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吓坏他了

容墨出手封住她心脉附近的大穴,唇瓣抿紧,圈着她渐渐发凉的身子,不断夹紧马腹。

她不会死的,缚妖索没有离身,她只是受了内伤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从大营回到城内,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骆清瑶的脸便已白的不剩丝毫血色。

抱着她翻身下马,容墨冲进屋里焦急招呼青岩。“青瑶受伤了!”

青岩诧异了下,迅速起身过去为她诊脉。

容墨抱着骆青瑶,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布满了担忧。“如何?”

青岩眯起双眼,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倒出两粒归元丹喂骆青瑶服下。“她遇到谁了,武功竟如此高强?”

骆青瑶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寻常江湖高手根本无法伤她,就是神风楼楼牌上的高手,要打赢她也很难。

“老国师。”容墨冷冷掀唇。“方才在战场交手,她中了对方一掌。”

原来是老国师,怪不得她会受伤,还伤的这么重。

“把她给我。”青岩伸手,目光冷冷的盯着容墨。“你受伤了,自己上一边歇着去。”

容墨抿紧双唇,掩在面具下的俊逸脸庞覆上厚厚的寒冰,不怎么情愿的将人交给他。

青岩接过骆青瑶,随即坐到房中的软榻上,运功为她疗伤。

伤的这般重,估计得养上几天,才彻底恢复过来。

屋里安静下去,容墨也坐到一旁,忍着痛运功调息。

过了半个时辰,青岩收了内力,扶着骆青瑶躺好,又喂她吃了两颗丹药。“她得过一会才醒,你看着她,我去给她炼药。”

容墨颔首,亟不可待的上前握住骆青瑶发凉的小手。

青岩瞧见他的动作,略嫌弃的撇撇嘴,转身出了屋子。

裂风就站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立即冲进屋内。

“她没事,睡一会就醒了。”容墨拍拍裂风的脖子,目光始终停留在骆青瑶脸上。

裂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低头蹭了蹭骆青瑶的手,不太情愿的退出去。

容墨守了一会,依稀听到门外传来异动,深邃的墨色眸子里,依稀透出森寒杀意,起身掠出去。

来的是容修。

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转瞬冷了下去。

容修手持玉笛,风度翩翩的站在院中的那株香樟树下,脸上挂着几分清浅的笑意。“五弟。”

容墨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垂下的双手暗暗聚起内力。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兄弟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聚。

清风拂过,香樟树的树叶发出“漱漱”的声音,落了一地摇曳的影子。

容修的脸上的笑意褪去,嗓音寸寸成冰。“把她还给我。”

“做不到,即便她醒着,也断然不会跟你走。”容墨抽出软剑,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狠戾。

“她不过是忘了过去,只要的她的记忆复苏,终究还是会跟我走。”容修骤然出手,手中的玉笛幻化出无数光影,密密实实的将他笼罩其中。“你何必强留她在你身边。”

容墨挽了朵剑花,面容冷肃的迎战。

骆青瑶的猜测或许是对的,老国师并未知晓二哥已醒。

方才在南蜀大营,若二哥在场,他未必有机会将骆青瑶带回来。

“五弟,你不是我的对手。”容修的攻势渐急,手中的玉笛幻化出道道剑影,逼得容墨频频后退。

容墨才受了重伤,又为骆青瑶疗伤消耗了不少的内力,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刀光剑影中,树上的叶子被剑气所伤,纷纷往下落。

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谁都不肯收手。拆了百招,容墨渐渐不敌,露出破绽。

容修骤然发力,招式愈发的凌厉起来。“我今日一定要带她走!”

“除非我死!”容墨怒喝一声,身上冒出凛冽的杀气,再次奋起力拼。

就算他死,也绝不会让骆青瑶落入他的手中!

正打的不可开交,青岩平静无波的声音徐徐响起。“想要带走我师妹,是否得问问我的意见。”

容墨似未听到,趁着容修分神的功夫,使出寒冰剑最后一招——雾释冰融。

削铁如泥的软剑剑尖从他胳膊上划过,瞬间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想不到她竟教你寒冰剑。”容修面色发沉的倒退数步,双眸冰寒发沉。“总有一日,我会带走她,你且等着!”

语毕,他袖袍一挥径自施展轻功离去。

容墨站在屋顶上,胸口气血翻涌,嘴巴一张,顿时吐出大口鲜血。

青岩眼底涌起疑惑,足尖一点,掠上屋顶将他带下,焦急探他的脉。“你疯了!”

“我不能让他带走青瑶。”容墨虚弱的扯了扯唇角,又吐出大口鲜血。

青岩无语的封住他的穴道,塞给他一颗归元丹,扶他进屋。

骆青瑶依旧昏迷不醒,容墨又伤成这个样子,万一再来人他自己根本应付不过来。

心念方动,院内又进来人。

青岩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扶着容墨躺下,凝神戒备的开门出去。

“在下容隐,见过青神医。”容隐客气拱手,目光却落到他身后的房中。

“在下景焕,依小神仙之言,冒昧前来打扰。”景焕也跟着拱手施礼。

青岩定定看他二人片刻,皱着眉头做了个有请的姿势。“来的正好,他们两个快死了。”

容隐和景焕双双惊疑抬眸,对视一眼慌忙入内。

“五哥!”容隐看到躺在榻上的一双人,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

“六弟,景少侠。”容墨扯了扯唇角,艰难挤出一丝笑。“你们怎么会寻来。”

“先别说话,我给你疗伤。”容隐伸手将他扶起来,坐到他身后,运功为他疗伤。

景焕也跟着帮忙。

青岩见状耸了耸肩,转身去煮茶。

过了个把时辰,骆青瑶也醒了过来,苍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狐疑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景焕和容隐。

“感觉如何?”容墨见她醒了,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还好,就是感觉特别的虚。”骆青瑶笑了下,问容隐怎么会过来。

“骆将军兵败郦国,宣城也出了大事。”容隐别过脸,幽幽道:“六部侍郎一夜之间染上怪病,朝中人心惶惶。”

骆青瑶偏头跟容墨交换了下眼神,假装认真打听那怪病的细节。

白辞在宣城,若真的出了事,定会飞鸽传书。

容隐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怪病,他不学医,只是从御医口中听来,此病查不出病因,人却昏昏沉沉前言不搭后语。

骆青瑶听了一会,假装不舒服的闭上眼。

白辞果然天赋异禀,竟然把她给的方子,改良成了毒药配方。

“国师大人才受了伤,需要静养,六弟你和景少侠先偏厅小坐,我即刻便来。”容墨感应到骆青瑶的心思,忍不住淡淡出声。

容隐偏头跟景焕对视一眼,起身开门出去。

他俩一走,容墨旋即低头亲吻骆青瑶的嘴角。“青瑶,你要吓死我了。”

骆青瑶睁开眼,顽皮的冲他笑。“可以休战了。”

容墨一噎,索性封住她的唇,深深的吻她。

由于都伤的不轻,用过饭回营时,景焕和容隐都跟着。

南蜀那边真的派了使臣过来议和,骆青瑶听完对方的条件,不怒反笑。“三皇子真的想清楚了么?要不要本国师提醒他一下,剩下的十几万兵马,大顺若是想收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使臣脸色微变,看她的眼神惊诧之极。

三皇子派他来议和,却并未告诉他,大顺的国师如此……年幼,又如此的气势摄人。

“你只是传话的,本国师不为难你。”骆青瑶勾着唇角,眼底泛起慧黠的光芒,不疾不徐的补充:“若南蜀同意十年内不再来犯,本国师可以考虑让你们的三皇子少受些痛苦,否则嘛,多则一年,少则半年黄泉之门定会朝他敞开。”

那使臣正欲开口,不妨又听她道:“被我们擒住的七万人马,想要回去也容易,七十万两黄金,南蜀的国境线退到巫山以外。”

南蜀盛产金矿,七十万两的黄金,不过是个小数目。

“这……”他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国师所提的要求,正是本王的意思。”容墨开口,轻描淡写的语气。“三皇子若是做不得主,那这几万的兵马,明日便会埋入万人坑。”

“不可!”使臣脊背发凉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容墨。

南蜀与大顺战了多年,此番议和,细究起来乃是南蜀在求和。

尤其这一仗,南蜀损了过半兵力,是大顺所损的百倍之多。

若被俘的几万人马因三皇子不同意议和的条件,而被活埋,三皇子是暴君的恶名,只怕是要背上一辈子。

军中将士定然也不会再拥他为王!

“既是不可,议和一事就请三皇子亲来,如若不来,大顺立即下战书。”容墨袖袍一挥,示意白枫送客。

使臣脸色发白的行礼退下,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骆青瑶捂着嘴,不等他走出中军帐便“噗嗤”笑出声。“你吓坏他了。”

“有吗?”容墨一脸无辜倾身过去,眼底藏着深深的宠溺笑意。“那国师大人不如教教本王,如何做。”

骆青瑶冲他眨了眨眼,波澜不兴的挑眉。“就在南蜀的大营外防火烧了吧,三皇子又不是什么慈悲之人。”

那使臣趔趄了下,好险没栽出去。

骆青瑶假意没看到,唇角却翘的高高的。

容墨瞧着她那副模样,忍了忍,把帐内的人都支出去,伸手将她拉过来抱住。“感觉可有好受些?”

“师兄的药比我的强多了。”骆青瑶舒服窝在他怀里,感觉到手臂上的佛珠开始发烫,惊得立即坐直起来。“容墨,这珠子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