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说着,锦瑟的回忆便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她的脑袋,她曾经与慕容修云的一切事情,她都选择了不去证实,选择了遗忘,选择了埋葬。
可是一切却又记得那样的清楚。
“当时我命人将公子带去救治,可是正缝皇后陷害,慕容尚宇那时起了疑心,疑心想要召见公子,公子为了不让你被猜忌,也为了给你争取时间治疗……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去请了白云山的和尚来一起为你作证……那件事情才算是压了下去的,可是那天出了宫殿,公子便不行了……”
锦瑟知道,她尚有北棠风照顾,有鬼医医治,都在竹林里修养了那么长时间,昏睡了那么久才醒过来……更别说他耽误了那么久了。
此刻锦瑟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本想就这样离开,什么也不要过问,但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走不动。
“公子那次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回来,我们都以为已经没事了,可在第二年的冬天……那寒症突然又复发了,那时多亏了清竺……”香雪说的这些,锦瑟当初是完全不知情的。
也许曾经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习惯了慕容修云的强大,那时她总以为他无所不能,所以哪怕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从来没有主动去问过他什么……
只因为她那时太天真了,她相信他什么都可以做到,并且相信若是他愿意说的事情,那么也不需要她去问。
如今……知道了这些又如何?
“这寒症很是霸道阴毒,在我所知这世上没有人能根治这寒症,每年的冬天,从落第一场雪开始,直到春天来临,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每天都必须扎针配合药浴,不能受一丝的凉……否则便会有性命之忧。”
清竺接过了香雪的话,说着幽幽一叹,“本来南陵天气柔和,冬日也较短,不常下雪……他呆在南陵的话,会很容易混过冬天去的,可是今年偏偏是在北境,这样冰寒的地方……我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了,可是却也不敢保证……”
锦瑟呆呆的站在原地,鹅毛般的大雪不停的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凉,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因为已经混乱到她无法清晰的理出自己的情绪来。
原来他每年的冬天,都在忍受着这种病重的折磨吗?每年的冬天……他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等到下一个春天到来?
当一个人活着却每年都要经历这生死难关……他到底是如何撑下去的呢?
锦瑟无法想象,他竟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可是为何却放不下仇恨?
只是如今又有什么用?她知道了又如何?他曾经为了她付出过性命,为了她得了这样的怪病,也为了她……受尽了折磨和痛苦。
“可是……又如何?”锦瑟的声音颤抖着,那样的微弱,可是却在心里大声的嘶吼着,质问着。
香雪说着,锦瑟的回忆便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她的脑袋,她曾经与慕容修云的一切事情,她都选择了不去证实,选择了遗忘,选择了埋葬。
可是一切却又记得那样的清楚。
“当时我命人将公子带去救治,可是正缝皇后陷害,慕容尚宇那时起了疑心,疑心想要召见公子,公子为了不让你被猜忌,也为了给你争取时间治疗……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去请了白云山的和尚来一起为你作证……那件事情才算是压了下去的,可是那天出了宫殿,公子便不行了……”
锦瑟知道,她尚有北棠风照顾,有鬼医医治,都在竹林里修养了那么长时间,昏睡了那么久才醒过来……更别说他耽误了那么久了。
此刻锦瑟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本想就这样离开,什么也不要过问,但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走不动。
“公子那次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回来,我们都以为已经没事了,可在第二年的冬天……那寒症突然又复发了,那时多亏了清竺……”香雪说的这些,锦瑟当初是完全不知情的。
也许曾经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习惯了慕容修云的强大,那时她总以为他无所不能,所以哪怕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从来没有主动去问过他什么……
只因为她那时太天真了,她相信他什么都可以做到,并且相信若是他愿意说的事情,那么也不需要她去问。
如今……知道了这些又如何?
“这寒症很是霸道阴毒,在我所知这世上没有人能根治这寒症,每年的冬天,从落第一场雪开始,直到春天来临,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每天都必须扎针配合药浴,不能受一丝的凉……否则便会有性命之忧。”
清竺接过了香雪的话,说着幽幽一叹,“本来南陵天气柔和,冬日也较短,不常下雪……他呆在南陵的话,会很容易混过冬天去的,可是今年偏偏是在北境,这样冰寒的地方……我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了,可是却也不敢保证……”
锦瑟呆呆的站在原地,鹅毛般的大雪不停的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凉,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因为已经混乱到她无法清晰的理出自己的情绪来。
原来他每年的冬天,都在忍受着这种病重的折磨吗?每年的冬天……他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等到下一个春天到来?
当一个人活着却每年都要经历这生死难关……他到底是如何撑下去的呢?
锦瑟无法想象,他竟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可是为何却放不下仇恨?
只是如今又有什么用?她知道了又如何?他曾经为了她付出过性命,为了她得了这样的怪病,也为了她……受尽了折磨和痛苦。
“可是……又如何?”锦瑟的声音颤抖着,那样的微弱,可是却在心里大声的嘶吼着,质问着。
她恨不得此刻能上前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若她只是一颗棋子,当初他设计了一切,让她家破人亡也只是为了报复,那么为何要为她做这些?
当初他选择了她时,他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可以是他完美的棋子,却也可以是能杀死他的利刃,只需要他好好利用,利用完后无情的毁灭掉,不就可以了吗?
他一定也是这样打算的吧?
可是为什么?究竟是命运弄人,他们都逃脱不了这样互相纠缠着,又互相刺痛对方的命运。
“姑娘……你,跟我们回去吧!”香雪终于开口了,在她看到锦瑟的眼睛里那种无尽的痛苦时,她开口了……
她一直坚信,锦瑟对慕容修云的感情,是永远都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哪怕有恨又如何?正因为她曾经付出了全部,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灵魂在爱着慕容修云啊,所以她才那么恨的。
可是一切,都应该有转机的。
香雪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晴雨一个亲人外……这辈子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便是锦瑟还有慕容修云了。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将彼此逼到这样的绝路上。
“我们一起回去吧!就像以前一样,公子他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不论是怎样他一定都愿意弥补曾经犯下的错!”香雪几乎要哭了,可是她总是不会掉眼泪,只能哽咽着道:“当初他会犯下那样的错,是因为那时没有你在他的身边啊!”
“回去?”锦瑟一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此刻终于回了神,她看着香雪充满期待并且悲伤的看着自己,心里五味陈杂,只觉得鼻头微微的酸涩。
可是她不允许自己哭了,不允许自己……为了他再掉眼泪。
深深的呼吸,锦瑟抬起头看向远处大雪飘扬中的北境城,强撑着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来,“我不能回去了,香雪,因为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锦瑟了。”
不论她是恨是爱,她都不是当初的锦瑟了,不论从感情上,还是从理智上……她都不能再回到当初,也不可能那样对待慕容修云了。
因为如今她看到他……只觉得痛,痛得无法呼吸。
而只有恨她,才能叫锦瑟感觉到那痛楚被减轻,只有这样锦瑟才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痛苦的深渊里找到一条活路。
“你们走吧。”锦瑟闭上了眼睛,放下了车帘的那一刻,陷入重度昏迷中的慕容修云,手指微微一动,发出了一声异常模糊的声音。
没有人听得清楚,甚至那声音那样的微弱,如同幻觉一般。
“姑娘,公子他……”香雪不顾一切的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锦瑟的手臂,哀求道:“公子他……不想让你走。”
香雪知道的,哪怕她没有听清楚,哪怕慕容修云的指尖只是那样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但是她就是肯定……一定是公子听到了锦瑟的声音,一定是他知道她要走,他舍不得。
他一定舍不得的。
“姑娘,求你了!我们回去吧!求你了!只要你在,公子一定会没事的,只有你陪在他的身边,公子才……活得下去啊。”香雪竟是真的哭了起来。
仿佛是她第一次掉眼泪,哭得这样的大声,眼泪来得这样的汹涌,不受控制的爬了她一脸,无比的狼狈,可是她死死的拽着锦瑟的手,说什么也不想放开。
“可是……”锦瑟死死的咬住了唇,她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力量支撑着让自己没有回头,甚至那样与香雪僵持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盘旋着,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姑娘!”香雪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用尽了一切的力气。
“可是……”锦瑟也是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才让自己那样勉强,那样痛苦的说道:“可是,我……会活不下去的啊!待在他的身边,我……会痛苦得活不下去啊……”
她真的无法面对,哪怕只要她想起慕容修云这个名字来,她都会看到自己父亲慈祥笑着的脸突然变成鲜血淋淋残缺不全……她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去原谅!
若是她还待在他的身边,那么她会被这罪恶感折磨,她会每时每刻都沉浸在这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太远了……远到锦瑟已经无法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