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如今人心惶惶,严姓高官儿子的死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导火索,巡视组直接进驻更让北方雪上加霜。权力的裙带只要撕开一角,就会像多诺米骨牌效应一样,倾倒广厦,吞服山河,更意味着要有很大一批人即将落马。
而南方,却仍旧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AKO现在的任务就是陪在顾冰冰身边,只要顾冰冰开心,他那位威严的父亲才会开心,只要父亲开心就不会理睬他跟白银的事情。视线落在一旁的顾冰冰身上,AKO深知政治婚姻从来都是表面上夫唱妇随,实际上却是两条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而这一切原本不应该是顾冰冰来背负。
身为顾家二小姐,温润如玉的她既要维护高傲任性的姐姐顾晴晴,又要替顾家顾全大局,她责无旁贷。AKO以前认为嫁给政治的女人都很可怕,他们孤独的居住在深宅大院里,人前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里脉脉含情,独自一人的时候却是万念俱灰。
AKO打从心眼儿里同情顾冰冰,觉得她很可怜。她通情达理,潇洒大度,又聪明漂亮,本应该是受宠万分的千金大小姐。在国外吃了半年西餐,身上多少沾染了英国的绅士风度,AKO想如果顾冰冰当真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所以刚刚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AKO没有任何犹豫的亲了顾冰冰一下。
酒瓶依然在桌上转着圈圈,瓶口转过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最后不偏不倚的对准李言。疯子叫停之后,一脸不怀好意的问李言,“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李言豪气冲天的选了大冒险,AKO却一脸嫌弃的看着李言,李言187的大块头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三儿,你是不是我的好哥们,刚才顾冰冰都亲了,亲我一下怎么了?”
人群又是一阵起哄,AKO看了坐在一旁的顾冰冰一眼,这个漂亮的姑娘轻轻抿着嘴微笑,AKO从沙发里坐直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要是他家可爱的白小只,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亲了,李言这个虎背熊腰的大老粗,实在下不了嘴。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李言被AKO拒绝的很干脆,心里琢磨着总不能亲了一旁的张晓雅吧,他知道张晓雅肯定无所谓,但是这朵交际花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最好不要碰,不然随之而来的就会使无尽的麻烦。李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落在人群后面立着的霖,杨帆看见了直接护到霖的面前,“他也不行。”
“擦,一群大佬爷们儿,害羞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李言嘟囔了一句,“要不疯子你来!”
“哈哈哈,来吧兄弟,我给你救场。”在人群的笑闹声中,李言被身后的女孩子涂上厚厚的一层口红,在疯子的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疯子的半张脸都挂了彩,把人都笑趴下了。
霖站在人群后面,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坐在人群里的AKO,还有他身边的顾冰冰。有时候看不懂AKO这个人,说他喜欢玩乐吧,他却可以为了白银做自己不想做也不愿意做的事情。说他这个人深情吧,他又可以跟身边的女孩子玩的很开心,对顾冰冰也是,说亲就亲了上去,仿佛毫不在意银知道以后会怎么想。
人群终于在嗨完之后慢慢散了,几个服务员进来把桌子和地面收拾干净,又有人进来摆上果盘和冰镇饮料。AKO舒服的坐在沙发里,忽然转头问过来坐的霖,“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银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我想带他去散散心。”
“去湿地公园露营怎么样?”没等霖说话,顾冰冰在一旁抢着说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顾冰冰身边正吃西瓜的张晓雅也跟着点头赞同,“现在正是湿地公园最好玩的时候,听说正在办主题活动,晚上还能吃吃烧烤喝喝酒,看场演出。”
霖端起一杯饮料,慢慢喝着,杨帆也在霖身边坐下,“别说,顾冰冰这个主意真不错,我记得银新年的时候在微博里说想去露营。正好你的生日会也能办在那里,好好玩几天。”
经杨帆这么一提醒,AKO想起来新年的时候问白小只有什么新年愿望,他家的白可爱歪头想了想说想去露营。AKO眯起眼睛笑了笑,转头对顾冰冰说,“真是个乖孩子。”张晓雅在一旁做了个恶寒的表情。
AKO心情很好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想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白银,一看已经快凌晨三点半了,估计白银大概已经睡觉了,又把手机收了起来,他家的小可爱睡着了很讨厌别人打扰,脾性很大,想着明天再告诉他也不迟。
假如,AKO把这个电话打过去,或许白银就不会一拳锤坏浴室里的镜子。有血顺着镜面的碎纹流了下来,白银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也像镜面一样碎裂开来。痴迷于疼痛的感觉,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被麻木,还活着。
第二天早晨,白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明显被拳头砸过的镜面和上面干透的血迹,砸了砸嘴。
白银睡醒的时候,客厅桌子上放着早餐,白兰已经不见了,桌子上还留着一张纸条:镜子我已经找人换过了,受伤的话没办法去工作,我已经替你请假了在家休息几天吧,误工费要从工资里扣的。
看看已经包扎过的右手,把纸条扔进垃圾桶,白兰这个人不会因为你是她的亲弟弟就跟你讲情面的,典型的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
白兰的电话适时的打进来,“银,AKO这回的生日会可是能折腾啊,跑到湿地公园去露营,一看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你去问问AKO,露营的中餐部分可不可以从我们餐厅预定呀?”
“不可以。”白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我说,侬这个小拧怎么这么死脑筋”,白兰电话里还说着什么,白银连听都没听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敲门声紧跟着响起来,白银揉揉太阳穴,哪个催命的,这么早来敲门。穿着拖鞋去开门,打开门一看,AKO正拿着太阳镜站在门口,白银的第一反映就是把门关上,却被AKO伸出过来的手给阻止了。AKO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来,把太阳镜扔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看见白银窝着一肚子火把桌上的早餐拿走,冲走进厨房的身影问了一句,“还没吃早饭啊?”
“没有。”白银没好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AKO也不在意,大概已经习惯白小只这么没好气的声音,手里玩弄着雪碧的玩具球,提议说,“银,我们去野营怎么样,去湿地公园,天然氧吧。”却没想到白银很干脆的拒绝了,甚至白银从厨房走出来,连看都没看AKO一眼。
兴致勃勃的AKO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你是不是特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随你怎么说。”白银转过身看着窗外,把背影留给AKO。
AKO的脸也拉了下来,把雪碧的玩具球丢在沙发上,“闹总要有个限度,我不就想找个点子让你开心开心,冰冰说野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去年你说……”
“够了!”冰冰?白银的心被亲昵的“冰冰”两个字狠狠的刺痛着,你们才认识几天啊,称呼的就这么亲昵了?也对,亲都亲了,这么个称呼又算得了什么呢?
AKO抬头看着白银那双冰冷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他做什么在白银这里都是错的,明明心里想对白银好声好气的说话,可说出口的却是,“我就是犯贱,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所做的一切。”
白银只觉得血压飙升,心肺都快让AKO这句话气炸了。我TM不在乎你,我会一拳砸碎玻璃,我会这么自己折磨自己?咱俩到底是谁在犯贱?!
AKO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银,你从来只爱你自己,连顾冰冰都知道问我一句心情为什么不好,你呢?”
白银冷笑一声,顾冰冰对你好是吧,那你就去找顾冰冰呀,在我这里大吼大叫什么,“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的性格,你早就受够了吧。”
“白银!你简直不可理喻!”AKO彻底被激怒了,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明白他为这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像个笑话。
白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AKO,说的好像你一直理我似的,你天天像蜜蜂围着花朵一样围着顾冰冰转,AKO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如果你爱我,这样的爱也未免太可怕了。“对,我不可理喻,对我来说要么全心全意,要么干脆什么都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AKO走到白银面前,一双通红的眸子紧紧盯着白银。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AKO,我们不是一类人,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吗……”
白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暴怒的吻封住了嘴唇。痛感从嘴唇上传来,AKO的舌头上卷入咸腥的味道,却让白银没来由的一阵恶心,这是一张昨天晚上刚刚亲吻过别人的嘴。下意识的拿起摸到手的第一件东西,却被AKO伸手手按住,之后反手摔了个粉碎。白银嫌恶的想要伸手推开身前这个让人爱到心碎的人,却被紧紧的圈进这个人的怀里,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的呼吸和脉搏。
手指无意识的抓紧,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可能属于自己,为什么还贪婪的渴望着他的一切?AKO,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