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怕什么,这打了两个多月的仗了,咱们才死了几个人?你们莫不是跟着波浪小儿训练的多了,学会了汉人的贪生怕死?”
步度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之内,捞了下痒痒,下了命令。
波浪给这些鲜卑人训练的成果,鲜卑人并不是什么都不用,比如这个凌晨子时过进攻这个时间点,现在已经成了公理,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正确的!
在茫茫的草原上,在子时刚刚结束,丑时正踏着小碎步跑来的瞬间,步度根下命令了!
“检查自己这边的兵器,我们准备进攻了。”
步度根继续做着小心谨慎的命令:“注意了,这个部落有些大,初步估计能战之兵大概接近一千人,在战斗结束之前,千万不能放松!”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候,丑时一刻,步度根吹起了进攻的口哨!
“杀啊!”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火把,全部都是人在冲锋,这个在一个小凹地里面,这个避风的部落,就这样被人包围了!
“冲啊!”
“嗷嗷~”
“杀,啊~!”
喊杀声响起来的时候,整个部落在洁白的月色中,点起了灯火,亮了起来!
“嘶嘶嘶!”
步度根他们骑着的战马的嘶叫声!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拒马桩?”
在冲锋队伍的最前面,那些骑着战马的人,突然就高高的甩了出去!
“不知道,一个时辰之前,我们去侦察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这种拒马桩呢?”
在慌乱的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给步度根的回话!
“冲过去,告诉兄弟们冲过去,冲过去啊!”
步度根下了死命令,那些属于步度根的勇士们,他们开始了死命的冲击这个部落面前的拒马桩!
“首领,你看,火堆!”
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又有人冲着步度根喊了这么一声。
随着这个人的提醒,众人看了过去,立刻就看到了火堆,在这个部落的最中间,有一个高台,在高台之上,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首领,怎么办?”
“首领怎么办?”
说实话步度根也迟疑了,他手中现在只有两千多人的军队,以往打仗的时候,最少也是带着万八千,这不是波浪向自己保证的,绝对安全吗?
两千人,这个时候要是被轲比能的队伍包围了的话,那……
“虚,虚张声势,不要怕,冲进去,屠尽这个部落,鸡犬不留!”
说步度根不怕,那是假的!
下的这个命令,无非就是走夜路唱歌,自己给自己壮胆子!
“屠尽部落,鸡犬不留!”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这步度根给自己壮胆子了,跟在步度根身边的那些将士们,也吆喝了起来,自己给自己壮起了胆子!
这个冬天,他们进攻了无数的部落,一点阻击都没有收到,这一会,肯定也不会受到,他们只是去杀人,去抢东西,怕什么!
步度根指挥手中的人手,在这个部落冲锋了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每当他们冲破一个缺口,这部落的人会立刻的补上。
在短兵相接的这瞬间,在短短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步度根这边的勇士,已经有将近一百多人倒在雪地上!
迎接他们的命运?只有死神了,还能怎么样?
“首领,我感觉情况不对,我们赶紧撤退吧!”
“你个扫把星,说的什么屁话,跟着波浪小儿才多久,就不敢打硬仗了,我鲜卑勇士,什么时候怕过!”
步度根狠狠地甩了眼前这个人一鞭子,(骑在马上的,甩耳光好像不行)不是因为他说的不对,而是这小子说出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
还是进攻,依旧还是进攻!
眨眼间,就是一刻多钟过去了,眼前那摇摇欲坠的部落,依旧还是坚挺在步度根的眼前,丝毫没有要倒下的样子!
“首领,我们必须要赶紧撤走了!波浪说过,攻打一个部落超过一刻钟打不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撤走!”
“撤你他娘的撤,入了狗娘的波浪,他说狗屎是香的,你吃不吃?”
步度根还在气头上,又是斥候跑到了他的面前,对着步度根高声道:“首领,不好了,我们的来路上,出现了大量的敌军,人数众多,估计在五千以上!”
太娘的说不慌,那绝对是假的,步度根的牙齿都已经抖了起来:
“旗号,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他们打的旗号?”
斥候也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想到了现在在攻打的,不就是那轲比能的部落吗?灵机一动,便道:
“好像是轲比能,轲比能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
步度根和轲比能是死敌,现在他们出现在了自己这些人的身后,不赶紧跑,还有活命的机会嘛?
还真别说,这个斥候今天晚上真的厉害,他竟然猜对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真的是轲比能的队伍,不过在步度根身后的,不是轲比能亲自带队,跟在于罗夫身后的才是轲比能亲自带队!
这个晚上,步度根和于罗夫受到了同样的对待!
他们被人伏击了。
不过波浪,这个晚上可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远在舞阳县的小妾,李沫沫来到了云中郡,跟着戏志才派遣的文吏,跟着林中豹,天边兔,夜中鹰和山下虎他们这些人来到了云中郡!
虽说出门在外,这吃喝嫖赌抽,坑蒙鬼骗偷,样样要学会。
波浪却不屑于这么做,波浪可是做老大的人,怎么会跟其他人同流合污呢?做老大要有做老大的顾忌!
还不到天黑时刻,波浪就带着自己的小娘子沫沫,钻进了在云中郡大院子的后宅之中。
早有人给波浪烧热了炕,在阴山以北度过了寒冷冬天的波浪,把千里奔来的李沫沫拦腰抱起。直接爬上了热炕!
“沫沫,这一路上走来还顺利吧!”
李沫沫暗作娇羞,喜孜孜宝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下世来。
“路上有几位师爷照看着,家里的丫鬟伺候着,有你那四个做买卖的土匪头子跟着,哪里有人敢动弹!”
波浪一想也是,林中豹,夜中鹰他们虽然现在是生意人,一想他们的出身,这路上还真的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山贼敢去动弹!
“沫沫。”
“沫沫。”
“哼,你这负心汉,都不知道为我写首诗,你跟那大学士的千金,那酸诗写的,天下人都知道的了。就没有我。”
李沫沫呼哧呼哧地生着闷气,让波浪的心中有些不好受,她的老爹到现在还被自己囚禁着,算是自己霸占了她。
“哈好好,今天晚上我这负心汉,为你也写一首只属于我们的诗!”
波浪轻声在沫沫的耳边道: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
李沫沫闻言,嘻嘻笑了会,突然又骂道:
“你这负心郎,我这首诗词又拿不出给天下人欣赏!”
“沫沫,你永远都在我心里。”
波浪不知道是,这天晚上,步度根和于罗夫命悬于生死之间,被他的死敌轲比能携大军驱赶围堵,他和他的小沫沫,在热炕上讨论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