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铁托一边说一边抓住这小伙的肩膀,怕他跑了“这江竹城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小伙沉吟了一下“那可得数城隍庙的庙会了,那热闹极了,什么都有。”
“嗯,往哪个方向走?”
“往那”小伙手往东一指“一直顺着官道走就行。”
“多谢”铁托拱了拱手,拉着江乐远顺着官道一路向东走了过去。
铁托一边走一边还跟江乐远聊天,一开始还好说点奇闻轶事,说点江湖上的传闻啥的,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一边走着铁托一边叨叨:“前面有家粮油店,前面有家当铺……”
走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两个人来在了城隍庙的以西,铁托打眼一瞧,可真是热闹,练武的、耍猴的,算卦的、相面的,人山人海一般。
铁托紧了紧抓着江乐远的手,心中暗道:铁托啊铁托,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说的什么,身后这位可千万别弄丢了。
“哎呦,两位大爷,进来喝两碗茶避避暑吧。”旁边一家茶铺子的小二看见铁托两人赶忙招呼道。
铁托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也觉得口干舌燥,迈步进了茶铺,道:“来两壶茶,来点点心。”
“好嘞,大爷您稍等。”小二一溜烟的跑进去准备茶点去了。
铁托拉着江乐远坐下,道:“江兄,你看这城隍庙会多热闹,你可不厚道,我们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带我们来这庙会逛逛,你看那面那打把式卖艺的……”
铁托感情全忘了当初火烧江府这些事了,还埋怨江乐远,铁托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往打把式卖艺的那一指。
铁托还没说出下句来,那面就开始吵吵开了,几个身穿黑汗衫的年轻人,披散着头发,在那跟卖艺的那位也不知在争论什么,说着说着,一脚就把打把式卖艺那位的箱子给踹翻了,打把式的哪肯干?动手就要打那几个年轻人。
铁托一看,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一挥,大喝道:“住手!休要吵闹!”
铁托一声大喝,争吵的那几人连着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一起回头来看,还有几个百姓在议论纷纷。
“二哥,那黑大汉是谁啊?”
“不知道,看模样像是几天前大闹江府的铁托。”
“二哥你又诳我,那黑大汉不是跟江大公子在一块坐着么?怎么能是闹江府的那个?”
“嗨,看一会就知道啦。”
铁托可没听见这些议论,上前一步,道:“你们几个?因何吵闹?”
打把式卖艺的艺人不认识铁托,可是认识江乐远,看铁托这模样,以为是江家的教头,赶忙上前躬身施礼,道:“这位教头,在下白骅,是个走江湖的艺人,今天逢城隍庙会,在这卖膀子力气,赚点钱,可是这几位非说这是他们的地盘要收钱,不然就要要撵我走,我在这也干了个把月了,没听说过这是谁的地盘,这才起了争执,惊扰到教头了。”
铁托挠挠后脑勺,心想:这人怎么叫我教头?教头是什么?铁托想到这看了看这几人,估摸着不像是什么坏词,点了点头,对着白骅道:“俺知晓了。”
铁托说完了冲着那几人一挥大手,道:“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回事?”
“说?”那几人中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的人,上前几步,走到铁托身前,挺着胸,仰头看着铁托道:“说什么?”
铁托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年轻人,二十七八的年纪,面白无须,一双耗子眼滴溜乱转,身长约莫也就六尺左右,身上的黑汗衫走进了看,上面还用闪片纹着两条黑色的龙。
铁托低着头看了看这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汉子不答话,歪着脖子问了句:“你是江家的?”
“俺不是”铁托一指江乐远“他是江家大公子,你问这个作甚?”
那汉子听完铁托这话,啪嚓一脚就把铁托和江乐远坐的那张桌子踹翻了,铁托闪身躲了过去,那江乐远可没法躲,整个人还那么木愣愣的,稀里哗啦的让茶水茶点砸了满身。
铁托心头这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铁托发起火来,哪还管眼前这几个人是谁?
“哇呀!”铁托一声怪叫,大手一伸就去抓那汉子的领口,那汉子也学过点功夫,一只手化掌来切铁托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拳打向铁托胸口。
若将这人换做百里行,甚至是聂天骄,铁托这一抓非得撤回来不可,可是眼前这汉子铁托根本不放在眼里,砰砰两声闷响,那汉子疼的直咧嘴,两只手好像打在石头上一般。
铁托一把抓住那汉子,拎着领口原地转了两圈,口中还喊道:“我去你的吧!”
一撒手,那汉子就跟打出去的暗器一般,咻的一声怪响,啪嚓一声摔在地上,嘴角吐血,两眼发白,鼻子不停的哼哼。
剩下那几人也都好勇斗狠惯了,一通怪叫,从怀里掏出匕首、攮子这些家伙就奔铁托冲了过来。
铁托那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行走江湖时间不长,但是杀的人可不少,哪还怕这几个地痞流氓?
铁托顺手抄起自己坐的条凳来,顺手一挥,铁托那九转棍五百多斤重,这条凳才几斤几两?刚辉起来就听啪嚓一声响,条凳在半空就断成两半了,断了那半截砰的一声打在一人脑袋上,那人脑袋当场就开了朵红花。
铁托三下五除二就给这几人收拾停了,一个个浑身是伤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哼哼,铁托拍了拍手,啐了一口:“呸,就这么点能耐还敢出来欺负人?马上给老子滚。”
几人连滚带爬从地上爬了起来,搀着领头的那人就跑,领头的那人也缓醒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喊:“黑大个,有种等着你爷爷的,我这就去叫铁罗汉出来打死你这走狗!”
铁托嘴角一撇,铁罗汉?铁佛爷也够呛能吃得了俺一棍子的。铁托顺手去摸九转棍,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门没带家伙,是带着江乐远出来散心的。
再看江乐远,一脑袋豌豆黄的坐在地上,怀里捧着三个茶碗,领口还有一堆茶叶,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铁托赶忙上前给江乐远整理了整理,一边整理一边还道歉:“江兄啊,对不住,对不住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去可别跟端木他们说啊,说了以后俺老铁可不能再带你出来了。”
铁托正在这收拾着,那白骅几步上来,拱手施礼:“多谢壮士。”
铁托大手一摆,道:“没事没事,他们先招惹俺的,你也就是顺手的事,不用谢了。”
白骅瞅了瞅铁托,心想哪来这么不会说话的一位?再转念想想也是,可不就是顺手的事么?瞅了瞅自己的摊子,看样今天也开不下去了,道了声告辞,就回去收拾东西要走。
铁托伸手招呼小二过来,从怀中掏出五十两纹银来,道:“小二,这算是茶钱和打坏你桌椅的钱。”
“哎哟,大爷,这可不敢当,您就算给我们这茶铺子都砸了,也不值这个钱啊。”小二赶忙摆手。
“俺知道,你再去给俺兄弟买一身合适的衣服来,在给俺们重新上一壶好茶,几盘点心,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了。”
“得嘞”小二伸手接了五十两纹银,兴高采烈的去了。
白骅收拾走了,可是看热闹的百姓可都没走,在这茶铺子里面几个人凑一桌,都在这等着,临走时候领头那汉子不是说了自己回去找铁罗汉了嘛,铁托听完了不光没走,还在这继续喝茶,老百姓哪有不爱看热闹的?几个人凑一桌,要壶茶水,就在这聊开了。
看热闹是看热闹,可是没人来和铁托、江乐远俩人拼桌,第一是百姓都知道江乐远的身份,自己高攀不上。第二也是怕那铁罗汉,来了以后把自己当成跟铁托一伙的了,再给自己打一顿,犯不上。
铁托喝着茶,跟江乐远聊着天,聊了一会觉得没意思,看这坐着的百姓都在看自己,铁托觉得纳闷儿,转身问一人,道:“老乡,这铁罗汉是什么人?”
那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龄,一拢胡须,道:“这你都不知道?这铁罗汉就是几天前大闹江府的那位,姓铁名托,厉害得紧呐。”
铁托眨了眨眼,心想这江湖还真什么事都有哈,还有个跟自己重名重姓的,居然也闹过江府,这一会见着了可得好好结交结交。
“老乡,那铁托厉害吗?”铁托又问道。
“那还用说?”旁边一年轻人搭话道“那铁罗汉,双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光是手里的那武器就得百十来斤重。”
“哼,百十来斤?”旁边一位三十来岁脸上有痦子的人道“铁罗汉那把大刀少说也得有千斤沉重,那江家长老都接不住他几刀。”
众人正说着,只见从西边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个黑大个,方才被打的那个领头的指着铁托道:“罗汉爷,就是他,就是他打伤咱们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