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尼古拉斯.康帝

狐没有说怎么办,只是让我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是不信他的,但是由不得我不信,我脑中已经脑补出无数狐的残忍手段,真是可怕的家伙,多少会让我晚上做噩梦的。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连续做了好几天的犯罪案,说不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让我恶心了好久。我想的终究是我想的,多半不会成真,狐很聪明,也很强大,就算是作案也应该是毫无痕迹的。

我还是善良的,告诉狐不要伤害任何人,狐没有说话。这种人的想法多半是管他们死活干嘛,自己爽快就好,心狠我比不上狐,心善我比不上更多的人,大抵我谁都比不上,所以活到了现在。

狐出了门,我把门锁上就准备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狐的脸,吓得不轻。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可我还是没有习惯狐的神出鬼没,敲不敲门全看她心情,这多半有点任性到过分,只是我的抗诉微弱到无能为力,被一个女人随意闯进我的房间,我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老徐找过你了?”这是狐说的第一句话。

我迷糊地没有反应过来老徐是谁,“谁?老徐是谁?”,我知道的人中,姓徐的没有多少,以前热播的电视剧中叫做徐长卿的大概是我最熟悉的一位,我还是没有把老徐和徐教授联系在一起。

在我看来,可以被狐这个年龄叫做老徐的也不会有多大。

“徐向前。”狐看着我说道,语气有点愤怒,“后天到杭州,你是不是也要到营口去?”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徐教授?”

我没有丝毫透露机密的可耻心,狐既然说得出营口,那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之间也就不会存在机密这种事情了,只是让我觉得比较好奇的事狐怎么会猜到。

“你应该也是七个人中的一个吧!”我有种本少爷什么都知道的自豪感,我在狐面前不想表现的很无知,其实也不是很难猜,和徐教授去那里的不可能是没用的人,而我不觉得这个杭州会有多少奇人,狐算是一个,之前的鲁清明也算是一个。

我脑海中大致有了一个想法,鲁清明该不会也会一起去吧。这很恐怖,甚至比狐一起去还要恐怖,我实在不想和一个话唠一起共事,而且这个话唠和我不对付。

“还不算笨,但是营口你不能去。”狐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虽然看上去依旧好看。眼睛中的不再是如同狐狸一般的狡黠,反倒有点严苛的感觉,就像是生物链最残酷的生物对自己另一半的眼神。

我一定是看错了,另一半是什么鬼?

我总是擅长自娱自乐,这是在大学生活之后的后遗症,听到狐的话,我立刻反驳道:“关你什么事?”

说出来就后悔了,我没办法和狐讲道理,这只会让我陷入被动。就像你不能和死亡讲道理,因为对方不讲道理,那你讲道理就显得有点傻了。

看着狐想要吃人的样子,我有点不甘心,咽下肚的话又冒了出来,但还是收敛了许多,“为什么我不能去?”

“太危险。”狐简单的说道,你好歹解释一下为什么危险,而且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徐教授说我到了营口只要在那里等着就行,还能有什么危险?”我反驳道,我觉得徐教授不会害我,狐应该也不会,两个嘴硬心软的人,狐只是表现的更加明显。

“那也不行,岸边也有危险。”狐不准备听我解释,反正我就是不能去营口就是了。

“我就去,你管得了我?”我也急了,这可是局长给我的任务,那要你一个外人来多嘴?或许我本性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狐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看看。

“……”狐没有说话,过了很久。

房间里安静地就像是那无数个孤寂的夜晚,冷得让人难受,这时候狐才说话了,“尼古拉斯可能会去营口,所以你不能去。”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这营口还会引来尼古拉斯,营口和锁有关系吗?只是,“尼古拉斯……不行,我一定要去。”

“我不觉得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会顾忌什么,他的手下不缺你这一条命。”狐尽量用简单的话来让我明白尼古拉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我有点明白狐的意思,杀人永远是法治社会最无法容忍的一件事情,也是从小接受这种社会思想的我最不喜欢的事情,我有想过狐在说谎,但是至少让我开始冷静思考,而不是凭借感情用事。

“我必须去。”我依旧没有放弃,这么多人都去了,我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也开始出现,就像中彩票的侥幸心理一样。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会保护好自己。”我制止了狐的话,狐是肯定不会同意我去的,但是脚在我身上,而且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出危险。

狐最终还是被我劝说成功,或者说是被我的执着给打动,反正怎么说都好,我至少可以去营口了。其实我还是觉得有可能在名单里的鲁清明对我的威胁最大,话唠可以对我造成真实伤害,只能说是我自己的锻炼还不够,像是徐教授和狐多半是可以自动屏蔽鲁清明的。

十月四号,一大清早我收到了狐的消息,锁已经完成,这让我感到意外,我原本以为狐只会帮我找锁纹图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完美解决让我有点意外,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锁如果效果不明显,砸的可是我自己招牌,这就有点打脸了。

我只好自我安慰自己,觉得狐可能想到了这些,应该有了对策,而且锁这种东西见效比较慢,真要发现问题也得是一年后,到时候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没准儿我已经不在了呢?

我习惯把别人想好,然后把自己想坏,处女座的自虐心理让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神经病。

明天可能就要离开杭州,我得抓紧时间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周明泽那里已经解决了大半,倒是师父那里还有本笔记本需要拿着。夏商周那里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都已经把秦念歌的手机号给屏蔽了,营口回来之后再关掉屏蔽。

对付女人的办法我没有,但是躲开麻烦的办法,我有不少。

我觉得我应该去看一看师父,如果明天就走的话,我今天就得请师父喝一顿酒,不然就没机会了,走之前也得满足一下师父的酒瘾。

师父不喝多好的酒,大抵喝酒只是满足一下身体中某个基因的习惯,就如同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一般。好的酒喝,差的酒也喝,上到茅台、杜康,下到尖庄、老白干,酒之间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至少我是真不信有多少人可以喝出酒的好坏。

我没有提前告诉师父我要去他家,被师母听到,估计就是让我不要带酒什么的,到时候我是带也不是,不带也不是,这就有点难堪了。

师父家的门是开的,门口还有一双皮鞋,师父家来客人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很巧,没有往别处想,进了师父家,我才看到那个所谓的客人其实是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我又一次地想到了尼古拉斯,但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师父说道:“师父,我来看您了。”

师父的心情还不错,至少没有被这个外国人乱了心情,笑呵呵地对我说道:“秋堂,你来了,快过来坐。”

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外国人的眼神在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眼神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让我更加的肯定这个人和尼古拉斯有关系。

“师父,我明天可能就要走了,所以今天来看看你。”我一边和师父说话,一边把手中的菜递给师母。

师母接过菜,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师母是看到我手中拿的酒了,多少有点埋怨。

“明天就走,这么快?”师父给我使了个眼色,大抵是告诉我这个外国人就是之前来买锁的人。

“是啊,学校里有些事情还要做,师父,我这次来是想把那本笔记本带走的,上面有很多东西对我的研究有帮助。”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第一次觉得胡说八道也是看天赋的,我属于那种睁眼胡说的典范。

师父一愣,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提出这件事情,因为我这么说了,就是在把对方的目光往我身上引,我在转移对方的视线,想让师父过得更加安稳一点。

“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我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师父知道我的意思,压抑住心中的无奈说道,又对那个外国人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的徒弟也想要这本笔记本,我已经把它给我徒弟了,现在你得问我徒弟要,”

这话说的有点仇恨转移的感觉,不过我是无所谓的。

那人一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站起身来,一米九的个头让我多少有些压抑感,去特么的长这么高,“您好,我叫尼古拉斯.康帝,我想和您谈一下,这本笔记您有意向出售吗?”

这个尼古拉斯.康帝的名字有点让人联想到许多,这让我提起了警惕。

我耸了耸肩,心中吐槽这外国人的中文说得真好,嘴上还得友好的回答:“您也看到了,这本笔记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出售它。”

康帝的眼神有点失望,但是我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有了希望,“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你拍了照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