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不大相信的,都死了几十成百上千年了,祖 宗们投胎的投胎,轮回的轮回,个别功绩高的只怕也上了西方极乐世界,谁还有空管人间这点鸡毛蒜皮?但看那死而不僵的老太太态度坚持,我也就莫可奈何的照葫 芦画瓢,至少能得个耳根子清净。
迈步出门,月亮露出大半个笑脸挂在天上,晚风悠悠,夜虫啾啾,我一弹衣襟,优哉游哉朝东走去。晚归村人行色匆匆,见到我,莫不露出惊愕一副表情。我面带微笑,一边暗自叹气,怎么,没见过道姑?
不疾不徐不丁不八,就这样,花了我二十多分钟来到破庙门口。庙,沉寂在黑暗里,尽管周围无大树无高房,但不知哪来的阴影将破庙笼罩,它似是被皎洁月色所遗忘。
我转头四下搜寻,果然看见一辆车停在几米开外处,银色车身在月光下闪着清辉。上前查探,车还是那辆SUV,但开车的浩宇已经不知去向。
我抖擞一下精神,疾步走入笼罩着破庙的那片黑暗中,几步跨上破庙台阶,毫不犹豫伸脚踢开庙门。庙内,一片喜庆的红,大红灯笼高挂,龙凤喜烛晃眼,宾客满座,喜乐奏得热闹。一对新人身着吉服相向而立,正要行拜天地最后一礼,夫妻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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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纸折成的箭被弹出,我使了八成功力。箭咻得猛响了一声,钉在新郎新娘中间,箭尾轻颤几下后,箭头开始冒出一丝明火,继而火光大盛,瞬时烧尽,留下几缕青烟。
但见青烟袅袅上升扭捏几下,顺势钻入身着长袍马褂头戴礼帽帽插官花等吉庆服饰的新郎的两只鼻孔里。只见新郎一顿,慢慢软塌在地,身上衣物渐渐化去,露出浩宇真容。他脸色惨白,两眼迷瞪,瞅我一眼,便翻眼晕去。
新娘猛然转身向我,虽然隔着红盖头,我依然能感觉到两道怨恨目光凝盯在我脸上,几乎要把我的脸盯出两个洞来。
插腰蔑笑:“见过想嫁人的,没见过这么想嫁的,有你这么没脸没皮路上随便拉一个男人就来拜天地的么?身为女人我都为你害臊。”
显然我的讥讽让此新娘非常恼怒,我话音刚落,她便浑身颤动起来,抖得大红吉服叮当乱响,大概是衣服上镶嵌的金线玉珠等物撞在一起。
见状我边小心戒备,右手边慢慢探向背部,摸到了桃木剑柄,轻轻抽出,斜握手中,只等她先发难。
继而,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怨毒的字几乎是一个一个的从她嘴里挤出:“我苦侯了一百四十八年才有今日。你,坏我吉礼,我必不让你生离此地。”说完,她右手上翻,刷地扯下蒙在头上的金丝绣凤盖头。
我终于看见了新娘尊容,一张雪白尖桃脸,两只汪水杏核眼,长眉斜飞入鬓。眉间聚煞,额角带青。奇异的姣好而狰狞。观此面像,我暗暗一惊,此煞果然是由活人直接化成。
她红袖一甩,倏地攻到我面前,我忙回退一步,抽剑上迎。木剑与她水袖相撞之时,水袖如有生命般卷在剑身顺势而上,缠住我的右手。
我只觉右半身一麻,桃木剑几乎脱手而出。一惊下,左脚急踢新娘腰眼。她腰身微垂,躲了我这一踢,但也不得不放脱我的右手。
我借机后跃,一退数米远。低头看了一下握剑右手,一条红印触目惊心,虎口发红,自内而痛。
新娘尖声笑起来:“大名鼎鼎李氏天师,不过如此。”
我承认我们交手第一招的确是她略占了一点点上风,但我不肯输嘴仗,立马尖刻反驳:“宁肯成魔不愿做人,地府不收你,轮回没你的份。今日我替天行道,打你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新娘怒哼一声,再度上前攻击。我忙从怀中掏出符纸,飞快裹在剑身之上。一抬眼,水袖已经攻到眼前。我偏头躲开她第一下攻击,举剑架住第二下。符印法力发作,弹开长袖,带得’新娘’一个踉跄,连退几步方才站稳。
我得意洋洋:“怎样,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雕虫小技。”新娘咬牙切齿。
我将剑一横:“好,那就让你多见识见识。”说话间,红影一闪,新娘一脚踢在我前胸。
我低头看着这只鞋头绣着牡丹花的足有六寸长的‘金莲’心里大感安 慰,口里装模作样痛呼一声,右脚暗暗点地,顺势飞出庙门外,啪得一下摔落在泥地上,又高呼了一声痛——屁股结实砸在地上,不痛是假的。
新娘追着我飘出庙门外,离地三尺,悬在庙前台阶上。我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天上不知何时积起了厚重的乌云,把月光挡了个严实,四下一片漆黑,双目几乎不能视物。真是出师不利,好一个天不时我,地不利我。
我正在哀叹,突感疾风扑面,忙就地一滚,水袖贴着我的肌肤滑过,火辣辣的好不疼痛。我咒骂一句,舞着桃木剑连劈数下,希望能暂时逼开新娘。
天上星辰全无,我无法计算布阵方位,红线线头拈在手心,也不知该钉在何处,情况颇为紧急。又一阵风声从侧面刮来,我一个侧翻,堪堪躲过。连躲几下,险象环生。好在月亮终于从云头露出半张脸,照亮大地。
刚能视物,我便募然惊见一双脚擦着我的鼻尖悬在跟前,举头望去,便见’新娘’那张雪白脸带着诡谲笑从高空俯视着我。
我伏地连滚三圈,再抬头看,她血红指尖正朝我双目戳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眼皮感觉到两只凉如冰锥指尖之时,我抛下手中桃木剑,双拳相握结好独钴印,猛喝一声“退。”,一双食指指尖并拢点在那只正触及我眼皮的手的掌心正中央处。新娘,发出一声凄厉叫唤,空中翻转跌撞,摔倒在地。
我抹一把冷汗,顾不得隐隐作痛的眼皮,心说一声好险,看好方位,伸指将红线线头用桃木钉钉入身前地下。脑后风声再度作响,我暗骂一句阴魂不散,矮身躲避,接着脚踩方位,唰一声,弹出第二支桃木钉。
就这样左右躲闪手忙脚乱一身大汗后,我好不容易将祖传的太和八卦阵勉强布好。但见桃木钉七倒八歪,困魔线松紧不一,现场一片凌乱。
要让祖奶奶看见这个乱七八糟的阵,只怕会气活过来。
接着我疾步奔到阵边,伸脚一勾,挑起刚才被我抛下的桃木剑,操住剑柄,斜插腰间。再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写着鬼差给我的那生辰八字的一道符,对折好用木钉穿住,朝阵心射去,口中吆喝:“刘大翠,还不速速就擒。”
我这一声吆喝,实际上有点冒险,因为我不确认这个新娘,就是刘大翠。对太和八卦阵来说,若要发挥法力来困魔,除了布阵口诀和方位之外,还需要被困对象的姓名和生辰。
否则法力将大打折扣,一般的小鬼也罢了,若是遇上魔力强悍的——比如眼前这位——阵法威力将会十分有限,这也是我为何苦苦寻求牡丹故事真相的缘由。
燕子爹记载的故事里说,二翠死了,牡丹失踪了——而我又确定牡丹再入轮回了,那么眼前这个红衣新娘,是刘大翠的可能性最大。
吆喝完后,我小心观察新娘。只见她募地停住,红影悬在空中好一阵,继而开始不停抖动,抖动,身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乌黑黑一团。
我低头,见太和八卦阵毫无异状,暗道声不好,忙伸手入怀再掏出一道写着生辰八字的符纸。好在事先有准备,多写了一道。
捏在手里正要撕扯,突听’新娘’尖声凄叫:“我是刘牡丹,牡丹小姐。”边叫边朝我急速撞来,人还未到我身前三米远,红袖已经甩了过来,朝我脖子卷来。真是小瞧我伏魔大天师,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活活勒死?我转身就逃。
刚逃得两步,脑后风声骤起,劲风直袭。我伏地回身,左手撑地,右手抽出后腰桃木剑横架,忙乱中遗失了原本捏在手中的备用生辰符。夜风暗卷,符纸轻轻飘在我身后七八步远。
新娘,似是知晓符纸威力,飘飘的身子就悬在符纸上方,却不敢伸手去碰。她先是低头看看符,继而抬头再看看我,然后嘴角露出一抹妖艳的狞笑。又似是嘲讽,我暗恼。
“想困住我?哈哈,只怕没那么容易。”话到最后音转凄厉。
我跺了一脚,咬牙挥剑攻过去,想把她逼离符纸上空。对方看来很明白我的意图,丝毫没有退意。她边挥舞水袖和我缠斗,身形边在符纸上方划起来。我留神看去,有章有法进退有度的,居然是某种不知名的阵法。奇了,魔怪也会伏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