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疲劳战,谁撑到最后谁都会变疯
人生谁都会经历低谷和高峰。所以人们常说,当你到达人生最悲惨境遇的时候,不要悲伤,因为你过得再坏也坏不过那时候。同时,当你在人生顺境或者人生顶端的时候,不要太过张扬,因为再好你也好不过现在。这就是前人所说的喜极生悲、乐极生泣吧!
又有人说过:当你向上爬的时候,对遇到的人好点,因为你掉下来的时候可能还会再遇到他们。这些都是一样的道理。
对于以前的事儿我不想有太多的悲伤,因为一切都止于过去的那一刻,过多的悲伤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狼狈和不可理喻。
我的跳门事件发生之后,虽然年级主任偏帮我而一再的压制这个消息,可是学生生活毕竟是无聊的,八卦就是他们最主要的消遣之一。所以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看我的眼神都古怪而稀奇就像他们每个人都亲眼看见了我跳门离去的全过程一样。
我就这样第一次上了学校的黑名榜,人们把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似乎是有人想要通过谣言在背后恶意的鼓动所有人跳门逃课。而我对于这样的事情只能一笑而过,毕竟我是骄傲的,即使我再怎样犯错我自有我自己的道理,与你们何干?
自从我被年级主任抓住做坏事以后,他就经常来我们班级附近转悠,就像时时刻刻埋伏在这里,防止我做错事,也像等着我做坏事随时准备抓我个现形。其实他对我的期盼和关心还是比较多的,这个让我受之有愧。
与此形成对比的就是我们的老大,自从那次训话之后他就没有再找过我,就像我从来都只是那个考第一的好孩子,那个在课堂上闯出去、翻校门、骂门卫的坏孩子根本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他也乐的见我安安静静本本分分。
而所有在我狼狈之后趾高气扬的同学们,在一次联考之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因为什么,就因为我又以高出他们一百多分的高分跃居榜首。
人啊!总是这样,对于高出自己一点的别人就会充满敬畏,一旦发现别人一丝不堪,这些不堪就会被放大数倍。然后他们再斜着眼睛看低别人,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别人确实比自己强,这就是人生在世的无限乐趣,斗争与矛盾从来都不曾匮乏。
自从那天的小雪之后,天气就呈现了直线上升的趋势。天色逐渐回晴,太阳终于不用再透过厚重的阴云向我们传递能量,明媚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耀着沉睡的万物,似乎要用巨大的能量唤醒世间沉睡了太久的蒙昧。而大地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充满蠢蠢欲动的惊觉,阳光的滋润下,一个个逐渐恢复血色,重新生机勃勃。
人们终于可以退却厚厚的冬装,不用再一件一件硬生生的套在身上。原来狭小空间骤的变得空旷了许多,就连教室的空气都没有先前拥挤了。
可是阳光的肆意散播,似乎并不只是带来了生机,同时它也让人的身体内深深根植隐藏的困意一览无遗。
可是高考在即,没有人会心安理得的用春困这样的理由劝慰自己,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埋葬在睡眠中。于是教室里每个人都顶着一脸倦意,机械的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试卷。
这种毫无新意可言的作战模式,用我们老大的话叫做耐力战,谁撑到最后谁就胜利。我们戏称这是疲劳战,谁撑到最后谁都会变疯。老大为了打压我们消极情绪说:人家拼的是智商,在我们普通人拼的只能是耐力。不要向某某同学学习,以为自己智商高就胡乱找事儿。
这里的某某同学自然指的是我,含沙射影之意明显,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我看,然后老大目的达成般洋洋得意的继续开大会,一点也不在意我的狼狈与闪烁。
老大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爱搭不理的,可是该表扬的总还是要表扬,假如刚刚的话算作夸奖的话,姑且算是表扬吧!
我猜大家分分秒秒想的都是床,即使是宿舍破烂不堪的铁床,特别是中午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跟约好了似的纷纷回宿舍补觉了。就连小蒙也冲我摆摆手说:“丫的,老子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脑子就粘成浆糊了。我得回去睡个昏天黑地,再来接着战。”
我一边招手一边说:“去吧!去吧!”
小蒙回过头来说:“徐枫,你丫的真行!这样你都能没有睡觉的冲动?你丫的不会有什么灵丹妙药吧?自己偷着使是吧?”
我看都不看他说:“灵丹妙药就是…你再不回去宿舍关门了!”我指指表。
小蒙惊得看下表,说:“你丫!”然后飞奔走了。
其实我哪能不瞌睡,我也想念可以趴在床上睡觉的日子。只不过杨溪下了命令:“白天不能让别人发现,你不是我的,晚上你就更不能和我在一起了。这样吧!中午就不要回去了,教室陪我吧!谢绝讨价还价!”
我认真的说:“即使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你考虑不是?你说你要是在这边睡不着怎么办?”后来申诉被残忍的驳回只能留在这里,趴在桌子上残害双腿。
春天的阳光虽然没有夏天剧烈,可是杀伤力却并不亚于夏天。就从它能唤醒人们大脑的疲倦的力量就不可小觑。
教室里齐唰唰的一溜空座,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我和杨溪。当拥挤变宽阔,那岂是能用神清气爽就能表达出来的感觉。
我趴在桌子上,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杨溪把我的手按在她的双手下,把头放在她的手上,轻轻的靠着我的头。
这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偌大的空间下,两个人相依为命般的紧靠在一起,谁也不能离开谁,谁也不能没有谁。
杨溪轻轻的撞了撞我的头说:“徐枫,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那天你回来的时候吓坏我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说:“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别多想了!”
杨溪接着说:“徐枫,其实在你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你过的不容易。可是究竟不容易在哪儿却没人能说的出来,可能是你太善于隐藏了吧!”
我没有说话,也许这是一种默认,也许这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杨溪接着说:“表面上你学习好,有才能,可实际上你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我感觉你活得很累,一直在为所有人考虑,想要保护所有的人。可其实你自己才是一只受了惊的小老虎,更需要人的保护。”
我遮掩的说:“你想多了!其实我真的过得很好,就和我们一开始相见的时候一样好!”
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大家都在,大家都会挤在那个拥挤的酒吧的包厢里,每个人都会快乐的朝着我笑,幸福已经写在每个人的脸上。而现在,童雪走了,就连经常去的酒吧也在我们的忙碌中抛诸到脑后。我怎会不感到悲伤?
杨溪叹了口气说:“徐枫,希望你是真的幸福!”
我说:“真的!当然是真的!不要再担心了,赶快睡觉吧!”
杨溪轻轻的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感觉她已经进入了混沌的睡梦状态。春天真是个利于睡觉的季节。
我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世界一切都安静了,不再有不停断的质问,不再有无所谓的嘲笑,不再有伤人情怀的离别,我的痛苦戛然而止,不会再单调无尽头的重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