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是我张牙舞爪的报复!

那是我张牙舞爪的报复!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个又一个的人竟然如此凶恶狠毒,就像柴狼虎豹一样乐此不疲的设计着圈套,筹谋着伤害,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他们就是这世界上最凶残的洪水猛兽,就在我的身边埋下一个又一个的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我炸的魂飞魄散。

我就是瞎了眼了,蒙了心,才会变成了他们最苍白的牺牲品。

我奔跑在通往“spring”酒吧的路上,怒气却并未因为这遥远的距离与静默的时间减少丝毫半分,反而越来越盛。愤怒就像盘踞在我心中一条蓄势待发的蟒,正跃跃欲试的张开血喷大口要吞噬者昏昧的天与地。

以前的那些纠纠缠缠的事儿,跟随着怒气一浪一浪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感觉高速旋转的血液马上就会冲破身体飞出来,变成最强大的洪水猛兽,淹没这无情的一切。

我到达酒吧的门口。

酒吧外围的景观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没有改变,灯光依旧是璨若瑰煌。可是物是没有改变,人呢?

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我只是像从前一样来赶赴约会的,或疲倦或高兴或温馨的来赶赴着一场场我明了或者不明了的那些各怀鬼胎的聚会。

蕴积在身体内隐隐作痛的怒气却始终提醒着我,一切都已经变了,彻底的变了,面目全非,血雨腥风。

即使我还想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是再也不可能,就像已经过去了的时光,任人怎么后悔回望都不会再重新来过。

看吧!看吧!时光就是这样和人一般的恶毒,不容许有半点星点的质疑和反抗。就和上天的狰狞面目是一样的。

时至今日,我始终还是没了那份隐忍与无限制包容的决心,也没有了那种害怕失去不肯割舍的情感,有的只是满腔的悲愤和不可抹煞的鱼死网破的决心。

我浑身发着愤怒的抖,抖动起了全身的愤怒。

我冲进酒吧,以最快的速度,气势汹汹。很多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只要对上我已经染红了的目光就会害怕的仓惶而逃。

很多人正在悠闲浪漫的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夜晚时光,突然闯进来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不由得他们不奇怪。

我站在酒吧的门口,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痛恨入骨髓的人。

我抓住酒吧的那个小伙子的领口,“肖权在哪儿?”这个酒保闪烁不定的眼神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愤怒,以及自己可怕的模样。

以前我来的时候这个小伙子酒保总是对我客客气气的,因为我总是跟他笑脸盈盈的打招呼。而现在,这个帅帅的酒保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肌肉哆嗦着,眼神中满是恐怖与惊慌,脸色僵硬而惨白,他指着走廊深处的包厢。

我放开了他,他马不停蹄地就跑开了,躲得远远的。仿佛我是危险分子,一靠近就会被我的怒气烧的灰飞烟灭。

我跨着大步子走上了走廊,走到了包厢的前面。

开门,满屋的烟雾缭绕扑面而来,初入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可是视线渐渐清晰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我的肖权。

满满的一屋子人我却除了这个禽兽谁也看不到,肖权似乎还在兴致勃勃的讲着些什么,摆弄着手势,而我的耳朵里却除了愤怒什么也没有。

我抄起门口那个肖权坐着的凳子,高高的举起,有些眼睛尖锐的人已经开始尖叫。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凳子准确无误的重重地敲在了肖权的脊背上,又快又狠。

肖权的白衬衫上瞬间出现了两条黑黑的垢渍,那是我的杰作,那是我的愤怒,那是我张牙舞爪的报复!

肖权的身子向前倾倒,在这间狭小的包厢就像一座庞大山峰的轰然崩塌。

他不偏不倚的朝着桌子的酒倒去,那一瓶瓶喝过的没喝过的开封的没开封的酒都随着这个庞然大物的降落支离破碎,碎在了桌上,砸在了地上,汇成了壮观的酒河,股股的滴落汇集最后流到我的脚下见证我的愤怒。

包厢的人开始狂乱的呼号尖锐的喊叫,就像这样的小小场面他们的小心脏就被吓得不再老实了,晃晃荡荡的不再安分。

我大喊:“都给我滚出去!滚!”他们才慌乱的意识到逃命要紧,奔走着出了包厢。

肖权尚有意识的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上,也许是这样的疼痛突如其来,他竟是有点接受不了,神色恍惚的躺在地上不愿睁开双眼。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他们可能还在嚎叫着,不过那刺耳的嚎叫声却已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我愤怒的世界。

我清楚的看见肖权的肚子上有两三条被啤酒瓶渣子划破的血痕,配上白色的衬衫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用双手紧紧的捂着,可是鲜血还是透过了他的双手溢了出来,恐怖狰狞。

我抬起了脚,悲愤胸中走,“你去死吧!”然后狠狠地踢在了肖权被酒瓶渣划破的伤痕上。

我佩服打人的功夫怎么变得如此厉害,要打哪里就是哪里。我的脚却都落在了肖权的身上,没有半分的偏差。

我走到酒桌的旁边,拿出了一瓶还未开封的酒,拿着朝肖权走去。

我高高的举起酒瓶,凶狠的就要砸向在一旁挣扎呻吟的肖权,可是它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钳住了我,我抬头,遇见了那个从此发誓再也不见的人。

蓝山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诧的异样,他一定不会想到,很久之后的再一次相见,我会如此的歇斯底里,凶残暴虐。

“徐枫,你在干什么?”蓝山的语句如此的陌生,如果不是口口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肯定不会觉得这声音从前有多么的熟悉。

“你这样会出人命的,你不想活了?”蓝山的话在耳旁萦绕着,让我听到了最无力的劝告,我嗤笑。

我依旧愤怒的不知死活,我说:“你他妈给我滚开,没你什么事儿!”

蓝山怔忡了一下,却把钳着我的手又加大了些力度。

我狂吼:“你他妈的撒开,你算什么东西,滚开!”我扭着手腕想要把蓝山的手挣开,可是无论怎样就是无法挣脱。

“徐枫,你看你现在什么德性?你张牙舞爪什么?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这里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加重了语气,同时也加重了力度,像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杀红了眼般的双眼,目光中都是遮挡不住的怒气,满脸的扭曲与愤恨。可是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让眼前的那个恶魔现出他的原形,滚回他地狱的老家。

我呼吸的仿佛已经不再是空气,而是能够让我丧失心智的毒药。

我依旧毫无收敛的挥舞着,却挣脱不开蓝山锁住的手,我青筋暴跳,“你他妈的滚开!”我重复着这句粗糙无比的话,我再也想不出那些花里胡哨的表达愤怒的词汇。

我伸出了一条腿,狠狠地朝着蓝山的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一脚真重,我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出来,它把刚刚踢肖权的那脚要重的多。

蓝山很明显没想到我会这样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歇斯底里,脸色因为这一脚而变得有些惨白,可是还清晰的带着惊讶。

他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想蹲下去却又不能,一只手还是狠狠地钳着我,没有松手的意思,也没有半分减少力度的意思。

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我的手腕,“你他妈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杨溪被这个禽兽给睡了!”真相被我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讲出来了。

当我听莫兰讲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这世界上还真的有种感觉叫作五雷轰顶,轰得我半生不死。

我听杨溪承认这句话的时候,我发自肺腑的心疼她。

可是现在真的轮到我向别人说,无边无际的愤怒却在瞬间转化成了满腔难以言说的悲伤。

我的眼泪瞬间在眼眶凝聚,慢慢地大滴大滴的落了出来,敲在了地上,敲出了死一样气氛中的丝丝声响。

这句被我认为是十几年来听到过最肮脏的话,生生的从我口中挤了出来,“杨溪被肖权给睡了!”却还是如第一次听到般五雷轰顶,轰得我半生不死。

我不想再无力的去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再去解释什么。

蓝山从小到大就能猜得透我的思想,一清二楚,就像自己身上的肋骨一样。他现在一定什么都明白了,清楚了,然后不再阻拦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蓝山那钳着我的手上的力度开始下降,就如同他脸上的镇定与大义凛然。我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不敢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做的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蓝山。把杨溪从他手中抢过来,又不能好好的保护她。

蓝山是否会发自心底的嘲笑我的无能与软弱?

他是不是会后悔当初轻而易举的就把杨溪让给了我?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其它的我想都还在愤怒中逗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