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汉营又起纷争
翻回头来,再说那汉军八十万人马进了晋阳并州府来在东门外的大营名曰子推楼。他们面临的头一个大问题便是兵多营少。妩儿找来姜维问道:“姜副帅,大军先在城边扎营,你看先派谁去筑营台呢?”。姜维不解其意,问道:“元帅,因何要在此处筑营台呢?我们当继续追击,不给唐贼喘息的时间呀”。妩儿答道:“这个自然,但是一样,去追那区区十几万毛贼,用不着八十万人马。只需派出精兵二十万便了。剩下的六十万人马需在此住休养,当然要筑营台了”。
姜维说道:“不可呀元帅。唐贼直奔那三关之地,三关乃古之险要,若想强攻,实非易事。我军从后追赶,兵力上若无优势,便万难取胜啊”。妩儿道:“我怎会不知三关之险,所以才更要让将士们休养,磨利了刀枪好杀上去”。姜维道:“元帅岂不知一鼓气,再而衰,三而竭吗?若不趁此一举歼之,恐生变化”。
妩儿道:“变化,什么变化?难不成他们在那三关之上吃了什么仙药,一生十,十生百,生出百万大军,杀将过来不成。即便有这般荒唐的事情发生,他们又哪里生得出这许多的兵器和马匹?”。姜维一听,这叫什么话,不是抬杠吗?只得先退出。妩儿也随他去,叫来张绣,命他率部去修筑营台。张绣倒真是唯命是从的,妩儿想得到的,他绝对照办;妩儿想不到的,他也给提醒,如今妩儿看他倒变成个可亲的长者。那姜维离了妩儿处,急急忙忙来找法正。法正现在变成个无职无名的闲人,终日忧郁。听姜维讲了方才的事,他是一声叹息,“唉,我兴汉灭唐的千秋大业便要败在她的身上”。姜维接着说道:“孝直,你我二人何不去见见王爷,与他说明此事”。法正道:“伯约,你我去见王爷,往好了想,王爷同意你我之策,可具体还是那个女子行事”,听到那个女子,姜维略显惊慌,法正接着说:“以她的性子,以为你我是拿王爷压制她,便更是逆着来。再者,王爷如今也未必想得明白了。我是不去了”,法正说着,又喝一口酒。姜维见状,只得退去,独自一人去见关羽。
来至关羽寝帐,通报,入。王妃扶着关羽侧起身子,说道:“伯约,重任在身还惦念着王爷,难得你一片心”。姜维回话:“此乃是末将的本份。不知末将此来,可扰了王爷与王妃?”。关羽道:“伯约来得正好,快与说说下一步要如何行事”。姜维道:“未将正是为此事而来”,姜维把前情详述一遍。关羽听完,眉头一皱,也觉妩儿此举不妥。他说道:“伯约呀,你先去吧。叫元帅前来见我”。少时,妩儿意气风发地来在关羽寝帐,她依旧和前次一样,正欲和王妃撤娇,但见王妃冲她怒怒嘴,指指王爷。妩儿明白此时不是玩笑的时候,忙换一副脸,在关羽面前一跪:“参见王爷”。关羽微微睁开眼,“起来讲话”。妩儿应一声,恭身站立一旁。关羽问道:“但不知元帅何时领人马追赶贼寇?”。妩儿一听,明白了,一定是姜维来告状了。她也不急,神情肃然地说道:“王爷,你岂不闻穷寇勿迫吗?王爷举兵攻唐之时就应知道此战非是几日几夜就可见分晓的,难道军师将军们都不曾料着吗?”。关羽恼,“嗯?因何非是几日几夜就可见分晓呢?”。妩儿答道:“王爷和大汉的将士们久在蜀中,并不知中原景象。这唐人并非汉人所想,是一群无用之辈。尽管他们所占的地势远小于我大汉,但唐人擅使飞火,王爷可曾知晓?汉军大破娘子关时他们并不曾使着,乃是因其想要诓汉军入城好瓮中捉”,妩儿把那鳖字给憋回去了,接着说:“幸被我与童将军识破。我汉军不可因没有吃着那飞火的苦头,就不知其厉害。否则只能是损兵折将,徒劳无功啊”。关羽道:“我怎会不知唐人有飞火。但我汉军有百万之众,凭他能有多少飞火,百万齐上,他那区区十几万,有何惧哉?围也能把他围死,困也能把他困死”。妩儿道:“王爷说得极是,围既能将其围死,困既能将其困死,又何必要穷追,损我汉兵汉将呢?王爷,难不成你忘记了,这百万之众虽是汉兵,可也是关门将土呐。王爷,万岁既封你晋王,这晋地便是我关家之地。怎可以在此地决战呢?”。妩儿边说边偷眼瞧瞧关羽的脸色。关羽似乎没有为之所动,妩儿接着说道:“王爷,破贼之策,我已了然于胸”。关羽说声“讲”。妩儿道:“我以为唐贼为北方鞑子所困,根本无心东顾。而这次他们之所以有时间调兵御我大军,实是我大军长途奔袭,花费了太多时日,也给了贼太多时日。而现如今我大军驻守在晋阳并州府,他们退至在三关之外,那唐童本以为我必乘胜攻之,不想我却没有大举进兵,只是小股力量不时扰之,却只是如撩猫逗狗一般,并不撼其根本。而此时间,我大军也好休养生息,固城加防,富民强兵,久而久之,唐贼必大意。待他兵疏将殆之时,我发倾城之兵,一举破三关,攻入长安。叫唐贼着着实实中我一回瞒天过海之计”。妩儿讲得是绘声绘色,不过真正打动关羽的倒不是动听的言语,是那一个被妩儿描述出的久藏于他心中的梦,便是这晋地之大治大同。
妩儿看关羽神色缓和下来,便轻声说道:“王爷休息吧,我先告退了”,说着离去。
关羽倒是一时沉浸在想象中,不能回过神来。妩儿回到自己帐中,颇为自已己方才一番言语得意,自觉也有管乐之才,更不把旁的人救放在眼里。妩儿传令八十万大军天天操演,但不许轻举妄动,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