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一把抱住蔡景的腰,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颤颤的:“哥,你不要我了吗?”
蔡景一阵心疼,拍拍他的背,哄着:“小傻瓜,还学会冤枉哥哥了?不是你不理哥哥的吗?那天路上堵车,我一直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怎么现在还怪起哥哥来了?小没良心的。”
许墨在他肩头蹭蹭,解释道:“对不起啊哥,那天我被我们导演骂了,心情不太好,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来,一时心急就先走了,后来手机又落在我们编导车上了。哥,我没想生你气的……也不是,当时确实有点小生气,不过很快就好了,后来就是想让你哄哄我,可你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许墨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蔡景心软成一滩水,抱着他,捧着脸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柔声道:“笨蛋,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这几天太忙了,原本想着忙过这一阵就去找你的,你倒先等不及了,让哥哥好不惊喜……”
后面的话化在吻里,蔡景弯腰把许墨横抱进卧房,将他扔在床上,欺身而上,他压着许墨亲吻,许墨动情地喊着“景哥哥”,蔡景心想,这他妈才是我蔡景该过的生活,我蔡景是操.人的,哪能被人压在身下操?滚他妈的秦擎,见鬼去吧混蛋!
他揉着身下人娇软的身体,准备工作做完正要长驱直入,地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他没理会,动作丝毫没有停止,手机却不知疲倦的继续吟唱着,蔡景深吸了口气,兴致全无。
他闭了闭眼睛,又耙了耙头发,拍拍许墨的屁股道:“不好意思宝贝儿,哥哥先接个电话。”
他赤脚下床,捞起地上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号码他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他拿着手机踱到窗边,划开接听键,“你好,哪位?”
手机里的人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蔡景,我是秦擎,身体怎么样了?”
这一刻,蔡景只觉得脑袋仿佛被装了一个引爆器,下一秒就要炸开,眼前幻灯片一般闪过昨晚在荣华楼厕所隔间内的所有情景,胸膛剧烈起伏,他听到自己咬着牙说:“秦擎,我蔡景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只听秦擎沉声道:“不,你没欠我,是我欠了你。”
蔡景急促地呼吸,他用尽全力吼道:“滚——!”
手机被他用力砸向墙壁,应声而碎。
蔡景坐在椅子里,弯腰抱着头,房间里只听得到他的喘息声,过了良久,他抬起头,才注意到床上的许墨。
许墨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满眼惊恐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蔡景一时间有些怔愣,这样的胆子,怎么在娱乐圈混?
他抹了把脸,站起身往床边走去,许墨撑着手往后退,蔡景爬上床,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轻声安慰:“对不起啊宝贝儿,吓到你了。”
许墨犹豫了一下,搂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没事吧?”
蔡景疲惫地笑了笑,抱着许墨躺下来,说:“没事,哥哥累了,睡吧。”
许墨脸上闪过失望,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
“这个你喜欢,多吃点。”祁严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肖涵碗里。
肖涵笑笑,也给他夹了一筷子,“你也吃啊。”
这天早上起床后肖涵突然说想吃“老饭店”的特色菜,祁严二话不说,中午就带着他过来了。
肖涵吃得不多,但是祁严还是将他喜欢的特色菜都点了一小份,哄着骗着他多吃,“你太瘦了,吃胖点抱着舒服。”
肖涵斜睨他一眼,“嫌弃我啊?”
“说胡话了是不是?”祁严无奈笑笑,抬手揉揉他脑袋,“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跟我在一起后总是受伤,我心疼。”
肖涵脱口而出:“心疼什么啊,我又不是没受过伤,这点不算什么。”
说完他自己一阵心惊,果然,祁严追问道:“你以前经常受伤?”
肖涵定了定神,说:“不是啊,就……有那么一两次,被客人打。”
“肖涵,”祁严看着他,“我一直没问过你,你这几年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叔叔阿姨为什么不在了?你又为什么会做那种工作?”
肖涵低着头,从祁严的角度只看得到他头顶一个侧偏的发旋。祁严此时才发觉,从再次见到肖涵,他的发型就一直是中规中矩的短碎,干净利落,从不刻意打理,和一般场子里陪酒出台的“少爷”们完全不一样。
他视线下移,落在肖涵紧握着筷子的手上。肖涵手指骨节分明,纤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分明的骨节上布着点点细小的伤疤,而他的手掌处……
祁严深吸了口气,交叠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他仅仅同秦擎握过一次手,就能摸出他掌心的枪茧,他同肖涵日夜相对,又怎么会摸不出他掌心的茧子?摸到了,却一直没往那处深想,怕也是不敢吧。
他这边思绪万千,肖涵亦是坐立难安,他想着这卧底的工作真他妈难做啊,一开始没想到目标人物是祁严,这很多问题也没仔细琢磨过,如今要骗过祁严何其艰难。
他心里叹了无数口气,才抬起头来,咬着唇道:“严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真的不想再提。”
没容祁严说话,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出去透透气,别跟着我。”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留下祁严一个人在包间。
看着肖涵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祁严揉了揉眉心,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出门吩咐人:“跟远一点,别让他看到。”
肖涵出了包间直接往大宴会厅外的休息区走去,那边有个卫生间,还有个吸烟区,他走到那头,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掏出根烟捏在手里把玩,正打算点燃,旁边过来一个人,四十来岁,同他并排站着看着窗外。那人手指尖也夹着根烟,见他点完了,说:“小伙子,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