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侠连忙拉住林跃的手,赔着笑脸吹捧他,“我不是耻笑你,我是佩服你料事如神!”
“此话怎讲?”
“我们在州界处分手的时候,你不是担心在别人的地头上,办案不方便吗?后来我们都认为应该派人去府衙讨文书,可是最终还是因为文书晚到了几步,你人却先受委屈了,这难道不是你的先见之明嘛!”吴侠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话里行间,还充满对林跃的推捧之意。这下子,林跃听着心里暖融融的,一时忘却了所有的委屈,心里还美滋滋起来了呢,“要这么说,我还真是有先知先觉了,哦?”
“好了,这一切很快就要有个了断了。”吴侠拍拍林跃的肩膀,以自嘲来给他鼓劲,“你看,我不也是受尽委屈吗?我堂堂一个威震江南的府衙一级捕头,就这么一身平民装扮,天天混在那些低俗的人群中,我也不好受啊!”
“说来也是!”林跃理解吴侠心中的不快,怎么说他的级别比自己高,为了侦察白面书生的行踪,甘愿放下身段,混在三教九流之中,如此巨大的身份落差,换作是自己,恐怕也是难以承受的。
“走吧,我们吃饭去。”吴侠与林跃互相勾肩搭背,一起走向忠直街北段的面食摊点。他们找了张隐蔽的桌子刚坐下来,店伙计就走过来询问,“两位爷,请问吃点什么吗?”
“来两碗牛肉炖面条,动作要快点,我们赶时间。”牛肉炖面条可是吴侠在鸣凤镇最喜欢吃的面食,正是有了它的陪伴,他才能度过这些孤寂难耐的日子哩。
“客官请稍待,很快就来。”伙计转身去火房下菜单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吴侠这些天都没好好与人说过话,趁着等候的间隔,他想打开话盒子,与林跃聊个痛快。
“半月前,我们转来高登县码头,与留守那里的弟兄会合之后,并没有见到你,我就私底下向吴兴问起你的行踪,他告诉我说,你可能潜入鸣凤镇了,所以我就寻踪而来了。”林跃如实相告。
“半月前?这么说你从码头到这里来,足足走了半个月?”吴侠对林跃这个速度有些不解,自己走了四天都嫌慢,他却比蚂蚁还要慢。
“哪里,在出发前,我们又遇到了麻烦事。”
“麻烦事?什么麻烦事?”吴侠对眼前这个小老弟的遭遇不免同情起来,“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让你给遇上了呢?”
“我也不想啊。”林跃不免又委屈起来,“第二天我准备来这里寻你的时候,当地县衙的差役前来查船了,说是已经注意我们好些天了,外面看起来是官船,可迟迟没进衙门拜会县太爷,也没见要离开的意思,这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所以县令派这帮差役前来查问究竟了。”
“这真够倒霉的,抓贼没见他们热心过,这一见官船他们个个都起疑心了。”吴侠耻笑了一把高登县衙那帮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