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落井下石,小兰递话

饶是凤清歌口若悬河,也没从老太太那处抠出一个字来,反倒是惹了老太太的厌弃,动手赶人。

凤清歌见好就收,带着盈盈笑意退出房门,直到出了清心居,才收敛了笑意。

顺着抄手游廊往幽兰院走。

行至半路,竟见岑王等在中庭。

岑王手上抱着汤婆子,临庭而立,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便抬头朝凤清歌看去。

凤清歌,凤清歌一副日了狗的模样,心里本就不痛快,又瞅见讨厌的人拦路,顿时面若冰霜。

小兰虽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但看到岑王也是本能的开始厌恶。

这个王爷实在是太阴魂不散了。

凤清歌脚步顿了顿,心里打定主意,静静地从岑王身旁挪过,装作没看见他这个人罢。

岑王眼不瞎耳不聋,岂会没有看见凤清歌突变的脸色,在她们从旁经过的时候,出声将人拦下。

“凤清歌,你是瞎子吗?”

凤清歌:“……”

凤清歌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王爷是闲得慌吗?”

大半夜的,出现在别人府上也就罢了,还口出恶言,她又不是受气包,自是要反唇相讥。

“你……”岑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然仅仅是一瞬之间又恢复了正常,神情自若的睨着凤清歌:“宫宴之上,皇叔已经接下了赐婚圣旨,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予你,可见他并非是你的良人,凤清歌,本王愿意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还望你识抬举……”

“呸。”

岑王话还未说完,便被凤清歌啐了一口。

凤清歌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岑王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即便是下嫁给一个乞丐,也绝不会嫁与你做妾。”

不过是一个空有相貌的自大蠢货罢了,凤清歌本就对他无感,在他这么一番落井下石的举动下,已经厌恶得不能再厌恶了。

“凤清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岑王扬起袖子摸了一把脸,目光如炬,恨不得将凤清歌给盯出一个洞来。

凤清歌半点不惧,“我这人是属‘螃蟹’的,就爱来一口横的,你若不服,给本姑娘憋着。”

言罢,凤清歌一把推开挡路的岑王,扬长而去,若非对方位高权重,她怕是要上手了。

从中庭回到幽兰院,凤清歌的气都不曾消,捧着茶盏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小兰将汤婆子灌满了热水,塞到被子去下暖被窝,做好这一切,又让人打来热水让凤清歌泡脚,顺带还要了一碗姜汤,逼着凤清歌喝下。

凤清歌端着那碗姜汤,仿佛喝毒药一般,在小兰的注视下仰头尽饮。

喝完,眉头都皱到了一块。

小兰眼疾手快给她塞了一块蜜饯。

蜜饯吃进嘴里甜丝丝的,凤清歌嘴里的那股姜味被冲淡了,眉头才舒展了几分。

小兰这才收拾了汤碗,数落起凤清歌来:“小姐今日可是有些任性了,天气寒凉,再不喝姜汤御寒,非得生病了不可。”

凤清歌笑笑,“你这丫头,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

小兰说教的话是张口就来,也不知她们二人谁才是主子了。

小兰噘嘴,理直气壮道:“谁有理谁的胆子就大。”

“是,你这话说的不错。”凤清歌失笑。

可全天下也不是所有的事有理就说得通的……

小兰自是不懂得那些,一想到今夜回来时,岑王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便替凤清歌发愁,然她实在不是太聪明,只能仅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是以,绞尽脑汁也只能想了一个不是太妥帖的法子。

“小姐总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岑王殿下那般……显然是个祸端,既然没法躲,那倒不如让老太太早些帮你把亲事定下,有婚约在身,岑王再混账,也无济于事。”

凤清歌脑子空洞得很,全然没法集中精力去想这些,迷迷糊糊间听到小兰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便忙不迭的点头,“言之有理,你看着办吧!”

凤清歌是随口应承,小兰却不知,她一听凤清歌同意后,喜不自禁。

第二天天微亮,得知老太太已经醒了,便去了清心居求见。

凤清歌还在睡梦中,全然不知她家丫鬟自作主张把她给卖了。

老太太一听小兰求见,下意识就以为凤清歌是病了,忙叫刘妈妈将她叫进来问话。

谁知竟不是,听到小兰说凤清歌已同意相看人家不免惊诧,“这是她亲口跟你说的?”

昨儿见燕王接了赐婚圣旨,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过睡了一夜,竟想开了吗?

“婢子不敢欺瞒老太太。”小兰躬身道。

老太太眯了眯眼,狐疑道:“你当真不曾听错吗?”心胸再开阔,也没这么快就想开吧!

小兰差点被老太太这一番话整不会了,但还是肯定地连连点头。

“行了,老婆子知晓了,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且回去伺候吧!”

“是。”

小兰一走,老太太便转头看向刘妈妈,问:“这事你如何看?那丫头是真的把这篇翻过去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呢?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咱们大小姐这是刚刚情窦初开便半路夭折了,且有得伤心呢。”

刘妈妈也不知自己这话说得对不对,依她看,凤清歌兴许还未开窍,昨儿与老太太谈心之时,她旁观看去,凤清歌倒似不在意一般,或者就是藏的太深,让人看不透罢。

老太太想不通,摊了摊手:“既未曾放下,又何苦让小兰同老婆子说这番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刘妈妈又怎知凤清歌的心思,只得囫囵道:“兴许是想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孰不知,几人会错意了。

凤清歌起的有些晚了,她甚至都不知小兰曾去了清心居,略微吃了几口午饭,便带着杨青青出门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关了。

因担心时势动荡,在年底本该见见商号的各大管事,也搁置下了。

但人可以不见,账本却得送到京城来给凤清歌过目。

按照她的那一套,各个管事掌柜的工钱得按照股权分红来算,是以,须得总账。

此前,她便提拔了隋一伟,她自己是董事长的话,隋一伟就是董事长秘书,全权负责了此事,各处送来的账簿也在隋一伟那处。

凤清歌今儿就得去凤楼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