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架不住老百姓喜欢猜猜来猜去的,虽然卢家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有点人脉的人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卢侍郎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能任由外面的传言继续这么传出去。
短短几天的时间,卢家的名声就毁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毁的彻底了。
“卢大人最好也别指望着王家帮你们澄清,王家不说出去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既然两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最好桥归桥路归路,至于外面的谣言,卢大人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王珏平挥了挥衣袖便走了。
正好是东宫的方向,卢侍郎想要追上去,跟人理论都没有勇气,太子如今越发的强盛,谁都知道将来这地位迟早是太子的。
听说皇上有意要册封太孙,到那时太子的地位就更加稳固,而跟随着的王珏平自然也,水高船涨。
卢侍郎愤愤不已,早知如此就应该早一点解决此事,结果现在不但被人捏住了痛脚,他们连解释都不能解释。
卢侍郎以为这样就完了,却不知这只是刚刚开始。
坊间的传言,大家都觉得王颖儿死得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是被卢家的人也就是卢鹤给谋害了。
有些人顺藤摸瓜还真找到了那么一点,王颖儿死了之后,卢鹤在外面养的女人也被接回了卢家,对外宣称是姨娘,是王颖儿在的时候为卢鹤选的。
实际上,卢鹤早就和此人鬼混到了一起,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大家再一联想到王颖儿的死和这个女人,越发的觉得是如何为了外面的女人才害死了王颖儿。
有人还跑去王珏平的面前求证,但王珏平只是一脸的悲伤,一副不愿意谈起的样子。
众人又开始脑补了,觉得王珏平一定是畏惧卢家的势力,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虽然大家都觉得王珏平这样有点怂,但是考虑了一下卢家和王家水平众人也就释然了。
王珏平再怎么样,好歹也把侄子带回了家中照顾。
“卢家竟然连孩子都能舍弃,可见没什么人情味,以后和卢家的人来往也要多几分小心,免得被他们给害了。”
“可不是,以后来往要擦亮眼睛,卢家连儿媳妇都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我姨夫还打算将女儿嫁到卢家,听说了这个消息,连夜就给我表妹商定了一门婚事,就怕被卢家给盯上,现在卢家的男人和女眷可一点都不吃香。”
“你们发现没有,卢鹤现在还在京兆府当他官,他竟然也好意思出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卢侍郎不是照样出门,听说朝廷还有意选他做吏部尚书,就这样的人当了吏部尚书,官场岂不都要乱了。”
“就是就是,咱们应该联名上书,抵制卢侍郎做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可掌管着官员的考评,将来咱们做官,万一得罪了卢侍郎,被他穿小鞋可怎么办?”
于是一封联名请求抵制卢尚书的文章传到了孙祭酒的手中。
孙祭酒是国子学最高长官,平日里最是护短,学生闯了祸只要不是太严重,他都会关起门来用学规处置,决不让外人插手。
孙祭酒看到文章上犀利的抨击,叫了一声好,上次卢侍郎对王珏平颐指气使的时候,他就看不下去了,这次可是卢大眼自己不得人心。
孙祭酒收拾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奏折送到了陛下的面前。
这封由学生发起的抵制文章传到了皇帝和太子的手中,然后又一次在六部之中传开了。
吏部老尚书原本是打算让卢侍郎接替自己的,出了这样的事,谁都知道,卢侍郎是不可能接替他的。
于是看准了这个位置的人果断出击,不到几日的时间,新任的吏部尚书就定了下来,对方也是孙忌酒的学生,虽然没有什么大功劳,但是人品正直,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
在学子们的眼中这样的人出任吏部尚书,将来他们做官起码也能够保证公平。
这个结果令大家都满意。
卢家的人却不满意了,为了让卢侍郎能够成为吏部尚书,卢家前前后后出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现在却一场空。
卢家的人想要怪王珏平,可实际上王珏平的确什么都没干,是外人无端揣测。
要真怪的话,也应该怪卢鹤,他才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二弟整日出去晃悠,说不定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更不会害得父亲丢了吏部尚书的官职。”卢侍郎的长子卢鸿抱怨。
从王小宝被带回了王家,卢鸿就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虽然王颖儿是他的弟妹,但是事情出在卢家,而他又是卢家长子,免不了被人非议一番。
卢鸿身为长子,不会因为这点非议的目光而埋怨些什么,可是到头来父亲没了官职,这实在是太亏了。
就连卢鸿都卢鹤怨上来,更不用说卢家其他人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被卢鹤连累的,若不是卢鹤打死了王颖儿,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卢家几位没出嫁的小姐天天的跑到卢夫人的面前哭诉,就连亲戚家都来找卢家的麻烦。
卢家最近是倒霉透顶。
更让他们烦躁的是卢家花了钱,请佃户来种地,结果却没有人愿意为卢家种地。
不知道是谁把卢鹤和文英俊曾经是狐朋狗友的事情透露给了百姓,结果不管出多少钱,百姓们都不愿意给卢家重地独家只能花了更高的价钱,从别的地方雇佣了一批佃户,可是耕种的时间已过,今年的收成怕是指望不上了。
卢家这一下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一惨再惨。
整件事情的主人公卢鹤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照常的去上衙门,即便是有人找他麻烦,他也是一笑而过,淡然处之,仿佛自己是多么的超然脱俗。
更令人惊讶的是,不管卢家的人怎么闹腾,卢侍郎都没有训斥卢鹤,反而对他好生安慰,这下就连卢鸿这个长子都看不下去了。
“父亲,族长和几位族老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
卢鸿叹息一声:“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王颖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人死了,他们一个个全都蹦出来了,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王家搞的鬼?”
卢侍郎刚刚应付走,族长一众人脑袋都是嗡嗡的,“不是让你盯着王珏平了吗?他可有做什么?”
卢鸿一时哑言。
王珏平的确是没做什么,为了不让王珏平反水,他甚至在王家安排了人手。
从传回来的情报来看,王珏平的确是什么都没干,读书人不想让父亲出任吏部尚书,是为了以后的前程,孙祭酒上奏折应该是看在王珏平的面上,但是这也不是王珏平主动求他的。
卢鸿烦躁不已,“父亲,现在怎么办?再这么下去,王家可就彻底被人孤立了,要我说这件事都怪王家,只要王家离开了京城,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儿了。”
“或许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官员,将王家两位大人赶出京城,就像他们不让父亲做吏部尚书一样?”
卢侍郎看着已经失了方寸的长子,更加来气了,“王大人现在是太子眼前的红人,王老大人更是在御史台身兼要职,王家不是你说走赶走就能赶走,说话之前动动脑子。”
“可是也不能任由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
再这样下去,卢家就彻底完了。
眼下损失一些钱财没什么,就怕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