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客气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林青染在布庄中四下观看着。
这掌柜的跟在身旁,笑道:“老陈早已经将小姐来到咱们胡杨城之事告知了我们,我便日夜盼着小姐,能来咱们布庄走上一走,看上一看。”
“哦,我倒是将此事忘了。”林青染拿起一块布料细细的查看着。
“这是轻云纱,薄而不透,也不粘身,做衣裙是极好的。这算是咱们店中的镇店之宝了。”掌柜的为林青染做着介绍。
林青染又拿了几块布料,掌柜的也一一为她做了介绍。
只是,待了半日,只有零星几个顾客上门。富贵人家的嫌弃花色不好。,贫苦人家的又嫌弃布料太贵。
原来这边疆之地胡杨城,根本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绣娘,富贵人家多去京城买成衣,所以这布料再好,也没人光顾。
穷苦人家都饥不果腹,哪里来的余钱去买布料,身上的衣服通常是破了以后缝缝补补接着穿,哪一个穷苦人家身上的衣衫不是补丁叠补丁,所以对于穷人来说,布料结实透气才是她们最喜欢的。
“掌柜的,平日里咱们这里也是没有客人吗?”林青染回身坐在椅子上问道。
店里伙计端上来茶水,掌柜的亲自为她端到眼前,答道:“小姐,我也是无能为力,这个胡杨城富裕的是极其富裕,贫穷的却又极其贫穷,根本没人瞧得上咱们的布料。”说着,这掌柜的面露愧色。
林青染一瞧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只是做买卖,光有诚信还不够,还要灵活多变才是真道理。
布料虽好却无绣娘加工,绣娘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即便是从京城请来绣娘,也是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解决布庄的问题急不得。
林青染坐了坐,与这掌柜的了解了一些其他问题,便出了布庄。接下来,她还要去城郊的镖局走上一趟。
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看着无数小吃林青染不禁心动,看看日头已经临近晌午,揉了揉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便欲寻一处小吃摊坐下来,打算吃些东西再出发去镖局。
“夫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青染回头查看,竟然是提着竹篮的翠儿。
林青染也不说话,回过身去,抬脚便走,为奴叛主,看在她以前对自己好的份上,自己不会追究,但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毫无波澜的面对她。
身后的翠儿见此,忙跑到林青染身前将她拦住,“夫人,翠儿知错了,翠儿再也不敢了!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我的母亲性命在他们手中,我也是迫不得已……”
林青染径直越过翠儿,向前走去。
却不成想这翠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我现在已经弃暗投明,是王爷的人了,就请您原谅我吧。”
林青染闻此,转过头去,只见翠儿用力的磕在这石板路上,头上已满是殷殷血迹。
林青染本就不太记恨翠儿,见此不由得心底一软,走过去将翠儿扶起身来,长叹一口气道:“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夫人真心待我,我却恩将仇报,实在是对不起夫人。”翠儿满脸悔恨之意。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青染释然道。
翠儿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夫人,既然你和王爷之间是误会,那您就回去吧,王爷他日日夜夜思念你,已经神形消瘦……”
没等翠儿说完,林青染摇摇头道:“我俩的事情本来就不关乎你,不说也罢。”
突然林青染想起翠儿的身份,翠儿本就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宫女,宫中的花样定是最受推崇的,忙欣喜问道:“翠儿,你可会绣活?”
翠儿疑惑答道:“我母亲便是宫中的绣娘,耳濡目染之下,我也会上一些。”
这下可高兴坏了林青染,也顾不上去镖局,直接拉起翠儿的手前往布庄。
来到布庄,林青染指着柜台上的布匹道:“翠儿,如果我让你把这些布匹做成成衣,你可能做得到?”
翠儿有些犹豫,“夫人,做些成衣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么好的布料让我做,我怕浪费了。”
林青染笑道:“既然我敢让你做,就是相信你定不会把它做坏,而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着林青染喊来掌柜的,将翠儿往前一推,道:“掌柜的,这可是从皇宫之中出来的绣娘,我现在就把她交给你了!”
掌柜的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高兴极了,又是给翠儿端茶送水,又是请翠儿上座,弄得翠儿羞红了一张脸,连说不用不用。
“小姐,翠儿姑娘手艺再好,制成成衣恐怕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这布料还是先售不出啊。”掌柜的突然问道。
林青染巧然一笑,“这个我自有妙计。”说着吩咐翠儿道:“翠儿,一会你将那些宫中式样的衣衫画成册子交给掌柜的,”然后又瞧着掌柜的道:“你就拿着这册子去那些富贵人家府上拜访,保你今天就有结果。”
掌柜的一听,瞬间明白了林青染的用意,先定样式在做衣衫,这样既可以先回一部分资金,又可以在胡杨城打开销路,不禁对林青染崇拜道:“小姐此计当真是妙啊!”
一下午的功夫,翠儿便将样式绘画成册。第二日,便由掌柜的带去拜访各个富贵人家府上。
没等半日,在后院中研究衣服样式的林青染与翠儿二人,便听到掌柜的兴高采烈的招呼道:“小姐,小姐!成了!成了!”
翠儿为掌柜的递上一杯茶,他忙喝了几口,脸上满是剧烈奔跑后的红晕,大口喘着粗气道:“小姐,我今日听闻知县府上办游园会,便去拜访,没想到,竟然成了十套!”
林青染笑道:“掌柜的真是英明,女人爱攀比,越是有钱人家的女人越发攀比的严重,这倒让你钻了空子……”
掌柜的听后,面上更红,挠了挠头道:“全让小姐说对了。”
看着掌柜的的囧样,“咯咯咯……”布庄后院响起几人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