藩起身说道,却知道赵铭道根本不愿意看到自己和西营将士亲密。
赵铭道说:“呵呵,杀一刘进忠算报什么杀父仇人,西充杀害张公的是鞑酋豪格,他才是元凶首恶,我方才贺喜,是贺定国将军杀豪格报仇!”
“杀豪格,什么杀豪格?”艾能奇不解。
赵铭道说:“我方才忙的就是这件事,方才豪格派使者来赎买俘虏,我顺势而为.........。”
赵铭道三言两语就把刚才‘出尔反尔’的事说给了在场所有人听:“.........你们说,豪格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非但不赎买同族,还借刀杀人,除掉政敌,虽说不能亲手杀他,但这厮回了巢穴,鞑酋多尔衮和一帮政敌可会放过他,我敢保证,豪格回京必死!这也算是为四位将军报仇了.......。”
“哎呀,好计策呀,杀人不见血,杀人亦诛心!”汪兆龄第一个站出来夸赞。
“是啊,如此计策,豪格不仅得死,而且是不得好死,还能让鞑子内部分裂,平虏侯,你是我西营的大恩人!”刘文秀抱拳说道。
艾能奇道:“等等,平虏侯爷,你的意思是,你不把那一千人放回去了?”
“放了三百多断胳膊断腿的,其余的都在阵前等着墙壁砍头呢。”赵铭道说。
艾能奇问:“什么时候砍?”
“就现在呀。”赵铭道说。
艾能奇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说:“哎呀,你咋不早说,这个热闹,这个盛况,咱们能不去看?”
“唉,杀人不祥,又是寿宴.......。”赵铭道摆摆手还没说完,艾能奇说道:“天下还没有什么比杀鞑子杀仇敌更吉祥的么,难得见一次呀,二哥你说是不是?”
李定国说:“是这个道理,若是不观,毕生后悔,且去城头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