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庆日如约而至,然而,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出门。
“嫂子,别留在这里了,好闷啊,我们还是出去吧。”
牛头和马面显然很有兴趣,使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最后,我也实在烦了。
“走吧。”我抓起外套,拉开门,寒风迎面扑来,我才发觉此时已是深秋。
灯火阑珊,人来人往,这里到处充满了人世间的喧嚣。
因为是夜晚,人们脱去了披在身上的伪善皮囊,在黑夜中肆无忌惮地狂欢。
对于精灵国的人来说,我们这些人高马大的“异类”无疑是焦点,但他们也只是偶尔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也就各忙各的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精灵国的人量身定做的,有很多地方都有身高的限制,什么酒馆茶楼都是挺低矮的,我第一次觉得逛街逛得那么憋屈。
我索性买了几坛酒,带回去喝。
“唉,嫂子,你那么快回去吗?”马面见我回去,连忙问道。
我背着他们,提起如两个大碗拼成的几坛酒在空中晃了一下:“你们玩……”无聊死了。
无尽的黑夜蔓延着,虫鸣声中处处透露着寂寞气息,唱着悲凉的哀歌,灯笼挂成一排,沿着长廊伸到门外,像是在指引归途的人。
我坐在院里,仰头望着天空,那弯玄月似乎离得很远,周围的繁星也像无法触摸的宝石,感觉一切都脱离轨道了,那么的不真实。
我拔开塞着酒壶的塞子,仰头便往嘴里倒去,任清酒顺着嘴角流出。
酒究竟是个解愁的东西,我抱着最后一坛,饮光里面的酒,挨着桌子打了个饱嗝,便晕晕沉沉地睡去。
体内的血液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格外狂热,身体像被火燃烧一样。
我扯着衣服,突然被一双手冰凉的手给按住了:“会感冒的,你怎么在这里喝酒。”
这声音好熟悉。
我被一个温凉的身体抱着,好舒服。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他,两个人?三个人?一个人?是修么?
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想要用他的身躯给自己滚烫的身体降温。
“阿常,你不要太过火……”他似乎有些忍耐。
好烦,吵什么。
我顺着声音堵住了他的唇,吸允辗转,到觉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的时候才放开。
“是你先惹我的……”他在我耳边吹气,湿凉的气体挠得我痒痒的,腹部腾起一股燥热。
“真是废话。”我猩红着眼,把他拉进了房间,关着门把他压在门上,抵着他继续啃着他的唇瓣。
……
窗外照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眯着眼,抚着有些疼痛的额头。
手上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我心一紧,不会是我昨晚酒后乱性吧。
身旁有一个身体靠着我,我起身,在想着怎么善后。
手被拉住了,把我往后一拽,我倒了下去。
对上修的脸,我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虽然承诺了会娶他,但男子只有在洞房花烛夜才会和自己的妻主行云雨之事。
他爬到我的身上:“没关系,我会负责的。”
我晕,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我们赤裸着身体,而他此时又贴着我,让我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呗……”
我脸烧了起来,貌似被调戏了。
“阿常……”他看着我,眼里闪着漾漾波光。
我反压着他:“妻主会喂饱你的……”
……
事后,我穿好衣服倚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修:“你情欲那么旺盛,不会在我不行的时候劈腿吧?”
修黑着脸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起身穿衣服:“那你就得注意点咯。”
我汗,不是应该说“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尔尔?
我走到他面前给他系衣带,漫不经心地问:“那件事解决得怎样?”
貌似第一次帮人系衣带,弄得我手忙脚乱,最后悲催地被嫌弃了:“不会的就不要勉强。”
我汗,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而已。
“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他就是精灵国的国王。”修叹了口气。
我愕然,竟然会是他,难道巫师不知道么?还是他有意帮他?
看着太阳已经移到了中间最高的位置,我们洗了个澡后只好决定到外面吃点东西。
“那些灵魂还是没回来吗?”刚问完,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是多余的,按道理,应该是要国王先死才对。
“回来了,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了。”他说着,嘬了一口茶。
咦?竟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时空裂痕的事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这个做什么?”
我心里一喜,看来他真的知道。
我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想征服这个天尊大陆?”
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想修补好时空隧道而已。不对不对,说什么征服那么难听,是联合各国的皇族帮忙修补时空隧道!
他笑得花枝缭乱,眼角也因为激动而流出几滴笑泪:“你说你一个不会煮饭不会替人系衣带的人会做什么?”
意思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妄想做其他?
我张望了一下四周鄙夷地盯着我们的人,丢下一个银币在桌面把他拉走了。
待我的信心被他打击得差不多了,他才停下来:“你不必那么较真,天尊大陆应心而生,自然会应心而逝,只要我们找到制造它的人,它是可以自动修复的。”
我汗,那么这些日子我就是狗抓老鼠瞎操心咯?这句话貌似不是这样说的,算了,意思差不多就行。
这是不同的答案,它究竟是凭空而生,还是应某个人的心而生?我都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正纠结着,修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朝前面看去。
我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不是巫师么?他身边的女子怎么那么眼熟?
我拉着修跟了过去。
我擦,凤玥瑾怎么会在这里?
“七皇姐?”凤玥瑾也看见了我,朝我飞扑过来:“呜呜呜,终于看到生的希望了……”
呃……这个是不是说得严重了?
“皇姐?你们是凤天国的皇女?”巫师有些惊讶,但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怨气。
“是的,巫师大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现在我已经找到七皇姐了。”凤月瑾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汗,真不知该不该说她天真。
“哈哈哈……”巫师突然仰头大笑,我也终于看到他淡然以外的表情。
“凤裳歌!想不到你的两个皇女会落入我的手中!”他笑着,却有些苦涩。
母皇是巫师的仇人?
我皱眉,没想到母皇都中毒了还不忘给我留一摊麻烦。
“巫师大人,母皇中毒已深,在这世间待不了多久了,再多的恩怨也没有纠缠的必要了吧。”人为什么会有一颗伪善的心,是用来说谎时让自己更自然些。
他打了个踉跄,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扶额:“你……你说什么?”
凤玥瑾忙去扶他:“巫师,你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镇静下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凤玥瑾看了我一眼,然后有些犹豫地说:“母皇她病毒加速了,估计还有几天的时间。”
什么!?我愣住了,这太快了,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
巫师一听,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这是闹哪样?看来母皇欠的还是情债啊!
我走过去帮忙扶住巫师,一起把他抬回去,我现在有太多问题问凤玥瑾了。
“你怎么来这里的?”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凤玥瑾娴熟地给巫师盖被子擦脸。
她把布扔进盆里,愤愤地走过来坐下:“都怪凤玥清那该死的五皇兄!”
我的心扑通地跳了两下,震得有些慌乱:“他怎么了?做了什么?”
“他说带我到日落森林打猎,没想到一阵风把我卷进一个洞里,那里全是丧尸,还好我躲了起来,不过现实中的植物大战僵尸倒有些恶心。”她说着还不忘搓搓手臂,仿佛她眼前就是满地丧尸的躯体。
应该是那晚了,但是我怎么没见到她?
“那你怎么会和巫师在这里?”我继续问着。
“不知道,那时我吓晕了,醒来见到的就是巫师。”说道这里,她铁青的脸这时才恢复了些正常。
被吓晕这些没出息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吧,毕竟是凤天国的皇女,也难怪她是个病秧子,真是为难她了。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巫师,他的容颜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眉头紧闭着,像一把锁牢牢锁住了他的心,纠得令人心疼。
如今母皇中毒的迹象表明毒素已经是深入骨髓了,我们需要尽早回去,迟了怕是会生出事端来。
也不知道巫师会不会帮助我们。
“没事的。”修按住我的肩膀,轻轻地安慰道。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这位是……”
“修,叫皇姐夫。”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没想到七皇姐还真花心。”凤玥瑾嘟囔着,有些鄙视我。
我没理她,女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妥?
况且我又不是花心,我只是多情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