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亲哥前方被围剿,七爷后面继续浪~

贺家老宅。

屋外朔风呼啸,屋内却是满室温情。

贺佩玖箍紧怀里的小姑娘,温热的指腹轻轻磨蹭着手臂上的鞭痕。

从手背到小手臂,歪斜扭曲,有的蹭破娇嫩的肌肤,衣服遮挡部分受力较轻也是红肿发艳。

“傻姑娘,真是个傻姑娘。”

姜夙跟着到老宅他是知道的,所以面对贺老质问时,有表演成分也有真情流露,但姜年会来他压根不晓得。

离开明家时,姜年还睡着,并且嘱咐了世欢好好看着她。

贺佩玖现在才晓得,有些人表面是个霸道总裁,背地里却是个多嘴多舌的长舌妇。

而走漏这个消息的长舌妇,此刻正在楼下,冷眼旁观爷爷挨训。

没错,这个人就是长孙贺川知。

年轻人第六感很明锐,忽然被爷爷吵起来,召集到客厅也不准发言,还让上交手机,并且当着他们面叫小叔回来……

小叔向来行事有分寸,就最近而言最没分寸的一件事莫过于偷偷谈恋爱。

贺川知假借处理公事为由,用电脑联系明新岁,这才让姜年赶来,阻止小叔皮肉之痛。

否则,在打下去,只怕今年过年贺七爷得去医院。

……

“你才是傻子。”姜年仰头,嗓音软绵甜腻的娇嗔,手臂缠绕在他脖颈,柔弱无骨的身体在他怀里蹭着,贴着,煽风点火。

“被打成这样也不知躲一躲,认个错,跟贺爷爷服软都不会吗?”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站着被打死!”

贺佩玖深凝着她,眉眼深邃,眼底的情谊细致又绵长。

一晌,勾起嘴角。

“打死不至于,如果挨一顿打能名正言顺跟你在一起,在打两顿都值得。”

“你还胡说。”娇嗔句。

……

贺虞宁再次上楼,原本是想问问贺佩玖有没有什么需要。

抬手的一瞬,准备敲门时,冷不丁的听到点响动——

听的人心里面红耳赤,心惊胆战。

贺虞宁脸色霎时一红,心里骂了句色令智昏,扭头就下楼。

“你怎么下来了。”老太太也准备上楼看看贺御的伤如何,刚才挨打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每鞭子都陷到肉里。

上了药,这会儿才清净下来。

“咳,贺御这时候在忙。”

老太太疑惑,“都伤成这样还忙?什么公事要在这时候处理。”

“嗳,不是这样。”贺虞宁又扭头看了眼,附耳跟老太太嘀咕两句。

老太太脸色一僵,直念叨活该,两人一起下楼。

果真是憋了三十几年,都这时候还有心思做那种事,看来还是挨打得不够!

贺家老宅这边总算是回归平静,而另一边就不是这么回事。

……

从贺家老宅离开后,姜夙就驱车回月华清苑。

好家伙,一推门,里面坐了不少人。

肖姥姥,姜怀远,云暮姿,加上一个郁佼人,听见开门声不约而同看向门口,一瞥到姜夙个个脸色肃冷严厉。

姜怀远性子急,压根坐不住,朝他身后一瞥。

“年年呢,年年怎么没在!”

姜夙低头换鞋,在心里骂贺佩玖两面三刀。

拳台上教训他还不够,背后搞这一出,借口杀人?

“姜年在贺家老宅……”

“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姜怀远追问,“是不是因为你她不愿意回来,恋爱就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贺御,犯得着你动手打她?年年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她一下,你居然打了她两巴掌,让她天寒地冻跑出去不闻不问。”

“姜夙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夙踱步过来,微微挑着眉,“贺御联系您的?”

姜怀远挑眉,气氛弩拔剑张,“他联系我有什么不对?你仗着我跟你爷爷没在京城,就这样去欺负你妹妹,我还不能来给年年撑腰了!”

他怒目圆瞪,也是这些年磨平了不少脾性,否则也是要直接动手打姜夙的。

“爸,是姜年偷偷恋爱在前,隐瞒我们在后……”姜夙无奈的很。

事情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打姜年是他不对,难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应该追究贺御诱拐姜年?

“她不是偷偷恋爱,她跟贺御的关系我知道。”肖姥姥忽然开口,偏头看来,“贺御第一次去海城就跟我坦诚相告,那时候他们刚恋爱没多久,怕公开关系让你们觉得关系不稳定而被阻止。”

“他们是经过我允许后恋爱的,并不是你说的偷偷。何况,年年已经成年,贺御的人品秉性皆属上乘,除了年长十岁外,我不觉得他们恋爱有什么不妥!”

“这件事我也知道,我母亲也知道。”

话音刚落,云暮姿也补刀,在沙发里端坐着,还穿着实验室的衣服,看得出来得很急。

姜年被打,跟姜夙大闹一场离家出走,被贺御‘渲染’一番后分别告知长辈,当事人在贺家陪男朋友,只留下个始作俑者在这儿。

一张嘴如何面对几张嘴?

“何况,就算我们不知道,年年谈恋爱就算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她,甚至让她在这样的天气独自一个人跑出去!”

“你跟佼人恋爱也被我撞破,我可说过你半个字?我相信你,你是成年人,不论是你还是佼人都有分辨对错的理智……”

“怎么事情到年年这儿,除了责骂,还动手打人?”

云暮姿刚从关外回来没几天,研究室这边取得进步性研究,所以才会在实验室里废寝忘食。

姜年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是贺家人去实验室找她,那时才晓得发生这么大的事。

当即就不管不顾,驱车来月华清苑,打算找姜夙好好理论一番,哪只进屋就见到这些人。

话题猛的扯到自己身上,郁佼人也是脸色红了下。

目光与姜夙视线相撞,看见他脸上各种淤青心疼了下,却更是心疼闺蜜的。

“你的确不该动手!年宝跟七爷的关系我一直知道,七爷对年宝真的很好,追求时就是诸多照顾,更别提在一起后七爷把年宝宠到心坎。”

“年宝恋爱又不是大逆不道之事,可以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你为什么要打她?姜夙,这件事你真的做的太过分!”

姜夙心里委屈啊。

姜年早恋的事众人只字不提,贺御诱拐姜年,没被一句责备反而个个替他讲话,怎么到他身上就成了批斗大会?

心里没点不平衡那是假的!

“贺御三十岁的人,长姜年十岁,还是长辈身份,他们俩恋爱本就不应该。现在关系被撞破,东窗事发,姜年被他弄得五迷三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的问题?”

他是真的心里憋闷至极。

“你们看看我的脸,谁的杰作?不就是贺御,说什么男人解决事情在拳台上,就是单方面凌虐,还说替姜年出头,他有什么资格。”

“他凭什么没资格?”云暮姿反问,“贺御跟年年恋爱,自己女朋友被欺负,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能因此作罢。你也知道,姜年还小,不管早恋对象是谁,另一半责任男方也该承担。”

“你为什么就训斥年年一个人?这件事情里,贺御才是始作俑者!”

“我……”

云暮姿哂笑,打断姜夙的话,“贺御跟年年恋爱,你有没有了解过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走到一起?你有没有作为哥哥的担当跟贺御聊一聊,年年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她跟贺御恋爱,难道最应该关心的不是他们俩人对未来的规划和打算?”

“你做了什么?”

“你做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指责甚至动手打年年。”

“姜夙,你的反应太过激烈,这样对年年很贺御都不公平!就好比,你跟佼人的关系被捅到郁家,人家不听你任何解释,直接动手打骂你觉得公平吗?”

都说双博士的女人不好惹,在今日姜夙总算见识一番。

小姨能说会道,怼得他哑口无言。

而郁佼人还在旁边点头附和,这行为,亲媳妇儿无疑。

“你小姨说得没错!”

姜怀远接过话茬,“贺御跟我联系时态度很好,除了一个劲儿的道歉外,把对未来规划好的一切都跟我讲了。”

“他喜欢年年,不会做出不负责任的事。自晓自己年长十岁,对待跟年年的感情才愈发小心谨慎。”

“我也被蒙在鼓里,心里也有宣泄不了的怒火。但如果年年自己喜欢,又找了个真心喜欢,待她极好的人有什么不对!”

……

此时此刻姜夙可算看明白。

反正这些人都是被贺御洗脑成功的人,掌掴姜年错在他身上他认,可这心里对贺御更是恨得牙痒痒。

叮咚叮咚——

批斗大会,让门铃声打断。

去应门的是郁佼人,恍一见到贺虞宁还愣了下。

“唐夫人。”

贺虞宁微微一笑,“方便进去吗。”

“您里面请。”郁佼人侧身,引着贺虞宁进屋。

贺虞宁此时来月华清苑目的只有一个,以四姐的身份,替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贺御来邀请众人去贺家做客。

再说白一些,就是来替亲弟弟给姜夙捅刀子的。

郁佼人担当起半个女主人的身份,给众人泡了壶热茶,准备了些茶点,期间姜夙有来跟她说话都碰了壁。

“动手打我闺蜜,还想我跟你说话?滚一边去吧你,从不晓得你还有暴力倾向,亲妹妹都掌掴,那我们结婚岂不是要对我动手?”

“年宝就是恋爱,七爷极品好男人,怎么就招惹你了?”

“姜夙,做人真的不能太自私,不能太自我中心的考虑,很多事你也要站在年宝和七爷角度去想。”

姜夙:……

他被噎得无言以对,辩解不了只能被冷落。

“你说什么,贺御被打了?”肖姥姥心尖一抖,杯里的茶水漾了些出来,下意识扭头去看形单影只被众人集体嫌弃的姜夙。

“是因为跟年年恋爱,被谁戳破告状?”

肖姥姥这么问简直是姜夙推向火坑。

“姜夙!”姜怀远怒斥,瞪着他,嫌弃至极,“你居然跑去贺家惊动两位两人?你跟贺御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害他!”

“我这个做父亲还没说话,你倒是在京城使出作妖,你要翻天不成!”

“我……”姜夙试图解释。

云暮姿动作优雅的放下茶杯,偏头,目光急射过去,“你只需要回答我,贺御挨打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细细算起来,应该是有关系的。

不然昨天他撞破关系,今天贺御就挨毒打。

姜夙面色愣怔,终于体验到什么叫有口难言,有冤难辩。

“你今日这样对贺御,可有想过有朝一日面对佼人的父母你要如何?年年谈恋爱,年年被你打,贺御被你连累,这等行为有脸去郁家提亲吗!”

“难道你们两的关系公开了,不是偷偷摸摸?同一性质的事情,你对自己宽容,对贺御咄咄相逼……”

“可耻还双标!”

“姜夙,看不出你还有点绿茶性质。”郁佼人嘴下也没留情,这一刻对自己男朋友的行为失望至极。

贺虞宁敛眸品茶,嘴角微微泛起点弧度。

来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转头就把姜夙推到事件的中心漩涡。

这个弟弟,真是个心里够黑的主儿。

这样迫害大舅哥。

“贺御他没事吧。”肖姥姥是真心喜欢贺御,这会儿就担心着他的伤。

贺虞宁放下茶杯,面色凝重,沉吟晌。

“爸爸打贺御不是反对他跟姜年恋爱,相反我们一家人都十分喜欢年年,如果有这个荣幸能够做一家人那是再好不过。”

“爸爸生气的是贺御的行为,生怕这样偷偷摸摸的行径委屈了姜年。贺御也是快三十的人,生平第一次挨打,爸爸心中有气自是没手下留情,只怕小半月都得趴在床上修养。”

肖姥姥听得脸色都白了,想起在海城花园,贺御袒露心事时那副小心翼翼,对姜年的疼爱呵护,就一阵心疼。

“能去看看他吗。”

贺虞宁轻轻一笑,“肖姥姥,不瞒您说,我过来就是想请各位去贺家。贺御跟年年的事,爸妈想亲自跟诸位道个歉,也给诸位一个说法。”

“事不宜迟,咱们就过去吧。”

肖姥姥提议没人反驳,只是众人都结伴而行,唯独姜夙孤零零的跟在最后。

……

贺家老宅,二楼卧室。

“嘶——”贺佩玖颤了下,吓得姜年擦药的动作一抖。

“对不起七哥,弄疼你了。”

“不碍事,逗你玩儿的,也没有那么疼。”

“还说不疼。”姜年急得眼泪憋不住,“都伤成这样还不疼,我打点水给你擦一下就行,怎么偏要去洗澡,看看这伤……”

羊脂玉的皮肤上,道道鞭痕狰狞扭曲,很多地方都被抽了多次,早就是皮开肉绽,刚洗了澡被热水以熏。

洇出血珠,如汗一样往外滚。

贺佩玖受伤,姜年没让他太放肆,但也是狠狠的恩爱一番才作罢。

那么大的张力,只会伤上加伤。

贺佩玖侧身,拉着她手腕搂怀里,吻着她发肿的眼睛,心里揪着疼。

“别哭,让你哭,七哥心里更疼。”

“我是男人,挨几鞭子不妨事。”

“你还说这些。”姜年推搡他,又不敢抱他,心里是又心疼又着急。

“七哥错了,不说这些,嗯?”

她咬着嘴角,缓了缓心情,软绵道,“你以后能不能照顾着点自己?疼要告诉我,不舒服也要告诉我,别自己硬撑,也别嘴上逞强。”

“我是人,难道会不晓得被抽成这样会有多疼?”

贺佩玖连连点头,轻柔的啄着嘴角,“好好好,都是七哥的错,七哥都快心疼死了……”

“乖,别哭了。”

“你这样哭啊,七哥又想欺负你了。”

“你——”

姜年气结,掀着眼皮瞪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一点正形都没有。

叩叩叩——

“爸爸,年姐姐,我可以进来吗。”就在两人腻歪时,小时移上楼来了,不是他想,主要是别的人都不太好意思。

年轻人,精力旺盛,作为过来人的诸位也不好多做评价。

姜年捻过眼角去开门,小时移在门外,偏着身子偷偷往屋里看,鬼灵精怪的着实可爱。

“进来啊,看什么呢?”姜年冲他招手。

小时移迟疑着,肥胖的小手戳着门缝,“奶奶说,爸爸跟年姐姐在为生小妹妹的事努力,让我不要来打扰。”

“可是家里来了好多客人,让我上来提个醒。”

“……”

为生小妹妹的事努力?

姜年脸色爆红,偏头看贺佩玖,狠狠的剜他眼。

“你还笑?都说老宅隔音不好,你偏偏要……”后面的话她讲不出口,晓得刚才做的事被老太太知道,更是有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辱感。

“妈妈是过来人,自然能够理解。”

贺佩玖云淡风轻,丁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做都做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何况刚刚可是小姑娘先招的他,眼带春水,身子发软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煽风点火……

他要是没点反应,还算男人么?

“年姐姐,你什么时候生小妹妹啊?爸爸之前答应过我,要生两个,我已经存了好多钱,等小妹妹出来,我一定给她们买好多好吃的,好吗?”小时移拉着姜年的手,撒娇般的轻晃。

可可爱爱的很惹人疼,可姜年此刻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时移,我,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你爸爸受伤了,我在给他擦药,生小妹妹的什么的咱们不讨论这个好吗?”

姜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只想把‘生小妹妹’这个想法从小时移脑袋里把除掉。

“可是爸爸之前答应我了啊。”小时移眨巴黑葡萄的大眼睛,满眼期待又单纯无辜的盯着姜年。

这种眼神,只会让姜年内心备受煎熬。

就是无比尴尬之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跟说话声。

姜年探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肖姥姥,姜怀远,云暮姿,身旁还有老太太很贺虞宁……

“姥姥,爸爸,小姨——”

脸皮在那一瞬间变得火烧火燎起来。

姜夙要不要做到这一步?

除了爷爷所有人都招来,怎么,这是存心要把事情闹得一番不可收拾啊。

“乖孩子,委屈你了。”肖姥姥靠上来,抱着姜年一顿心疼宽慰,“姜夙这次的事做的真不对,怎么能动手打你呢!”

“不就是恋爱,又不是杀人犯法。”

“姥姥。”终于有个偏着她的人,姜年这心登时又酸又软。

“听说贺御被打了,我们来看看,方便进去吗。”云暮姿问,众人都在走廊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方便进来,小姨。”

不知几时,贺御披着浴袍已经到门口,衣襟拢得很随意,刚刚沐浴完发梢有些湿漉漉的,脸色有点冷白。

乍一看下,虚弱得冷艳禁欲,有股子妖邪之美。

众人鱼贯进屋,贺佩玖这间宽敞的卧室一下变得有些促狭起来,卧室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沐浴乳味和刺激的酒精味。

床头柜上摆了不少外伤药,之前换下来的浴袍随意挂着,上面还残留着道道殷红的血迹。

小时移挨个问候过,就挨在贺虞宁身边,眨巴着眼睛在观察众人。

姜年手忙脚乱的分了茶水,来到床边,“药没上完,你穿衣服干什么。”

“晚点没事。”

“上药更重要。”肖姥姥开口,也担心他伤得如何。

半推半就之下,贺贺佩玖脱了浴袍,鞭痕斑驳的后背露出来,这样冲击性的画面下,自然就忽略掉抓痕,咬痕什么。

卧室里,除了姜年,众人均是看得神情一愣。

贺家的老来子,京城里诸位尊一声七爷,这样的身份地位,想必就算贺老动怒也只是象征性得打两下。

怎么都料想不到,这是下了死手啊。

贺虞宁说得趴半月一点没夸张,不仅没夸张,说得还不够精确,要不是贺御身体素质好,得去半条命!

“怎么打得这么重。”肖姥姥说了句,口吻中带有埋怨。

“爸爸打得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喜欢年年,背后追求,欺瞒众人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贺佩玖的自我反省很到位,态度端正,加上这顿伤,好感在诸人心里刷刷的网上涨。

就是姜怀远心里还有些火气,此刻也是全部湮灭。

心里忍不住拿姜夙跟贺御做比较,才觉得姜夙做的事简直不是人事。

贺佩玖伤着,又在上药,大家也不好多呆,说些安慰他的话就从楼上下来。

肖姥姥性子直爽,见了贺老,第一句话直接埋怨他下手太重,把贺御打成这样太过激烈。

演黑脸的贺老,自然把锅一并背了。

姜夙坐在很角落的位置,听得嘴角直抽。

这算什么事?

关系被撞破,什么都没追究,一个个的都护起贺御来了?

另一旁,唐素再跟贺川知耳语。

“大哥,小舅这一招苦肉计,用的真是高啊。”

贺川知哂笑,懒懒的拨弄着瓜子,饶有兴致的再看姜夙千回百转的脸色。

就这段位,还敢跟他小叔玩儿?

要不是姜年亲哥哥,贺七爷能玩死姜夙。

而另一边,唐寄中也在同贺虞宁嘀咕。

“老七没事吧。”他一直没上去,看见贺御被抽,却不知道究竟被打成什么样。

姜家人一到,全部上楼看望贺御,下来就这副凝重的脸色。

不晓得的,还以为贺御被打成了残疾。

“贺御他好得很。”

贺虞宁轻嗤,爱痕没消,又添新的,有这精神头逍遥快活,能坏到哪儿去?

……

既然一家人碰面了,贺御跟姜年的事自然要摆在台面上来讨论。

贺御卖惨刷好感刷得这么溜,恋爱什么肯定是没有阻力的,恋爱一事顺利通过,接下来该谈得就是怎么把媳妇儿娶到手。

餐桌上,头一次贺老很是克制只小酌一杯。

“我再次代表我贺御给你们道个歉,跟姜年谈恋爱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妥当,让几位劳师动众来了京城。”

“但是请你们放心,这件事贺家一定负责到底。我原本打算亲自去宁城,跟老姜道歉,谈一谈,但老姜年后就要动手术……”

“我的考量是,等老姜手术顺利完成,就留在我们这儿修养,到时候就谈一谈订婚的事儿。”

“既然姜年跟贺御在一起,就不能委屈了,一定要早些给她名分。”

姜怀远在吃菜,忽的一口呛着。

如果他没理解错,贺老这是在借道歉为由,想借机把婚事定下吧?

“老贺说得不错,贺御背后偷摸干得不是人事,把年年委屈这么久。等老姜手术平安度过,来我们家修养,到时挑一个良辰吉日,把俩孩子的婚事定下。”

“什么都可以商量,但绝对不能委屈了年年。”

老太太也顺着这话把婚事提上桌面。

贺老与老太太几十年夫妻,想法,做事,单凭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配合得不要太完美。

左一个不能委屈姜年,右一个给名分,目的不要表现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