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净尘闻言,稳稳地坐在了床边,伸手给躺床上的女人盖上了被子。
他有恃无恐,沉声:“十四皇叔,不会单纯的以为,父皇真的是被医圣威胁,才给我们二人赐婚的吧?”
“皇兄不就是想与药王谷联姻么?”珏亲王凤眸一挑,勾唇邪肆一笑:“你既然留不住她,那么有人能留住她的话,皇兄应该会默许放她自由吧?”
司空净尘心口猛然一缩,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你觉得父皇和皇祖母,会容得下叔侄儿共娶一妻的丑闻?”
“本王做的荒唐事也不差这一桩?”珏亲王勾唇邪肆一笑:“或许陪她浪迹天涯也可,反正本王闲散王爷一个。”
他一副白芊芊愿意,他便奉陪的架势。
“这个……好,我……喜欢。”白芊芊忽然梦呓了一句。
司空净尘的脸一黑再黑,似能滴下墨。
“司空言,你不怕给她惹来杀身之祸,便继续胡闹!”他一把稳稳地夺过醒酒汤。
凑近薄唇,他一口含进了嘴里。
他宣示主权一般,悉数将醒酒汤渡进了白芊芊的唇里。
白芊芊近乎本能地抗拒,拼命地推拒着他冰凉的唇,后脑却被布满了薄茧的大掌稳稳扣住,动弹不得。
她终于睁开了怒气腾腾的美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墨眸,似跌进无尽深渊。
她的手摸向了腰间,却被他先一步捉住,束缚在身后。
直到他将醒酒汤悉数灌下,才波澜不惊地松开了她微肿的红唇、纤细的手腕。
啪!
她扬手便是一掌。
“司空净尘,你之前不喜我和祖父逼你成婚,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空气陡然寂静。
广安良惊愕。
这一次,自家王爷明明可以躲开,他竟没躲!
“出气了?”司空净尘舔了舔嘴角,俊美的绝伦的脸颊上,顶着两个清晰的掌印。
白芊芊也终于注意到了,微怔。
这……手印大小,好像也是她打的。
她敛去心头复杂的情绪,抬起了倨傲的下巴。
“出去,我要睡觉了。”
司空净尘瞥了一眼司空言。
珏亲王从他手里拿过空碗,凤眸涟波流转:“芊芊,好梦。”
白芊芊扯了扯唇角,语气柔缓了几分:“谢谢。”
“嗯。”珏亲王得意地瞥了一眼司空净尘。
司空净尘双拳攥紧,抬掌熄灭了蜡烛,出了木屋。
白芊芊终于酒醒了,却莫名地失眠了。
尤其这被褥染满了那精分檀香的味道,心底越发焦躁不安。
司空净尘不像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这个时代的男人,哪怕是不喜欢,一旦刻上了自己的标签,怕是宁愿在泥里腐烂,也不愿被别的男人沾染!
她必须准备方案B才行。
也不知道立多大的功劳,才能换来皇帝一诺。
不管多难,难道她古医武世家,医药、临床双博士的学霸会被难倒。
到时候,便不是和离,而是她的一纸休书了!
……
翌日,不出白芊芊所料,和离泡汤了。
太后不仅驳回了司空净尘请求和离的奏折,还下懿旨:命司空净尘从即日起,在生下嫡子前,只能留宿豫王妃处。
白芊芊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高大总管,只当白芊芊是高兴激动得忘记了领旨谢恩。
他笑眯眯地看着白芊芊:“恭喜豫王妃了,还不赶紧领旨。”
恭喜个屁!
白芊芊双手紧了紧,强挤出一丝笑意。
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出了三个字:“谢!皇!祖!母!”
司空净尘墨眸微闪,波澜不惊地领旨:“孙儿领旨。”
白芊芊美眸冷飕飕地眯起。
这男人总是一副神祇佛尊的模样,她竟天真地以为他光明磊落,结果……
最腹黑,小动作不断的就是他!
司空净尘墨眸无辜,薄唇不着痕迹地勾起。
“豫王,太后老佛爷还让老奴转告你,即使白翩翩对你有救命之恩,但豫王妃和其祖父是对大夏百姓有恩,身为皇长子,若是连家和国孰轻孰重都不知道,便不配为司空家的子孙!”
“是,孙儿知错。”
白芊芊垂眸敛去了眼底的不满,在心底诚挚地问候着司空家各位列祖列宗。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大家子的精分!
她祝福他们全家,早登基乐!
“豫王妃,太后还有话让老奴单独带给你。”高大总管态度越发和蔼:“太后老人家说,若是豫王这个混账小子再不听话,便用御夫尺狠狠教训这臭小子!”
白芊芊微怔,这……太后还挺通情达理啊!
“儿媳,谢皇祖母赏赐。”
她接过来一看,黄金木上雕刻着三个字——御夫尺!
她无精打采的脸,瞬间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大总管,若豫王再犯错,本王妃用这尺子提醒他……”
司空净尘挺直的脊背微僵,深邃冷厉的轮廓弥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在战场上一向料事如神,却如何也料不到父皇会有这样
高总管笑着解释:“豫王妃,放心决不可还手,就是打贪官污吏,也可。”
隆泰帝总算办了一件公道的事。
她美眸冷飕飕地瞥向了司空净尘,手里的御夫尺招摇地在手中摇晃着。
高大总管等俩人起身,才话锋一转:“豫王妃,德妃娘娘担心您和豫王,成日里以泪洗面。”
白芊芊闻言美眸微冷,抿唇不语,等着高大总管开口挑明。
高大总管僵了僵,原以为豫王妃不接话,孝顺的豫王终归会担心自己的母妃吧?
结果两个小夫妻,竟然冰雕一般,干杵着一句话也不接。
没招,他只能继续开口:“所以,皇上特意让老奴带了物资来。”
“谢父皇。”白芊芊心领神会,。
高大总管又继续道:“皇上还说,豫王妃若是短缺什么,便派人向宫里递个话,”