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瑶被他身上散发的出来的戾气惊到,本能覆手过去,温柔握住他拉着缰绳的手。“这是要干嘛。”
容墨垂眸,视线在她纤细的颈子上停留片刻,一言不发的挥动缰绳,催促胯下的宝马扬蹄而去。
骆青瑶回头,看到白桐正带着人拆下国师府的牌子,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果然是他派人毁了国师府中的阵法。
放松靠上他的胸口,留意到他不是带自己回宫,而是要出城,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国师大人害怕了?”容墨的嗓音依旧硬邦邦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骆青瑶眨了眨眼,唇角一点点翘起愉悦的弧度,侧过身面对他,抬手抚上他的脸。“你怎么知道他在皇陵。”
“城中所有的宅子都拆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皇陵地宫。”容墨视线下移,状似不经意的瞟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让她酉时进宫,她到戌时还未出现,他担心莫名,出宫才知她身边陪着其他的男子。
“容墨,我冷。”骆青瑶抱住他的身子,深深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暗暗偷笑。
大醋桶,嘴上不承认,心里戏那么多。
容墨没说话,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马儿跑的慢了些,跟着身上一暖,整个人被他包进斗篷之中。
萦绕鼻尖的伽南香带着他暖融融的体温,笼罩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她在他眼里,始终是个小孩啊。
骆青瑶眨了眨眼,唇边的笑容多了一丝甜蜜。“容墨……”
“唔”容墨应了声,低沉嘶哑的嗓音并未太多起伏。
骆青瑶从斗篷里探出头,双手抱紧他的腰,脸颊红扑扑的冲他笑。“你身上好暖。”
“手安分些。”容墨哑声轻叱。“摔下去朕可不管你。”
“好啊。”骆青瑶老实的抱着他,笑吟吟的把脑袋缩回去,不再搞小动作。
赶到皇陵,两人一下马,守卫首领立即上前跪下。“启禀陛下,地宫之中没有找到秦王的身影。”
容墨敛眉,抓住骆青瑶的手,大大方方的进入地宫大门。
身后的守卫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一个个识趣的垂下脑袋。骆青瑶好气又好笑,这人霸道起来,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进入地宫,容墨左右看了一圈,拉着骆青瑶往另一头的金殿走去。
那金殿并非父皇所建,而是老国师。
骆青瑶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只好叫住他。“容墨,你捏疼我了。”
容墨顿住脚步,将她的手松开,才发现佛珠好似刻入她的皮肉,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而被他握住的手腕,明显多了一圈红印。
“走吧。”容墨的手再次伸过去,自然而然的跟她十指紧扣,警告的语气。“不许挣开!”
骆青瑶翘起唇角,乖巧点头。
金殿还是老样子,藏在里边的人悉数被抓住,那座小小的冰宫也被拆了,冰块散了一地。
她想算出老国师的下落,奈何总算不到,卜卦也卜不到。
“司徒谨带着伏松伏虎已经入了宣城,他多半被救走了。”容墨敛眉,转身折回地宫入口处。
除了金殿那个天然的溶洞,整个地宫都被守卫翻了个遍,甚至把宫内的棺椁都打开了,还是没有找到老国师。
骆青瑶失望拧眉,沉默的跟着他返回地面。
皇帝明天出殡,司徒谨这个时候带人入了宣城,届时怕是不会安生。
南宫瑞的消息明显送迟了,从曲水城到宣城,快马加鞭最少也需要一日的时间。
只是看容墨的样子,他好像一早就知道司徒谨入城。
“国师大人在想什么。”容墨星眸微眯,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你何时知道司徒谨入城。”骆青瑶随口问了句,想起景焕跟她说过,白枫手里的神风楼,不止在大顺国中,还在另外的十五国设有无数暗桩,顿时觉得自己不该问。
“昨夜。”容墨说着,手臂一伸径自将她揽入怀中抱起,一块跃上马背。“回宫。”
骆青瑶茫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线条坚毅的下颌。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她是认识司徒谨,可是真的一点都不熟好么。而且她也没那么受欢迎啊,想杀她的人,可比喜欢她的人多得多。
一路上,容墨都不再开口,身上的气息冷的有点刺人。
骆青瑶伏在他的胸口,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隔一会就把手伸进他的袍子里,贴着薄薄的里衣捏他腰间的肉。
他越在乎,醒来的可能就越大。所以,她要不要给他下点猛料?
转念又想,万一搞砸就太不合算了,他身上的魔性一旦被勾起来,真的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回到宫中,容墨的呼吸明显乱了,下马便进了临华殿。
骆青瑶跟进去,淡定的支开殿内的当值宫女和内侍。
倒不是担心宫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而是容墨的脸色实在难看,留着那些人,没准一个不注意就触怒他。
他如今是帝王,有时一句话就能让人人头落地。
白辞刚骑着裂风离宫,顺利的话后天早上便能回来。她算了下时间,跟着他绕过屏风,见他似乎还是不想理她,简直哭笑不得。“容墨,气多了伤身。”
容墨动作微顿,徐徐转过身,抬脚朝她走去。“朕为何要生气。”
“司徒谨身上的毒还没解呢。”骆青瑶眨了眨眼,微微踮起脚尖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没生气。”
容墨垂眸,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细线,神色淡漠的望进她的眼底。
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映出他略带薄怒的面容,映出他眼底压不下去的火气,异样清晰。
静静对视片刻,骆青瑶毫无预兆地仰头亲了他一下,含笑打趣。“大醋桶。”
话音刚落,容墨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解下她的荷包丢到一旁,大步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骆青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丢进了浴池,耳边听到他不容置喙的声音。“洗干净。”
“洗澡不用脱衣服的么,容墨你太过分了。”骆青瑶从水底冒出头,气哼哼的瞪他。“你想吓死我啊。”
不就是跟南宫瑞站在一起么,她身上怎么就有别的男人的气息了。
“扑通”一声,容墨也进了浴池,不由分说的过去帮她脱衣服。
骆青瑶楞了下,全身上下都烧起来,额上泌出层层薄汗。“我自己来……”
“朕觉得没这个必要。”容墨手上的力道加重,出其不意的封了她的穴道,跟着动手剥下她身的袍子丢到一旁。
骆青瑶睁大双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该不会真的要她侍寝吧?!
容墨粗糙的指腹落到她脸上,一寸一寸往下摩挲,徐徐挑开她身上的肚兜,停在她的肋骨之上。
骆青瑶感受到他手指下压的重量,一瞬间汗毛倒竖,茫然抬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
“国师大人好像很很害怕。”容墨轻嗤,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这一卷残卷,国师大人打算何时献给朕。”
“你想要?”骆青瑶扯了下唇角,倏地冷静下来。
他心里竟是什么都不想,仿佛这一卷残卷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可方才,他竟然想……杀了她!
“国师大人似乎不愿意给。”容墨抽开手,背过去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掉。
骆青瑶目瞪口呆看着他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慵懒滑入水中,脸颊没出息的又变得滚烫。
他分明是在色诱她……
暗暗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忽然有宫女送衣服进来,惊得她立即藏进水底。
那宫女把衣服放下,很快垂着脑袋安静退出去。
骆青瑶从水里冒出头,却不防容墨忽然游过来,一下子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国师可是怕朕杀了你。”容墨抬手抚上她的芙颊,嗓音很冷。“朕若是想要一统十六国,就算没有无字天书,也无人能阻!”
霸道之极的语气。
骆青瑶呆呆的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旋即又羞又囧想要推开她。
容墨将她娇羞的样子尽收眼底,似曾相似的感觉翻涌上来,口中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喃。“青瑶……”
“容墨……”骆青瑶眼底涌起狂喜,颤抖踮起脚尖封住他的唇。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感觉竟是那般的遥远。
水汽氤氲,彼此的气息在唇齿交换相融,香甜如蜜。
只可惜这样的气氛没能维持多久,殿外便传来白宿的声音。“陛下,臣等查到了卫国太子的行踪。”
容墨好似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一言不发的松开骆青瑶,飞身掠出浴池,动作麻利的穿上裘裤和里衣。
骆青瑶缩在水里,心情略复杂。
她想以前的容墨了,很想很想……
从浴池里出来,顺手拿起宫女送来的衣服抖开,发现是女装,嘴角莫名的抽了抽。
嫌弃丢开,她换上干爽的肚兜,迟疑了下到底把那层薄沙胡乱套到身上,做贼似的撩开珠帘出去。
容墨跟白宿在谈正事,骆青瑶隔着屏风听了一会,趁着他没回来飞快滚进龙床,拿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盘腿坐着卜卦。
再过三天就是她及笄的日子,在这之前,她要先找到老国师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不用算了,他进了明月庵。”容墨从外殿进来,自顾坐到她身边,剑眉深深拧起。“你要这样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