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雪儿倒是硬气的很,仍是颤着声咬牙道:“不……今日,我便是死在……死在这里。”她喘息着冲着那女人啐了一口,怒然道:“也不会回去那脏地方!”
那女子又冷笑一声,甩甩衣袖怒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打!”
一个大汉便哈哈笑了一声,横肉狰狞的脸瞪着这小雪儿,一手扯了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拽起来,挥手又要一掌掴在她的脸上!
“住手!”
安如霜赫然开口喊道。
但随着这一声出口,她又转头向另一边望去。
因为喊‘住手’的,不止是她自己。
那一双眼睛也同时望过来,安如霜扫视那人一眼,见他虽是穿的一身男子着装,但眸若秋水,胸前微微鼓胀,腰肢也比男子要纤细地多,显然是女扮男装,但这番模样倒是英气十足。
她同安如霜一样,转头看过来,两人眸中俱是多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在这炎凉世态之中,能遇见一两个暖心之人,已然是不多见了。
那大汉却不曾停手,他霸道惯了,怎可能听一个女子喝止,一巴掌仍是极为强硬地掴了下去!
安如霜心中一急,又挤不进去,额上竟生生冒出汗水来。
但那一掌却并未掴在‘小雪儿’那一张娇嫩的面颊上,只因为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直接扼住了他的手腕!
她身形明明看着如此娇小,但纤巧的手掌握住了那大汉的手臂,那大汉脸上便愈发的狰狞起来,他空着的手便直接打过来!
而另一边一个大汉手脚阴毒,竟是直直地往这女子的腰间直接掏去!
安如霜看的心中一紧,不由大声提醒:“小心身后!”
那女子却半点不慌,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腿脚轻抬,脚尖儿看似极轻地落在那大汉的肚皮上,但那大汉却好似受了千钧之力一般,整个身子赫然弹出去,像张烙饼一样在墙壁上缓缓地滑了下来。
堆在地上没动静儿了。
黑衣女子又轻巧地又架住面前大汉的另外一只手,那大汉一张脸赫然皱成一团,嘴里大声叫着:“别……别……啊啊啊!”
好似杀猪般嚎叫着,脸上的汗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青石板湿了一片。
那黑衣女子便冷哼一声,冷声问道:“以后可还敢恃强凌弱?!”
这话刚问出来,那人便嚎着喊:“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你就把我放个屁,放我一马吧!”
众人围在一旁,看着这大汉方才的凶悍样子霎时没了,如今乖巧的像只小猫,不由都纷纷指责起他来,好像将这个大汉打倒的人是他们一样。
黑衣女子并不多话,只冷眼看他一眼,伸手便将他丢在一旁,不欲与他再多计较,又转头看向那个穿红挂绿的女人,还有个大汉已然趁乱逃了,那女人见碰到了硬茬子,也蹑手蹑脚地想要跑。
安如霜挡在她身前,勾唇一笑只问:“此处的事儿还没解决呢,这位大娘要去哪儿啊?”
那女人脸色发白,被她一声大娘气的不轻,她未曾嫁人,如今也不过三十岁,通常便是被人唤一声‘香姐’,今日本是出来捉这个小蹄子,却不想竟是要吃一道明亏!
她转头快速扫了一眼那黑衣女子,见黑衣女子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过来的迹象,便想趁此时匆匆离开便是。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今日人手未曾带够,待她回去将院里的都叫上,还怕打不过一个女人吗!
安如霜看她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便觉得不适,这双眼睛好似要将人剥光了一般。
花姐看过了黑衣女子,又扫了一眼安如霜,见她面色苍白,看着一副身娇肉贵的样子,便咬了咬牙直直想要撞出去!
却不想,她撞到这大小姐的同时,腰间却传来微微一阵麻痒,不过走了一步,便再也走不动了。
那股子麻痒好似是从心中传出来的,缓缓的,遍布了她的全身,逐渐的,她脚尖儿都忍不住地在发痒,整个身体微微扭动着,只想找个地方蹭一蹭,难受的几乎要死掉。
花姐嘴里也是大喊着:“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快给老娘拿走……”
她狼狈地在墙壁上蹭着,蹭地衣裳都崩裂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看的众人眼睛都直了,她却毫无所觉。
那黑衣女人瞧见她这副德行,不由唇角微翘看向安如霜。
安如霜却已然走到了那个‘小雪儿’的身旁,缓缓蹲下身来。
‘小雪儿’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薄纱裹着稚嫩的身躯,此时被撕的不剩多少,一双雪白的长腿上布满淤青,露在外头瑟瑟发抖。
安如霜直接将身上的斗篷直接取下来裹在这小雪儿身上,口中问道:“如今感觉如何了?可有哪里不适?”
小雪儿窝在墙角,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安如霜简单查看了她的伤口,见她身上的伤多的很,一眼看去,竟没几块好的皮肉。
她沉沉叹息一声,总算知晓这姑娘是从何处来的了,便转过身去问花姐。
“她是你手中的姑娘?为何要这般打骂她?”
花姐仍是像条垂死的蛇一般在墙角挣扎着,她痒的难受,乞求着看着安如霜,嘶声道:“救救我,救救我……”
安如霜垂头看她,十分无奈道:“我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救得了你呢?你还是快些将你的罪行说出来,说不定老天爷见你诚恳,才会谅解你一次呢!”
赵小桃与红玉在一旁帮腔道:“说不定是你作恶多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那黑衣女子面上也不由噙着笑意,但看起来仍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并不多言。
众人在一旁越聚越多,这种香艳的热闹。便是个女子,都想着过来看一眼的。
花姐痒的难受,眼泪鼻涕一同落下来,嘴里喊着:“我……啊哈好痒!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用……用一个馒头把这丫头骗来接客……”
安如霜面色微冷,低声道:“只有这些吗?”
她的指尖从花姐身上划过,花姐便更痒了。
花姐在冰凉的地上蠕动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让人骗光了……哈,骗光了她家的银子!呵……放过我,小雪儿,我将银子还给你,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