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剪除羽翼
春儿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他那所谓的丈夫任革赐到底怎么回事儿了。要是任革赐的老婆了,就该和他在一起。可怎么就听先生说不要再惦记他了,他已客死他乡了呀。自己是个独身的女孩子,可又没有了贞操。有好几次,春儿差点想不开就要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少些烦恼。倒是都被先生看在眼里,给她好说歹说化解开来。也答应春儿先留在自己身边做个丫头,将来帮他留心着,有个好的,一定把他嫁过去就是了。既然先生这么讲了,自己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只得是过了一天算一天吧。
先生对自己倒是好的,并没有拿她当个粗使的丫头。倒是她还有小丫鬟,自己俨然一个小姐,她有时想着想着都会发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是个什么命啊。她有时候还瞎想呢,自己是不是现在是刺史夫人了。不然先生怎么就养着自己了。可是夫人哪有没有名分的,别人都还是管自己叫春儿姑娘。想着想着就犯魔怔,一会儿自己还得掐掐自己的脸,看是疯了不是。这春儿原也不是像妩儿那般,有什么经天纬地的想法,就像图个安生的,有钱花的好日子。所以现如今,随时不明不白,可也算实现她的理想了。过得倒也安然。
春儿请了逐浪高来,便退了出去,带上房门。除非是先生要她一旁伺候着,她才带着,不然,她才不爱听这些男人们讲话呢。有这个时间,她还去别处摆摆主子的谱呢。在这刺史府中,除了刺史大人,谁都得让她三分。春儿扭着腰肢出去,手里捏着几颗南瓜子,站在院中池子边上,边戏鱼儿,边嗑瓜子儿。那房中剩了童嘉与逐浪高。
童嘉让逐浪高坐下,然后问些练兵的常事。逐浪高一一作答。童嘉话锋一转,问道:“浪高啊,那十三个犯官你说我该如何处置呢?”。逐浪高一听问他这等事,回道:“学生全听老师的安排。逐浪高乃是一介武夫,国家的事不懂,只知一样,老师是大唐的忠臣,处处想得周全。照恩师说得做便没有错的”。童嘉微微一笑,“难得你如此想法”。逐浪高又立起来,道:“老师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学生一定遵从”。童嘉言道:“我准备明日就行刑。省得夜长梦多”。逐浪高道:“老师,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解决了姜广铎部下”,说着转身要离去。
逐浪高刚要离去,童嘉跟上一句,“还有,今晚将你的一万人马带进城内驻守,随时听我令箭调遣”。“我已带来两万人了”,逐浪高回了一声即刻去办了。逐浪高带了亲随来到姜广铎部。俗话说,谁没有几个相好的人呢,何况姜广铎也曾经是带兵官,自然有部下只认他而不认皇上的。那日姜广铎被羁押之时,他的几名下属颇有些愤愤,只是碍于刺史并未发落姜广铎,只是查问官商一体的案子。他们也不好发难,一直忍着。逐浪高明白,若是此时和风细雨地和他们商量明日要杀姜广铎的事,那就是没事儿找倒霉。对付这些军士,只有先发制人,缴了他们的械,然后再砍上几个出头的,方能平复下去。
逐浪高带人直接来找兵曹参军田忌,他是姜广铎的表弟,也是铁杆儿的保姜派。田忌见过总兵大人,问道“总兵大人,不知来卑职这里有何贵干呐?”。逐浪高并不答话,朝两旁使个眼色,十名亲军一拥而上,治住了田忌。田忌大叫:“逐总兵,你这是干什么?来人呐”。逐浪高一乐,“田忌,你是个小小的兵曹参军,我要拿你还要给你解释吗?来呀,带走”。田忌大骂:“逐浪高,你使得什么阴损的伎俩,我的兄弟们饶不了你”。逐浪高倒是一副酷酷的样子,不接他的茬。田忌被架出来的时候,才看到自己的部下早被缴了械,一个个都倒剪着双臂。逐浪高问道:“你们谁要跟着犯官作恶的,我现在就成全你们。有吗?”。
真有那不怕死的,横着乱叫,“你不放了我们参军和姜大人,我们誓不罢休”。逐浪高道:“好,誓不罢休,我这就让你誓不罢休,嗯”,他冲着一招手,一个中军上来手起刀落,那兵士啊得应声倒下。看到这个,田忌更是发疯一样的叫起来,“逐浪高,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皇上的军队,你,你敢如此行事。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有他这么一叫,就有几个跟着一起咋呼的。逐浪高的中军又是气秋咔嚓,几个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这一下倒是镇住了场面。那些位有胆小的吓得舌头吐出老长,半天伸不回去了。逐浪高道:“愿意弃暗投明的当场释放,重新编队”。有人带头说道:“总兵大人,我愿弃暗投明”,气得田忌又是大骂。逐浪高说一声,“把他带下去,砍了”。众人一见头儿的头没了,都没了气焰。好几个人又都愿意归顺的。逐浪高命人把那带头服软的先松了绑绳,后面的都跟着同样行事了。兵士多是穷苦人,老话儿说吃粮当兵嘛。谁家日子过得去的,也不愿意当兵。老百姓都说,兵匪一家。所以但来从军的,就图吃个饱饭,跟着谁不是一样干呀。当官的是为了利益争,当兵的干吗要充大头啊。既然改换了天日,那就顺了来得了。
就看这些兵士们众口一词,“愿归顺总兵大人”。说话间也就是一刻钟不到的功夫,田忌部已被解决了。其他部都不足为虑,逐浪高命人将田忌的人头挑在杆子上,示众,并叫中军喊话,众人随归了总兵提调。事情做完,逐浪高马上到童嘉处禀明。此时才刚刚是过了正午的时候,要等到明日还有那漫长的许多个时辰。童嘉想着想着突然从椅子上起来,叫春儿与他改换衣襟,他要去国公府拜见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