Қc볍北寒川唇角微动,笑了笑,“本王心中只有尽欢,再容不下旁人,不劳宋大娘去尽欢面前说舌了!你下去吧!”
“是。”宋大娘应了声,就退下了。
贺暮锦现在明白了,这个敛芳华的人连厉王都敢骂,无非背后撑腰的人是南尽欢。
她怒目瞪了瞪北寒川,他约她来这儿喝茶看戏,是带着她来受辱了!
明明以前北寒川在她心里是个英雄,正义、忠勇,铁面无私。
可现在,她却觉得北寒川除了这张脸还能看,其人接触起来,实在是太讨厌了!
“算了,本公主没心情了,以后殿下不必再约我,本公主不会再给你们挖苦嘲讽我的机会了!”
她心里虽然还没有放下北寒川,但是,现在,她想静一静,最好这段时间不要见到南尽欢和北寒川,以此来挽回一些她心里的那个北寒川的形象。
丫鬟扶着贺暮锦从雅间里出来,慢慢下楼梯,刚走几步,下面就有人疾步冲了上来,正好撞倒她。
“哎哟!”贺暮锦崴伤的腿被碰到,疼得她皱眉,本来心情就不好,顿时怒气大涨,“没长眼睛啊!急着去投胎吗?”
撞人的锦衣公子停住,刚准备破口大骂,却见贺暮锦生得娇媚、蛾眉青黛,面若桃花含露,一身英气,更有几分野性烈火美人的韵味,顿时眼底欲色尽显,猥琐道,“哟,姑娘生得美啊……来,小生扶你起来……”
说罢,就整个人往贺暮锦身上扑去……
贺暮锦虽说脚被伤了,但武功底子还在,她躺在楼梯上眼见这个流氓就要扑到她身上,她立即一脚替向那人的裆部,将人踢伤,并且踢下了楼梯。
侍女扶着贺暮锦站起来。
贺暮锦冷眉怒道,“你这种人渣,该杀!”
那锦衣公子捂着裆部痛苦不已,这个女人的一脚真狠,好像给他踢废了!
这可是事关一辈子的大事,他岂能轻易算了!
“来人,给老子打!把这个女人打废!”
他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十来个壮汉就朝着贺暮锦一拥而上,这些壮汉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平常跟在自家公子后面横行霸道,从来就没有吃过亏,现在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岂能放过伤公子的人?
壮汉来势汹汹,贺暮锦的武功虽然不差,她身边的侍女也有武功,只是,双拳难敌四腿,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她腿上有伤,发挥不便,没打两下就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北奕峥从天而降,手中的剑拔出来,一个剑招一挑,便就将几个大汉撂倒,又一个剑招,所有的壮汉都倒地痛苦呻、吟。而后,他手里的剑朝着躺在地上满脸恐惧的锦衣公子一扔。
那剑,直接穿透锦衣公子的喉咙,他死时,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眼眶里满是恐惧。
随从卓肃过去将北奕峥的剑从那锦衣公子的喉咙拔出来,擦干净上面的血迹,送回给北奕峥。
北奕峥接了剑,歉意的朝贺暮锦道,“让公主受惊了,这个恶霸平常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本王领着上京巡防安护的的值,未能及时除去这恶霸,是本王的失职。”
贺暮锦并未惊慌,气息稳定,答道,“我没事!这人死了就好!裕王殿下怎么也在这儿?”
“本王在楼上的雅间。”
贺暮锦顺着北奕峥说的方向,看到那儿正有位姑娘痴盼的看着北奕峥,她道,“多谢裕王殿下相救,既然殿下佳人有约,我就不打扰了!”
北奕峥一脸苦恼,悄悄道,“公主可帮本王一次,抵了这回的救命之恩?让本王送你回宫。”
贺暮锦又看了看那位姑娘,顿时也明白,裕王也是青年才俊,又有权势,仰慕裕王的姑娘肯定不少,而且裕王还没有正妃,自然也会有些大臣想将家中女子送进裕王府里去,裕王难以推脱,便来与人相亲……
“好!”贺暮锦答应了下来。
北奕峥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英朗的眉目竟然也有些好看,他朝卓肃道,“你去与陈姑娘说,锦公主受伤了,本王送锦公主回宫。”
北奕峥和贺暮锦离开后,敛芳华里的热闹散了。
北寒川站在二楼雅间的走廊上,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路班主,这一出戏排得不错!既给裕王安排了英雄救美,还借裕王的手除掉了为祸一方的恶霸。”
路班主捋着胡须,笑意满面,“那个恶霸仗着自家舅舅是立过战功的将军,又是裕王一方的人,裕王这边不收拾恶霸,别处的人也不敢动他,而他舅舅又给他安排的那些随从个个武功高强,已经有不少姑娘遭了他的侮辱……”
“也只有裕王出手除掉他,无人敢说什么!”北寒川点头。
余下的事,就看裕王和贺暮锦两人的缘分了!
北寒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仅除掉了一个恶霸,摆脱了贺暮锦对他的纠缠,还解决掉了北奕峥这个情敌。
“越安。”他叫了秦越安,“给裕王府里的人透透风,若是可以的话,让裕王和锦公主早一些水到渠成!”
“是!”秦越安也笑道,他可从没见殿下做过这等“坏事”。
元凌国近来多动乱,近期又有南蜀嫁公主过来和亲,叱云国那边北寒川给暗中制造的一些内斗有了些平定之后,叱云国就派了人来访元凌国。
他们是秘密来访的,到了上京后,才知会了元烈帝。
元烈帝赶紧派人接了他们到皇宫里,安排了宫殿住下。
此番叱云国来的人是叱云国二皇子叱云齐,叱云齐一向身体不好,病恹恹的,咳嗽不断,神色萎靡苍白,身形清瘦。
他此番来元凌国,说是想来元凌国寻药和大夫。
他进了宫后,元烈帝立即召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来给叱云齐诊脉,只是叱云齐的病症却是复杂,脉象混乱,太医们又是刚接触叱云齐,完全查不出叱云齐所患何病,何药可医。
叱云齐看着底下跪了一排神色恐慌、维诺的太医们,他温润笑着,安慰他们,“太医们不必为难,我病了十多年,看过无数的大夫,日日吃药,若是好治的病,早该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
太医院首拱了拱手,“二皇子放心,我等回去会多翻阅古籍医书,希望能够查出二皇子的病症,另外会留几个医仆在殿下的身边伺候着,记录殿下的身体状况,生活起居,也好从中查出些线索来。”
“好。”叱云齐点头应下,始终面带温润的笑容。
他如这世间最温润的人,声音听来,都让人如沐春风,他又是惯常一身素衣,平易近人,没有任何皇子的架子。
但是,他又有矜贵的气质,体现他的身份不凡。
元烈帝看了看他,安慰了一句,“二皇子不必忧心,就算太医这儿查不出什么,元凌国民间有不少隐世神医,朕会派人去找,一定能够治好二皇子的病症,朕之前也是病魔缠身,后来从民间寻了位神医来替朕诊治,果然身体有了起色,只可惜那位神医已经……”
说道此处,元烈帝也不由神色暗了暗,一脸的惋惜之色。
叱云齐看了看元烈帝,他在叱云国时就听说过元凌国的这位天子从登基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病症缠身,连个子嗣都没有,也是没有几年可活的人,现在看来,元烈帝虽然与他一般清瘦,面色苍白,但看起来,元厉帝的精神还不错,声音掷地有声,喉咙中并无痰湿。
“多谢皇上。”叱云齐躬身应下。
当日傍晚,元烈帝就暗中将北寒川召进宫里,与北寒川说叱云国二皇子之事。
“这位二皇子恐怕来意不简单。”元烈帝道,他和叱云齐是同一类人,虽然病症缠身,但是他能够从叱云齐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叱云齐的心思很深,恐怕极其善于谋算。
北寒川点头,“寻医问药是个很好的理由,而且在外界消息看来,二皇子因为病症缠身,在叱云国里几乎不管事,只常年与大夫、药罐子打交道。而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皇后所出,不管储君立嫡立长,都轮不到这位二皇子。可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曾经兄弟和睦,相互扶持,却在三年前,这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来却相互斗得不可开交,叱云国皇后也是在最得势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恐怕,这些事情都跟这位二皇子拖不了关系。
北寒川之前安排在叱云国里的人能够轻易挑起叱云国的内乱,也有这位二皇子暗中动了手脚的端倪。
此时,叱云国内乱虽然有所平定,但实际上大皇子和三皇子这两个嫡子的势力被削减了许多,二人还失了不少人心,反倒是四皇子渐渐得势。
五皇子跟叱云齐关系还算亲近,恐怕也只是叱云齐推出来与大皇子、三皇子斗法的棋子,至今,叱云齐还藏在背后。
“他太善于谋算,不能让他在元凌国久留。”元烈帝皱眉道。
北寒川点头,“臣会安排人在叱云国闹出些事,让他必须回叱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