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杀声震动着寰宇,哭爹叫娘声令人发指。
那五百死士,冲入须鼓的军队里,他们个个都把自己当作死掉的人,毫无畏惧,忘我的拿着他们的兵器,杀向敌人,一个又一个敌人被他们砍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须鼓的士兵们哪里曾见过这般玩命的家伙,吓得不敢还手,争向逃跑,乱作一团的须鼓军队互相踩踏,死伤不计其数。
突然掩杀而来的西门河率着大军,如狼入羊群的吞噬着须鼓的军队。
须鼓顿足失叫:“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未有过败绩,谁料想今日居然败得如此惨重,让我还怎么活啊!”
乐舒让人挡住攻上来的魏军,对须鼓说:“大将军,上马吧!”
须鼓执意不肯,仍然要孤注一掷和乐羊拼命。乐舒强行着让须鼓上了马,在一些亲兵的护卫下突围。
乐舒让一个士兵和须鼓换了铠甲,并且让众人保送着假的须鼓出逃。这一招还真管用,魏军的注意力还真被转移了。
西门河站在那里,凝视着溃败的中山国的士兵,对几员部将下达命令,让他们各带领一支人马截杀溃逃的中山国的士兵。几员部将得令后都各自办去了。
两骑冲出了战场,在往北面跑。西门河觉得很可疑,就带领几个随从追缉。
乐舒和装扮士兵的须鼓没命的打马跑着,西门河和随从拼命地追着。
红舞一个小女孩子在林子里走着,她要穿过林子去中山城这里找西门河。因为她没有可以去的地儿啊!她听说西门豹在攻打中山国就奔来了。
天色已晚,太阳西沉时分,红舞正在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如何度过这个黑夜。忽然马蹄声传来,红舞吓得赶紧躲在一棵树下。
飞奔而来的西门河,无意中看见树后藏着的女孩子,看上去怎么那么熟悉呢?由于追缉乐舒要紧,西门河来不及细思量,打马朝前面跑去。
“叔叔--”
红舞转身之际,看到了侧面的西门河,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红舞边跑边叫:“叔叔,等等我,我是你的红舞啊!”
转眼间,西门河穿过那片林子,就消失在红舞的视线里。
红舞扑腾跪在了地上,捶打着地,痛哭:“我怎么这么笨啊,又让叔叔跑掉了!”呜呜呜哭了起来。
乐舒和须鼓没逃离西门河等人的追缉,被西门河等人围住了。西门河见是乐舒,不禁吃了一惊。
乐舒见是西门河,急忙说:“西门豹叔叔,你为什么要追侄子啊?”
西门河不悦:“你身为大将军之子,不帮助你父亲消灭须鼓,却要助纣为虐?”
乐舒强词夺理:“西门豹叔叔,你误解侄儿了,侄儿从中山国逃出来就是为了帮父亲灭中山国的,父亲见须鼓败亡,不忍心中山国生灵涂碳,就令侄子返回中山国,说服国君姬窟归降!”
西门河将信将疑:“你有何凭据?”
乐舒就拿出一个刻着字的木牒给西门河看,西门河见是乐羊的字迹,也就没在说什么?乐舒见西门河的眼神在盯着须鼓看,不禁打圆场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侍卫,西门豹叔叔看上的话,您带走就是了!”
乐舒真会说话,一席话居然瞒过了西门河。西门河想想也是,也就放走了乐舒。
夕阳西下时分,西门河等人在往回返的途中,西门河才回过神来。
西门河拍打了一下后脑勺,喃喃自语:“在劫难逃!这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西门河不禁又是一惊,那个侍卫很可疑,难道是须鼓?乐舒模拟他父亲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
西门河想到这里,有股被欺骗的感觉,只能在心里怨自己糊涂罢了。
西门河只好带着随从,再次追赶。可是断了线的风筝,还能追回来吗?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西门河和他的随从只好叨扰村民借宿。
西门河等人进了一个村子,看着一户人家亮着香油灯,就牵着马走过去。
西门河怕吓着人家,就让随从们在外等着,他一个人去敲门。
门开了,一个七旬老人探出了头:“军爷,你是--”
西门河微笑着说:“老伯,我能进来说吗?”
老人把西门河让到了屋子里。
空落落的房间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家什,清苦得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西门河问及老人家里的情况,老人告诉他,说老伴刚去世,儿子每天什么也不做,总是往外面跑,现在守孝呢!西门河说想见一下老人的儿子,老人指着亮着灯火的屋子说:“他在看书呢!”
西门河一惊:“你儿子很有学问吧?”
老人叹着气:“他命该有此劫啊!天生就不该有做官的命!”
西门河不解地问:“老伯,您这话是何意啊?”
老人又是叹息:“谁让他叫西门豹呢?他走到哪里谋事,人们都说他盗世欺名,不但不用他,还讥讽他呢!”
西门河听到这话,脸上发烫,想不到自己冒替了西门豹的名讳,居然迫使西门豹如此的潦倒。西门河怕引起西门豹注意,让他难堪,急忙辞别了老伯,连夜赶回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