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主,我们满心感谢赞美你,感谢你在茫茫的人海中拣选了我们,感谢你不离不弃的爱着我们,千言万语说不尽你的慈爱,千首万诗唱不尽感恩的歌,你是阿拉法,你是俄梅戛,是惜在今在永在的耶和华,是你拯救了我们的生命,是你赦免了我们的罪债,从岁首到年终是你慈爱的看顾,让我们在你里面有了生命和平安,哈利路亚,感谢赞美你,祷告;奉主圣名,阿门。”
一位年迈的老者跪在十字架前,嘴里念叨着感恩词,眼睛里闪动着睿智的晶莹。
“神父,那位幸存者醒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弯着腰轻声道。
约翰神父缓缓睁开眼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常袍”:“走吧,我们去看看他。”男子侧身到一边,给神父让开了一个身位,恭敬地低下了头。
我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那高耸的尖顶,以及“碎花”的玻璃,一切都预示着我从未来过这里。
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我身上的绷带是谁给我弄的?
。。
我脑子满满地都是疑问,我渴望一个人来回答我,强烈地不安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的三叉神经都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妈的,我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我痛苦地抱着脑袋,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些奇怪地画面,断断续续地,有些模糊,我大口喘着粗气:“得莱英岛,海怪,大章鱼,船老大,冰块脸!”我说完这一连串的名词,不禁隐隐有些回忆起之前的景象,于此同时,我心里暗道,莫非我失忆了?可我还记得我之前的事情呀!
“年轻人?年轻人?”
我猛然回过神,奇怪地看着门口的老者,这身穿着不是神父时什么?难道这里是教堂?
“神父。”我试图站起身,可是浑身传来难忍地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约翰神父赶紧上前扶起我:“你身上还有伤,先不要乱动,来,先躺下。”我一听也没再坚持,现在我的确在承受着超乎常人承受的疼痛感,疼痛在受伤之后来得更加猛烈,这种感觉大家都应该感同身受。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掉进海里的吗?”那个黑衣男子细声问。
我微微摇晃了下脑袋,眼光闪烁了几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记得我是从直升机上掉下来的,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黑衣男子和神父交换了下眼色,这种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心里也不禁起了些警惕之心。
“那你还记得你住在哪里吗?”黑衣男子继续问道,我摇了摇头,虽然我记得,不过一人在外,这警惕之心还是要随身带着的。
“这样啊。”
黑衣男子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眼角有意无意地看向神父,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那神父缓缓抚摸过我的胸膛,面露慈祥地对我笑道:“愿主保佑你,幸运的年轻人。”说完竟要转身离开了,我一见赶紧叫住了他:“神父,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呢?”
只见旁边的黑衣男子说道:“欢迎来到印度。”说完两人就关上门出去了,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我。
之后,我一直待在教堂里,也不知道待了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就权当是一个月吧,反正直到我再次能下地走路,在这段时间里,我也逐渐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
距神父所说,当时他们所在的运输船往来于菲律宾和印度之间,在一次万里无云的日子里,突然发现海面上漂流着一具抱着浮木“尸体”,等他们捞上来一看,才知道这男人没死,也就是我,之来我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原来我已经远离得莱英岛近百海里远航线上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偶然。
知道这些事情后,我的心里也十分着急,可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忘记,而是不去想他们,现在的我虽然也很担心他们,但是再一次回到那片“鬼海”,以我现在的身体几乎做不到,只得拜托神父去码头多多打探,可是一直都没能收到消息。
这一个月里,我也清楚了这座基督教堂的情况,在印度,伊斯兰教几乎占据了“大片江山”,还有佛教,这剩下杂七杂八的教会里就有基督教,其实基督教在公元一世纪就传到印度了,也曾受到很多人的信奉,但是一直被其他宗教所排斥,现在,连这座教堂都快成立不下去了。
这也就是黑衣男子听到我失去记忆后为什么那副表情,说实在的,他们现在连自己的伙食都难以维持,更别说再照顾我一个病人。
嘭嘭嘭!
突然外面的教堂大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中本就有异,便匆匆将地图收起,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只见一帮印度男人冲进了教堂,手里都握持着一些“凶器”,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躲在一边不敢吱声。
“嘿!老头,我给你三天让你搬出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拳头是泥巴做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印度男子,神色夸张地举着手中的木棍指向神父。
“愿主宽恕你的过错,我不会搬走,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给予更多人。”约翰神父手握着圣经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十字架就正对他的背后,一时间我不禁感觉到,他的身影似乎变得高大了几分。
那个黑衣男子立马从台上走了下来,挡在神父面前,警惕地看着那些人,言辞凿凿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圣洁的基督教堂,赶紧给我出去!”
“出去?”
那个印度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回头朝自己的手下大笑了几声,说道:“在这块地皮上面,还没有人能叫我赖达出去。”
我待在角落里一直注视着事态进展,这些人之前也曾经来过,不过听阿谢(那个常年穿着黑衣的男人)说过,这些人是附近的伊斯兰教教徒,这里一直很反对其他教会入驻,这座教堂的出现顿时成了本地宗教的“眼中钉”,这种上门搞事的一个月都发生三次了,不过这次的人数,的确有些小多。
“这次,可由不得你们了。”赖达说完对着身后一挥手,众人顿时全都朝神父他们冲了过去,我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开口制止了他们:“给我住手!”
这没想到这话一出,那些人全都停在了原地,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我,我心中一屏,喉咙不禁上下动了一下,被这么多人一齐盯着,压力有些大呀!
我见这么多人盯着我,也不好拖延时间,只得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以和为贵嘛,都是信教的,就不能用一些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吗?”我见他们盯着我望了半天也没说话,不禁补充问:“你们有听得懂的吗?”
我在印度这一个月,也学会了不少印度的平时用语,不过对话什么的还是听不太懂的,其中就是地方口音也很重。
“给我打!”
我眉头一皱,忽然大惊失色,这句我听懂了!
就在我听懂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翻过桌椅,飞奔向教堂门口,只听见身后一阵哐当哐当地声音,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追过来了。
可是他们是直线冲过来,我是侧面逃生,这距离上已经占了劣势,就在我快要冲到大门口的时候,只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撇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脑勺飞了过去,那东西都触碰到我的发梢了!
我俯下身子正好见到后面人的双腿,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拳,这一拳竟正好打在那来人的鼻梁上,打得他,叫的那是一个凄惨啊!
可还没等我小小的自豪一下,那些印度人都已经将目光盯向我,我暗道一声不妙,赶紧往门外冲了去。
一出教堂门,一个十字路口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没时间去决断,看了眼念叨:“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说罢我直接往左边的大道冲了去。
“站住!”
身后那帮印度人死死追在我身后,首当其冲地就是那个赖达,我一开始没怎么觉着,可时间一长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我这伤病才刚刚好,这体力上那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还好这印度别的不多,小巷子和我们大华夏有的一比,我借着巷道的优势,一直和他们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过时间一长,我还是得被他们抓到,要是被抓着,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种“慢性死亡”的结果,显然不是我所能接受的,就在我四处观望寻找小道时,眼光突然被一个男人给吸引住了,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手指下意识地指向他。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