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彩霞仙子觉得眼前的老太婆可不像她表面显露出来的那么肤浅、八婆,她已意识到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宫主老太,在她满口胡言乱语的背后定有另一番洞天。
对此,彩霞仙子充满着好奇心,她很想套出宫主老太所知道的天大秘密,于是她同样用胡言乱语来诱导老太婆:“你知道天大的秘密?本仙子还知道玉帝不是娘娘的亲生儿子呢!我还知道嫦娥姐姐就是娘娘的私生女儿呢!我更知道宫主你是娘娘的亲姐妹呢……”
“嘘……”宫主环顾一下四周,用嗔怪的语气说:“死丫头,你作死啊!饭可以随便吃,这话,你可千万不能乱说哦,你迟早得被你这张臭嘴害死!”
“我不怕!谁像你,见识极其肤浅,还要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骗人,真是老不要脸!”
“我老不要脸?”宫主老太没想到死丫头此时此刻说话还如此尖酸、刻薄,她感到愕然。
“你不但不要脸,你还冷血、残酷,顽固不化,你是十足的死妖婆……”彩霞仙子越说越来劲,她把自己所受的冤屈和愤怒全撒在宫主老太的身上了。
“小贱货,谁不知道你思春,私自下凡,与几夫俗子有了奸情,被玉帝发现了,才被捉到冷心宫里来囚禁的。你的品德这么烂,还敢如此没有口德骂老娘,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哼,本仙子行得正,走得端,我是明媒正聘要与凡夫共结连理的,要不是我知道了玉帝……”彩霞仙子差点把玉帝私闯鸣凤镇的秘密说出来了,这可是犯大忌的,所以她又缄口不语了。
“你知道玉帝的什么了?快说来听听,也许还能保住你的小命。”
“死老太婆,我说出来还能活命才怪!”彩霞仙子在心里暗骂宫主老太,“好狡猾的老妖婆,绕来绕去差点把我自己给绕进去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就守口如瓶了,看你能将我怎么着。”
“你倒是说出来呀,老身才好替你想辙子呀。”宫主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她现在可是欲罢不能啊。
可是彩霞仙子偏不说话,这可把宫主急得团团转了。因而她就用更温和的软话说:“老身真的想帮你,如果你真抓到玉帝的把柄了,就跟老身说,我可以私底下去跟玉帝沟通,保证他不会为难你的。要不然呢,你如果想从这里走出去,除非你亲自去向玉帝求饶。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这样做,那你就只有在这里被折磨至疯为止了。”
“好,我相信你是真心的。要我说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说你所知道的天大秘密,然后我再说。”
“哦……”宫主犹豫起来了。
“你也怕玉帝了?”彩霞仙子反诘她。
“不是,我是怕娘娘!”
“娘娘?”
“正是!”
“这倒也稀奇,我很想听听详情。”
“可是老身说出来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宫主老太表情凝重,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恹了。
据此,彩霞仙子推断宫主老太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娘娘手里了,因而她对老太婆倒生出了几分同情心,就不想再为难她,只好打消了好奇心,转而安慰她说:“算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苦衷,我就不勉强你说出来了。再说你也没有亏欠我什么,我们都别说了哦,不说也罢啦。”
“不,老身不怕!这个秘密搁老身心里好多年了,每每想起宛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头上,现在不吐不快呀,我就全对你说了吧!老身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现在,你们以为老身是一个乖戾、冷血的老太婆,那也只是个表面现象而已。想当年,老身还帮助过一个犯事的仙子呢!”
“哦?真有其事?”
“老身替玉帝坐镇冷心宫二十多年,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与世无争,我骗你何益?”
“嗯!”彩霞仙子认同宫主老太的说辞。
“那事就发生在我刚接任冷心宫宫主一职不久。有一天,几个天兵奉玉帝旨意押来了一个犯事的仙子,也就囚禁在你现在的这个单间里。那时候我也是春华正茂的仙子,好奇心极重。后来经多方打听和亲自询问她,才知道她原本是娘娘身边的爱婢,名叫雨虹,在凡间帮娘娘养蚕、编织绫罗衣裳的时候,偶遇一位书生,并与之结为连理,还十月怀胎,即将临盆。后被玉帝知道了,就即刻派兵将她捉回天庭,并被囚进冷心宫,就是你现在这个单间里。”
“哦……”彩霞仙子听着宫主的陈述,仿佛置身其中,故事里有些许自己的影子,但又有些差异,毕竟自己还没有十月怀胎呢。
不过她觉得情节很感人,又急于知道那个犯事仙子的结局,就追问她:“那后来,后来那个雨虹仙子怎么样啦?母子平安了吗?”
“嗨!”说到伤心处,宫主老太热泪盈眶,轻啜了一口酒,清了清嗓音,继续说:“凡人说他们命苦,我看,仙子的命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说雨虹仙子吧,驮着个大肚子,进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挺不住了。她护住肚子,直叫痛,额头都渗出汗珠来了。我还以为她是个有身孕之人,可能是着凉了肚子痛,或者是想凡间的夫君过头了,一时动了胎气,就给她拿了一床被褥盖上。可是她还在不停地喊痛,这种事情我以前从未遇到过,那时我真是六神无主啊!”
“很明显,雨虹仙子那是要分娩了!”彩霞仙子插话说。
“死丫头,你还是知道的蛮多的嘛!”宫主老太似乎觉得眼前的小丫头变得亲昵多了,就以可亲的笑容回应她,然后自责地说:“我那时可没你这么聪明,并不知道这一层。毕竟我还是个大姑娘嘛!哦,不,应该说已是一株老黄花了。”
“噗嗤”一声,宫主老太的话可把彩霞仙子逗笑了,可她更想知道孩子的情况,就继续严肃地追问:“那后来怎么样呢?孩子生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