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跟着管家到了司家,看见的就是眉头微微皱起,一脸不安睡在床上的司经晨,阮惜寒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里有着比在酒店时更大的震惊。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司经晨嘛,三年的时光怎么会把一个人磨成这个样子,意气风发、精明似乎再也不能和面前的人联系起来。
“少奶奶,少爷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可以醒来,要不你先去隔壁房间里休息休息?”
阮惜寒摇了摇头,将手里牵着的暖宝交给了管家:“管家,你先带暖宝出去吧,我在这里等司经晨醒来。”
阮惜寒的话是管家最想听见的,管家连连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少爷要是醒来看见少奶奶和小少爷,一定会很高兴,这样他家少爷有希望恢复了,他不高兴才怪。
等暖宝和管家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阮惜寒和司经晨,除了司经晨的呼吸声,房间里安静的似乎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阮惜寒的双眼一直在看着司经晨,脑海里在思考着,司经晨对于她阮惜寒大概是真的很爱很爱吧,可是这份爱,她似乎无处容纳。
与此同时,靳彦辰那里却是另一番样子,当靳彦辰在保镖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家门,听见门口的响动,安雅琪连忙走了过来。
安雅琪看着被保镖扶着的靳彦辰,伸出自己的手去扶,嘴里还是很紧张的重复着自己三年里重复最多的话:“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快坐着,我去给你端醒酒汤。”
靳彦辰一把甩开了安雅琪的手,虽然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红红的,可眼底的恨意还是透了出来,很是狂躁的吼着:“安雅琪,谁允许你碰我的,我有没有说过,除了念晗在的情况下,你可以在我一米以内的范围里活动,其他时候,你不能碰我?”
安雅琪自然不会忘记,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更是不甘,凭什么自己是他靳彦辰的妻子,却连靠近他都不可以,每一次安雅琪都是抱着一份希望去接近靳彦辰,但回应她的一直是靳彦辰的怒吼。
今天,安雅琪也是忍不了了,自己这三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名义上是他靳彦辰的妻子,实际上呢,她还不如靳彦辰公司里一个普通员工,这座房子就是她的牢笼。
若是没有孩子作为羁绊,靳彦辰怕是根本不会进这个家门,但是也恰恰是孩子,安雅琪才更生气,安雅琪丢开了靳彦辰的胳膊,眼里都是怨恨的泪。
“靳彦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三年了,只要我一碰你,你就如同碰见细菌一样,恨不能把我甩的远远的,还有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凭什么我安雅琪和你生的孩子要叫念晗?”
安雅琪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尖利无比,这是她这三年里第一次爆发。
靳彦辰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听着耳边尖尖的女声,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语气更是如同寒冰一般:“安雅琪,我让你当我靳彦辰的妻子,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了,你还想怎样?”
“哼,靳彦辰的妻子,是妻子还是犯人,靳彦辰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受够了!”
安雅琪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有些时候,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到今天的。
靳彦辰脸上厌恶的表情更深,加上浓浓的酒气,如同黑夜里的撒旦,散发着寒芒,冰冷的话如同刀子一般从嘴里吐出:“犯人都是高抬你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要是没有安雅琪的回来,没有安雅琪的插足,自己和阮惜寒也许就是另一番样子。
“安雅琪,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要是你没有回来,或者你死在国外,我们又何必互相折磨,若不是念晗需要你这个妈妈,我会让你留在这里,你最好清醒点,不要逼我!”
安雅琪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知道靳彦辰恨自己,但她没有想到,靳彦辰居然都有了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心思,她一直觉得只要有念晗在,自己就会是靳彦辰唯一的妻子,迟早靳彦辰会被自己捂化。
“靳彦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我们不是也有过去美好的回忆嘛,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狠,为什么我们回不到过去?”
安雅琪的声音软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强硬,眼里也都是晶莹的泪花,配着她的脸,倒也是一番楚楚可怜。
可是,靳彦辰的眼光却是一刻也没看向她,只是微微眯起自己酸涩的眼睛,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这三年的买醉,他自己也不好受,不仅伤心更是伤身。
安雅琪看靳彦辰没有理自己,一咬牙,豁了出去,一下站了起身,下一秒就要去吻靳彦辰。
“啊!”安雅琪的脸痛苦的拧巴着。
靳彦辰的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似乎要捏碎才甘心,靳彦辰这会眼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一场大火已经烧了起来。
“安雅琪,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好了,你才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立刻马上你就给我滚出这里,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靳彦辰用力将安雅琪甩开,一下安雅琪就跌坐在了地上,因为靳彦辰用的力气大,安雅琪的头碰在了茶几的一角,‘嘭’的一声传来,安雅琪昏了过去。
一旁的保镖看着昏过去的安雅琪,不知道怎么处理,征询的问道:“三爷,夫人怎么办?”
靳彦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跑到了安雅琪身边,趴在了安雅琪身上:“妈妈,妈妈你醒醒。”
靳念晗眼里全是泪水,他听见自己爸爸和妈妈在争吵,立马就跑出来,可妈妈却是已经躺在这里。
靳彦辰没有想到靳念晗居然在楼下,眼里有了些慌乱,他讨厌安雅琪,但是对于靳念晗来说,他还是一个很尽职的父亲。
靳彦辰蹲下~身,拉过了靳念晗,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了许多:“念晗不怕,你妈妈没事,我们上楼,我让叔叔送你妈妈去医院。”
“爸爸,妈妈,妈妈她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和妈妈不要吵架好吗,念晗、念晗一定会乖乖的,不惹你们生气。”
靳彦辰看着这个哭成泪人的小人儿,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有了一些痛,自己似乎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这个女人是孩子的母亲。
“你和阿影送她去医院。”靳彦辰对自己身边的人交代着,这会的靳彦辰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是那个被酒精包裹的靳彦辰。
那副醉酒的样子从来都只是假象而已,一个真的想喝醉的人,反而是永远喝不醉。
靳念晗看着地上的安雅琪,语气很是糯糯的,带着一点儿哭腔:“爸爸,我们一起送妈妈去医院,妈妈一个人去医院,她醒来后会伤心的,念晗不想妈妈伤心,念晗害怕妈妈出事。”
“念晗,爸爸给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哭鼻子,嗯?”靳彦辰的手指刮了刮靳念晗的鼻子,眼里有着疼惜,这三年里,只有面对靳念晗时,靳彦辰才会卸下自己冷酷的面具。
“爸爸,我没忘,爸爸就这一次,以后念晗绝对不哭,我们快点送妈妈去医院吧!”靳念晗声泪俱下,小小的人儿双眼肿成了小桃子。
靳彦辰终究还是心软,一把抱起了靳念晗,看了看地上的安雅琪,对旁边的人开口道:“把夫人扶上车,我们一起去医院。”
听见靳彦辰说的话,靳念晗抹了抹自己的脸,破涕为笑,妈妈要是醒来,看见爸爸一定会很开心。
司家,阮惜寒就那样坐在司经晨一直坐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也是眨眼间就过去了,阮惜寒的目光还在窗外,身后的床上却是有了动静。
司经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麻醉药的药效似乎还有一些,他好像看见窗子边,自己坐的椅子上坐着惜寒,他一定是在做梦。
司经晨用力的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个身影依然在那里,司经晨顾不上那么多,一下跳下床,这可是吓到了阮惜寒,刚转过头,就陷进了一个怀抱里。
司经晨感觉到自己怀里真实的触感,嘴唇不由得有些发抖,颤颤巍巍的问道:“惜寒,惜寒,真的是你回来了,你,你终于回来了?”
阮惜寒想要推开司经晨,手搭上了司经晨的胳膊,缓缓开口说道:“司经晨,你先放开我,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上气了,我是阮惜寒,我回来了。”
司经晨惊慌的松开了抱着阮惜寒的胳膊,转而扶着阮惜寒的肩膀,摇了摇,眼里满满都是惊慌失措:“惜寒,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打我。”
说完,司经晨拉起了阮惜寒的一只手,接着就拽着阮惜寒的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司经晨变成了一个复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