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们走进门,便将手中的一沓资料放到了一旁,淡淡地说道:“来啦。”
格日勒朝着他恭敬地一弯腰,说道:“白叔,人我给你带来了,那我是也一起留下还是......”
被叫作白叔的老人微一颔首,说道:“怀祖留下,你们先出去吧。”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不过细细一想也就觉得不奇怪了,一定是格日勒告诉他的。
格日勒听到白叔这么说,再一次躬身行礼,然后从我背上接过小胖,一起出了检查室。
“坐吧。”白叔慈祥地看着我,笑着说道,“不用紧张,放轻松,一会儿我会给你做个检查。”
我只当是常规的检查,看看我有没有在和乌转珠的大战中伤及了哪里,便也没有当一回事,听话地在白叔的面前做了下来。
白叔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推到我的面前说道:“一定累坏了吧,快喝口茶。”
我将微微发烫的茶杯端起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用的应该是上好的茶叶。我不疑有他,直接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口,却一下解了我的渴。
白叔拿过茶杯,又准备给我倒第二杯,我忙道:“白叔,我已经不渴了,您的时间宝贵,还是赶快开始检查吧。”
谁知白叔闻言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摇着头道:“不急,检查的事我自有安排。”
怎么又是自有安排?刚才说到周敏的事情格日勒也这么说,难道这里的人都喜欢这么说话么?
白叔见我微皱着眉头,便问道:“怎么了?”
我忙摇了摇头,白叔了然地笑了笑,站起身说道:“我现在要去病房转一圈,你先在这等会儿,二十分钟后我就会回来。”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就已经出了办公室,只留我一个人傻不愣登地坐在位置上。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实在无事可做,便想将通玉石从手腕上解下来,再好好思考一下羞女的话。
可当我盯着空无一物的手腕处愣神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通玉石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里面。
这么一想我的胃里就有些难受,不过我知道,这主要还是我心理上的排斥。
虽然通玉石在我的身体里并没有造成异物感,可我也没有心大到可可以放任这么一块石头留在我的身体里,便开始思考其怎么将它从身体里排出来。
如果通玉石是在我的胃里的话,可能就是最好的可能,只要通过催吐的方式就能将它吐出来。这么一想我赶忙站了起来,白叔的检查室里正好有个水池,我就蹲到了水池边弯下了腰,用手指扣弄着喉咙,
出于本能,我的胃里一阵收缩,下一秒就剧烈地干呕了起来,只是已经太久没有吃东西,我的胃里空空如也,吐了半天也只有胃酸,倒是喉咙口像是烧着了一般疼痛。
就在我催吐催得热泪盈眶,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的时候,白叔忽然走了进来,一见我的模样忙快步走了上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我的嘴里疯狂分泌着唾液,稍一张嘴就又口水往外流,我只得艰难地摇了摇头。
白叔显然不信,将我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胃里和喉咙口的灼烧感终于减轻了不少,这才哑着声音说道:“白叔,我已经没事了,可以开始检查了么?”
白叔听闻这话,微微皱了皱眉,继而说道:“其实检查早就已经开始了,之前我给你的茶水里放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有剧毒,且会令人产生剧烈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哪怕是最厉害的阴阳师,最多也只能坚持几十秒。”
他说完停顿了良久,最后又不确定地问了我一遍,“你确定你刚才的呕吐不是因为疼痛引起的?”
见白叔仍是不信,我只好把催吐一声如实说了出来,而后不解地问道,“如果按您所说,那我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白叔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格日勒说得不假,你果然是百年难遇的特殊体质。”
“什么什么?”我被白叔弄得一头雾水,“什么特殊体质?我只知道我爷爷告诉过我,我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至阴命格,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白叔摇头,“不是,我说你是特殊体质是因为你的身体感受不到疼痛,也不会被毒物侵害。”
听着白叔这么说,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叔,你就别在这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小时候去打针我都能哭个死去活来呢。”
白叔神情严肃,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可没有跟你说笑,你小时候怕疼是因为有人在你的饮食之中动了手脚,有意要改变你的体质,想要让你变得和常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害我?”我眉头一蹙,隐隐有些好怕。
白叔却说:“那倒不是,而且这人可能恰恰是想保护你。”他不确定地说道,“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人给你的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细细回想了起来,小时候虽然家里穷,可爷爷也一直告诉我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所以除了中午那一顿是从学校吃的以外,其余时候基本都是在家吃饭。
家里的饭菜也都是最常见的食物,除了我有一年生了场重病,爷爷让我吃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我四五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刚记事,而且这次生病险些要了我的命,我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那一天我正和爷爷在家编蒲扇,上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就开始呕吐不止,爷爷请了赤脚郎中来家里,吃了几副药以后,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还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